当刘彬还在细细品味着嘴唇上那甜甜的味道,这种甜从嘴唇传递到心里,这让刘彬非常怀念刚才和张蔓相拥而吻的感觉,同时也让刘彬觉得自己会不会真的爱上张蔓那个野丫头了,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以他的身份来讲,是没有任何资格爱她的,因为自己最终只会给她带来不幸。
就在怀念与抗拒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心不在焉的走出大帐,只看到脱去铠甲一身布衣的赵剑,正在单臂举着石墩子,那石墩子看起来足足比自己平时举得那种大了一倍,看上去最少有一百四十斤,但赵剑不紧不慢的一个接一个的举过头顶,看似举重若轻,但是仔细看赵剑的脚下的泥土,已经微微的陷进去了一层。
当赵剑口中喊着“三十”,他自己慢慢的将石墩子放在一旁,笑嘻嘻的刘彬。
“公子,气色不错啊,是不是看到咱们兵强马壮给你高兴的?还是刚才张蔓姑娘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了?”赵剑这个老不正经的又在揶揄刘彬。
“瞧你说的,当然是因为看到叔父你孔武有力才觉得高兴啊!”刘彬斜了赵剑一眼,给了他一个连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
“来,到你了,还是小石墩,每只手二十次,不要想偷懒!”赵剑瞬间收起了笑容。
当刘彬像怨种一样耷拉着脸一声不吭的左右手各举了二十次石墩以后,只听得身后有两种鼓掌的声音,猛然回头,发现除了赵剑,张蔓不知何时也去而复返。
“张姑娘,哦,不,应该叫张副将才对,刘将军的臂力可比之前强多了。”赵剑对于张蔓还是很客气。
“赵老英雄,您仗剑杀败夏侯恩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所以莫要客气。”因为赵剑也是张饶新提拔的副将,张蔓对于赵剑还是很尊敬的。
刘彬看到张蔓也在这,就不顾自己满头大汗,咧开嘴冲着张蔓笑。
“张姑娘,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刘公子还没如今的力气呢,这短短十数日,臂力便有小成,可喜可贺啊。”赵剑夸赞着刘彬,仿佛也在炫耀着自己名师的功劳。
“确是如此啊,等假以时日,我就可以教他用枪了。”说罢,张蔓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锦帕,为刘彬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但是当她注意到赵剑在身边时,又佯装厌恶的将已经浸湿汗水的锦帕塞进刘彬的怀里。
“用枪?我是要跟着叔父学剑的?”刘彬拿出了怀中的锦帕继续的擦着汗,之后一边看着张蔓,一边闻了闻那锦帕,羞得张蔓的脸又有些变色。
“学剑倒是不急于一时,张姑娘说得对,现在两军对峙,虽是都有可能遇险,作战时使用长兵器还是较为妥当,你身形虽然略显单薄,但个子还算不矮,练习长枪正好合适,而且,张蔓姑娘可是我军中惯使长枪的高手,由她亲自传授,再合适不过了。”赵剑算是彻底把刘彬扔给张蔓了。
此时刘彬见天色已晚,便吩咐二人回营休息,刘彬则照例进行了巡哨之后才回军帐休息。
第二天,刘彬则带着副将张蔓、副将赵剑,还有新提拔的两位队长张千、李万,另外带着二十名兵卒,众人骑马前来于冲军营,一来是为了答谢之前于冲对自己的支援,二来是为了商议今后的统一指挥的问题。
于冲设宴招待众人,当刘彬再次踏入这个他曾经十分熟悉的环境之时,心里本就十分亲切,又见于冲现在对他是毕恭毕敬,完全没有曾经那种发自心里的傲慢之意,刘彬显得十分
激动,可当谈到两个营统一作战的问题之时,也不知于冲是否有意为难,总之他的话让原本和谐的氛围变得稍显尴尬。
“刘将军,你才智无双,这点大家都清楚,可是你的营毕竟是新建立起来的,到底实力如何,能不能打硬仗,这个尚不得而知。”于冲直言不讳。
“那于将军,你说,如何才能知道我营中战力如何?”刘彬将问题抛还给于冲。
“那就按我们黄巾的老规矩,比武定输赢,不过我可事先说好啊,赵老英雄可不算在内,其一他年事已高,其二他左臂伤势未愈,刘将军以为如何?”于冲粗中有细,他知道除了赵剑,刘彬手下之人没人是自己对手,但是他忽略了一个人。
“那好啊,于大哥,我现在也是刘彬手下副将了,还是他的先锋官呢,就由我陪大哥过两招如何?”还没等刘彬说话,张蔓便抢过话头,刘彬见状便只好随声附和。
“蔓儿妹妹,你这……跟着凑什么热闹,这都是大男人的事,跟你无关。”于冲为自己漏掉了张蔓感觉懊恼,于是有些气急败坏。
“呦!于大哥莫不是怕了妹子我吧?再者,既然是军机大事,我身为副将,如何叫不关我事呢?”张蔓一席话问的于冲哑口无言。
台下的兵众急于要看精彩热闹的比武,于是都跟着起哄,于冲自己话已然出口,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只见片刻之后,于冲、张蔓二人各自穿好铠甲,站立于校场正中,二人分立东西两侧,都不骑马,而是步行出战,越好点到即止,不伤和气。
只见张蔓头戴白羽盔,身穿雁翎甲,手执亮银枪,气定神闲的静待于冲出招。于冲是九尺大汉,一身黑盔黑甲,都是精钢打造,手执厚背大砍刀,率先照着张蔓砍来,于冲心知肚明,别说是故意让着张蔓,便是自己全力以赴,也未必是她对手,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只见于冲当先一记“力劈华山”,被张蔓侧身躲过,于冲见一刀砍空,紧接着又是一记“横扫千军”,这下张蔓没有躲,而是双手握紧亮银枪,用枪杆硬扛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张蔓心想,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大力气。
只听得“嘡啷”一声,于冲的大砍刀就被崩飞了,好在于冲反应很快,于是右手使劲,竟然还是抓住了刀杆尾部,大砍刀这才不至于脱手,于冲恼羞成怒,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斩击,被张蔓高接抵挡,左躲右闪,全部化解了去。
眼看二十多个回合过去,也不知道是疏于练习还是盔甲太重,只见于冲气力不加,呼呼直喘。
张蔓心里偷笑,这下轮到我了,于是她枪出如龙,逼得于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见亮银枪在张蔓的手中宛如一条舞动如飞的银蛇,让她的每一次攻击动作看起来都柔软到不可思议,仿佛这些招招致命的动作不是用来杀人,而是宛若舞蹈一般美妙。
于冲最后还妄想通过奋力一击找回脸面,没想到,张蔓轻扭腰身,那条正在飞舞的银蛇便直直的指向于冲的咽喉,张蔓忽然停了手,之后赶忙向于冲抱拳说道:“蒙于将军相让,妹妹这才侥幸得手!”
于冲也笑着掩饰尴尬,自嘲着自己不该穿这么重的盔甲,影响了自己的发挥,之后于冲态度诚挚的表示,坚决服从刘彬的调遣。
“兄弟,你就放宽心,曹操老儿眼下是绝不敢出城的,咱们可以安心的在这驻扎。”这些日子以来,于冲明显是和刘彬更加亲近了,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把刘彬当成是兄弟。
刘彬听了他的话,表面上笑着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内心之中却是泛起一丝波澜,因为他正隐隐担心着什么,具体是何原因,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