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觉得再挣扎也无用,便对白元宝说道,“那能咋搞,娘都说了要把鱼给他们,我还能不听话?”
见她也不再去讨要鱼了,大嫂和白母也算是放了心,两人就相继走了。
心里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的白元宝,在旁边抓耳挠腮的,他这么个混世大魔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大声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卖鱼的吗,你怎么能够放弃。”
见白玉兰没反应,白元宝在旁边揪了一把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草尖儿去挠她的鼻子。
“阿嚏........”她被那毛茸茸的草,弄得好痒,一把推开了那草,挠了挠鼻子。
白元宝见她有点儿人气,接着一脸真诚道,“什么都还没有做,就这样放弃,难道不会不甘心吗,再说呢,鱼没了大不了咱们再去抓,我有的是力气,不怕苦。”
她看着这样年轻有朝气,充满希望的脸,竟也舍不得去打击,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一腔热血吧。
好吧,谁叫自己拒绝不了,一个少年的梦想了,那便拼尽全力一试吧,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惨了不是吗。怎么混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却越来越胆怯了,倒是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给教训了,可真丢脸啊。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两元钱,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在白元宝目瞪口呆的眼神里,白玉兰说道,“大嫂子他们说的办酒是什么事?”
白元宝没想到他姐居然还关心上大嫂子家的酒席了,“就是明天大嫂子的弟弟结婚,办的酒席啊。”
“不是,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别人家办不办酒席,”白元宝急的围着他姐直打转,一会儿拍拍膝盖,一会儿挠挠头,见白玉兰无动于衷,也只能无奈的蹲在地上抱怨,
“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说着还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膝盖,“咱自己抓的鱼,凭啥给她啊,她有本事自己去河里抓啊。”
“河里那么多鱼,她刘家人有手有脚,不知道自己下河里去抓,就知道打我们的主意。”
“这鱼放家里都还没捂热了,大嫂子的算盘珠子都崩了咱一脸,这算计咱们这些弟弟妹妹,真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就连娘都站在她那边,气死我了,”说着百元宝颓废的倒在地上,他知道他姐不说话肯定也是没了主意,自己辛辛苦苦抓的鱼,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打了水漂,搁谁心里能舒畅。
关键这鱼还是大嫂子土匪行径抢夺走的,白元宝心里更是不爽,这刘家也太欺负人了,这不就是欺负他们软弱无能吗。
白元宝气自己没本事保住鱼,又气刘家人行为太下作,最后都化作无能为力的不甘,他把头埋在膝盖上叹气。
他知道没有办法了,可还是抱着一点微小的希望问白玉兰,“姐,咱们这鱼就这么算了?”
白玉兰冷笑道,“怎么可能算了,咱们明天就给她们婚礼上上一场大戏。”说着就凑道白元宝耳边小声嘀咕,“咱们不是姻亲吗,这酒席就算娘不带咱们去,咱们也可以主动要求参加,到时候咱们就.......................”
白元宝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的点头称是。立刻转悲为喜。最后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姐姐一眼,感叹道,
“你真是我的姐,厉害了...........”
白玉兰也毫不谦虚的笑了笑,心想老娘整人的法子可多着呢,日后让你长长见识。
必须得给这个大嫂子上一课了,之前拿照片骗胡家,自己还没来得及算,现在又公然抢鱼,这原主以前得有多怂啊,是个人就能站在她头上拉屎。
这都欺负到面前来了,再不进行反击,以后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来,也只能花点时间收拾收拾这货了。
两人也不含糊,为了给明日的婚礼一份惊喜,立马行动了起来,毕竟错过这么一个好日子,就不礼貌了。
白玉兰带着白元宝就去了村里供销社,购置了一些油纸,当然是花的白元宝攒的钱。毕竟现在的白玉兰真没什么钱,不得不跟这个便宜弟弟说,钱先欠着日后再还。
白元宝心里虽然很委屈,为什么要自己花钱。可是又想看大嫂子的笑话,也只能掏了钱,可怜兮兮的对白玉兰说,一定要还给他。
白玉兰也是无语,再三保证说一定会还以后,他才没再纠结了。
堂屋里的桌子上,摆着一叠褐色的油纸,和一瓶白色的浆糊,厚厚的浆糊粘得瓶口到处都是,一根黑色的筷子被插在浆糊里,黑色的瓶盖被随意的扔在桌边。
白玉兰拿起筷子,在浆糊瓶子里搅了搅,等黑色的筷子上覆满了白色的粘稠,才拿了出来,仔细的沿着油纸的边缘涂抹着。
又用手指将两张油纸黏在一起,就糊成了个纸袋,把纸袋上多余的粘稠清理干净,便放在粘好的纸袋一起。
再把手指上多余的浆糊,抹在旁边的抹布上,就开始粘下一个纸袋。
白元宝坐在白玉兰对面,一脸认真的动作着,虽然他很认真努力,可依旧把浆糊搞的到处都是,油纸也折的歪歪扭扭,完成的油纸袋形状并不完美,好在不影响使用。
白玉兰看着白元宝那生涩的动作,也是觉得好笑,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不会的吧。可是看着他认真给自己帮忙的模样,又释怀了,这个便宜弟弟还是挺靠谱的。
大嫂子刘春玲见二人在糊油纸,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心想两人的鱼被拿走了这两人居然不是在家里抱怨,还有心思糊油纸,弄的她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你们两个糊油纸干嘛?”
白玉兰看也不看她一眼,拿着筷子认真的涂抹浆糊,不耐烦的怼道,“我们干嘛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大嫂子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又被她怼了一句,心里不爽,回怼道,“牙尖嘴利的,关心你们,还不识好歹。”
白元宝心想你抢了我们的鱼,还有脸说关心我们,可真不要脸,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大嫂子知道在这混世魔王身上,讨不到便宜,“唉.........你这小子.............”
显然两人都不待理会她的,自顾自的涂浆糊的涂浆糊,折油纸的折油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愣是把个大嫂子弄的毫无办法,只得做了罢,知道自己也问不出啥了,自己放弃了。
白玉兰也不知道大嫂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只是一个劲的糊油纸袋,为了让油纸袋结实一些,所以浆糊涂的很均匀,边缘的每个角落也不放过。
在两人不懈的努力之下,总算是糊好了所有的油纸袋,家里人早就都回屋睡觉去了。
白玉兰闻了闻满手的浆糊味,一脸嫌弃,去水缸里舀了水清洗了好几遍,那浆糊味才有所减淡。这才满意的擦干了手。
把之前的油纸袋放在通风的地方,摊开让它们晾干,一晚上的功夫应该是足够了。
看着码的整整齐齐的纸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浆糊味道,成就感油然而生,白玉兰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去厨房里找来了剪刀和漏勺,装在了一个布袋里,心想明天一定要给大嫂的娘家一个大大的惊喜,然后笑着回屋睡觉。
很快到了第二日一早,白玉兰和白元宝起了一个大早,吃过早饭就看见白母准备和大哥大嫂准备去走亲戚,显然并没有要带两人去的意思。
白玉兰主动开了口,“我和元宝也想去走亲戚吧!”又对着白元宝使了个眼色。
白元宝秒懂,抓住白母的一边胳膊,摇晃道,“娘,你带我和姐姐一起去嘛,以前哪次走亲戚你不带我的!”
白母显然不为所动的拒绝道,“咱们家去三个人,已经很多了,带那么多人去吃酒怎么好意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