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沈瓷坐在后座,忽然听见段远山说,“沈小姐,今晚的结果我知道您很委屈,但这是眼下,已经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
夜色正浓,沈瓷从窗外收回视线。
“好吗?一句对不起都是那么敷衍,生死未卜的是我弟弟,她不过是擦破了点皮,就要死要活。”
她也知道,是她倒霉,遇上李择锋这种人。
当年,隐隐约约听见李家出了一档事,李择锋与一个女明星发生纠缠,好像是把人家带到酒店进行迷#奸。
对方第二天报了警,谁料消息被封锁,谁也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
当她看见李择锋的第一眼,就想起这件事,觉得全身都反胃。
段远山将车平稳地行驶着,“近年来李家风光无限,风头早已经盖过以前,他接任了沈先生的位置,整个安城,几乎都是他说了算,就连过去弃军从商的唐家,也与他来往亲密。”
沈瓷有些意外,唐家,当年,除了李文哲,确实还有一个唐家,经常出入她们家。
偶尔听见爸爸提起过,他们三个人算是革命交情,但有些事情,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子,哪里能知道。
没想到,唐家弃了从军这条路,在商界上,也开拓了一番新天地。
想来,这其中少不了李家的暗中相助。
“这些跟你说的又有什么关系?”
“沈小姐,我们集团,目前和唐家已经是对手,多次交易都被唐家入侵,闻总跟他们,交过几次手,只能说对方实力背景,确实不一般。”
段远山的话令沈瓷疑惑丛起,也就是说,唐家之所以一个新兴起的后辈,能迅速崛起,得亏于背后支持他的人。
她眉眼淡然下去,“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爸爸早就倒了,人往高处爬,他们要合作,我阻止不了,原来权利是这么令人渴望着迷。”
犯错的人可以随随便便获得原谅,有恃无恐继续下次的暴行。
段远山见她情绪冷淡,轻轻叹息道,“沈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闻总他已经尽力了。”
他从后视镜里微微一笑,表情客气。
沈瓷对视他的眼神,之后没有再说别的。
车一路抵达了医院。
由于沈星纯还未醒过来,医生跟沈瓷说了手术的过程。
在植入心瓣膜瓣时,还好肺部的感染比想象中要轻,换血大动脉后,沈星纯的自主意识渐渐复苏过来。
国内目前对于心脏病的移植手术其实也算成熟,所以最终,得以脱险。
沈瓷连连感激医生,作揖了几下。
“我去缴费,段远山,麻烦你替我看下我弟弟,我怕他待会醒过来。”
“我去吧沈小姐……”
沈瓷像是知道他会说这句话,率先打断他,“我自己来就行,手里还有些存款,应该够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十几分钟,闻靳西赶到。
只看见段远山站在病房门口,清楚了情况,他走进病房,病床上,俊美的少年苍白如雪般脆弱,叫人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