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离开白云镇的路上看到一个奇怪的人用衣服盖着头,后面还跟着一些狗。
陆凡觉得这个人的身影十分的熟悉,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陆凡不是处女座,不是个究根的人,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马上就忘了这事。
却不想陆凡走远后,那个奇怪的人将头上的衣服放下来,露出一张有些后怕的脸。
转而这人脸上表情变得凶狠起来脸,恨恨的说道:“等着瞧吧,我一定会给你们好看的。”
这个人居然就是之前住进医院的屠老三,现在的屠老三身体状况非常好,不知道是怎么治好陆凡下的阴手的。
而在白云镇。
那对母子中小男孩说道:“妈妈,那个人养的狗真的很好吗?比我之前养过并且死去的那个还要好吗?”
“应该不会差,刚才我们问了一些人,都是这么说的。”
小男孩不太高兴的说道:“可我觉得刚才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呢,我不相信他们的话,倒是那个大哥哥感觉人很好,哎,刚才忘了问大哥哥了,好后悔。”
“我们问了这么多人,总不会全部都是骗子吧,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行不行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惠山今年已经接近60岁了,可是因为他平时注意保养,又经常运动的缘故,李惠山看起来和50多岁的人没什么两样。
李惠山从小就跟木匠打交道,又喜欢琢磨,所以很早就会打造各种木具了,长大了自然而然就成了木匠师傅。
又因为价格公道,技术精湛。附近的村民但凡有需要木器都喜欢到他这里来。
李惠山是个很喜欢提携后辈的人,所以他一生中又带了许多的徒弟。
有的徒弟甚至因为距离太近,出师后还抢了他的许多生意,但这些李惠山都不怎么在乎。
他吃喝不愁,儿女孙子都很平安,这就让他很满足了。
但是唯有两件事让他颇为遗憾,一个是他的木匠工艺不能发扬传承。
他自小常年吸收各家木匠长处,慢慢积累,所以有非常多的独到的,精深的独门艺术。
而他那些徒弟往往跟他学了一两年就迫不及待的出师赚钱了,没有学到他最精髓的部分。
他的儿子和孙子都对这个不是很喜欢,所以他的绝活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合适的传人了。
第二个让他遗憾的就是他以前收的徒弟宋天德,在他所有收徒弟里,宋天德在木匠工艺上的天赋只能说非常平庸,但是宋天德却是个十分努力的人,而且宋天德有一样在他看来最宝贵的地方,那就是忠厚老实,为人实在。
天赋不足可以用后天的努力弥补,但是持之以恒、精益求精的精神和守诚信的职业道德也是一个木匠最重要的。
所以李惠山足足教了宋天德三年,而且教的非常用心,因为天赋的缘故,宋天德学习的非常慢,但是一直在进步着,已经不比其他徒弟差了。
眼看就要超越他其他的徒弟了,李惠山心里为宋天德高兴着。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件事,让宋天德发誓不再接触木工了,也从此断绝了和李惠山的来往,这让李惠山心里十分的伤心。
后来听说宋天德混的越来越差,到了40多岁还是一个光棍,李惠山心疼极了。
于是有一天李惠山偷偷的找人帮宋天德介绍李家村的李寡妇,事情刚开始还好,可是紧接着李寡妇遇到一个条件比宋天德好的,立马就丢弃了宋天德。
宋天德遭遇这个打击后,听说连大门都不怎么出去了。
最后听到宋天德消息的时候,是听说他去了一家什么公司养狗。
但愿这个徒弟以后能活的好好的吧,李惠山心里时常这样想着。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一个年轻人说道:“老宋,是这里吧。”
“老。。。老板,就是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着。
年轻人看着院子里那些做工极好的木窗,木床,木椅,木凳等木具,不由赞道:“这工艺果然极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完美的木具,这准线像是尺子量过一样,泡的如此光滑,像是抛光机抛过的一样。”
“我师父的手艺在这一带那自然是最好的。”宋天德自豪的说道。
李惠山在屋子里终于确认这个声音就是他那个混的最差的徒弟宋天德。
李惠山当下放下手里的工具,三步并两步走出院子。
“小宋。。。真的是你啊。”李惠山强忍着激动的说道,又在宋天德身体上下打量着。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见到熟悉的慈祥面孔,宋天德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流了下来,“师父,徒。。。徒弟给您丢脸了。”
“不丢脸不丢脸,只要能常来看看师父,师父就心满意足了。”
李惠山眼角也湿润起来,亲不自禁的用手擦了擦。
“伯伯好。”许小薇有些拘谨的说道。
李惠山看着宋天德身边十分秀气,又紧紧依偎在宋天德身边的女子,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小宋,这是。。。”
“师父,这是您徒弟找到的媳妇,许小薇。”宋天德擦了擦眼角,又是自豪,又是幸福的说道。
李惠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许小薇,这个媳妇身上那种文雅安静的气质让他极度的满意,不由捋着胡须笑道:“好,好啊,小宋,你找了个好媳妇啊。”
宋天德腼腆的笑了笑,又将陆凡拉过来介绍道:“师父,这就是我的老板,我能有如今这样安定的环境,不俗的工资,又能娶到这样贤淑的媳妇,还得多亏了他。”
李惠山这才看向陆凡,感激道:“年轻人,谢谢你,谢谢你对我徒弟的照顾。”
陆凡似笑非笑的说道:“老宋可是我的哥们,我不照顾她照顾谁。”
李惠山微微错愕,紧着就失笑了,“哈哈,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来。屋里坐,屋里坐。”
李惠山将几人请进了屋子,又到了好茶。
陆凡拿起刚才李惠山雕刻的一个木偶,木偶是一个小孩子,雕刻的栩栩如生,可是现在只雕刻到了头部,肩部以下没有,还是一个半成品。
“那是我闲来无事,雕刻的小东西。”李惠山感慨的说道:“现在我老了,做工比以前慢多了,如今的人都是急性子,等不得,所以来我这里的越来越少了,于是我闲来无事,就雕刻这些,这样才不至于对手艺有所生疏。”
陆凡心下起敬,这是一个真正敬业的老木匠啊。
李惠山又看向宋天德,欲言又止,他最关心的始终还是这个徒弟。
宋天德见状就主动说道:“师父,过去我不敢来是害怕给您丢脸,以后不会了,我会时常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惠山老怀大慰。
宋天德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师父稍等一会,我和小薇去去就来。”
宋天德和许小薇从门外出去了,又分别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一一放到桌子上。
“师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笑纳。”
李惠山一看,里面有一些十分硕大的黄瓜,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
还有一箱子牛奶、又有一篮子乌鸡蛋,还有几只乌鸡,又有莲藕,人参等。
还有一条2米长的中华鲟,最关键的是还有一箱子的鱼腥草茶。
李惠山看到这个鱼腥草茶身子就是一震,这个鱼腥草茶他上个月在某个富人那里见过,和这个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没有济仁堂的标牌,当时李惠山听说这个鱼腥草茶一瓶需要一万。
李惠山可不认为老实的宋天德会拿假货出来,当下颤抖着说道:“小宋,你这是。。。”
“师父,还请收纳,小小东西,希望不要嫌弃。”
“小宋,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就是济仁堂的那种鱼腥草茶吧。”
“是的师父,济仁堂的鱼腥草茶就是从我们公司进货的。”宋天德对自己家的东西那是极度的自信。
李惠山有些不安,将鱼腥草茶推给宋天德,“小宋,你自己生活也才刚刚好,花那些冤枉钱干嘛,快快收起来,拿去卖也好,为你们小两口未来存点继续。”
宋天德说道:“师父,这个是我们老板。。。”
“老爷子您就收下吧,这是我们公司夏天给员工解暑的福利,每个月都有一瓶的。老宋留着孝敬您也是他的一番心意,您只管收下。”
“这,好吧。”李惠山这才珍而重之的将鱼腥草茶收起来,眼圈不由得又红了几下。
李惠山回来的时候问道:“小宋,这些年你到底过得怎么样,跟师傅说说。”
宋天德有些羞愧的将最近以来的遭遇都说着。
李惠山听完后又是心酸又是为宋天德高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小宋你以后好好地,师父比什么都高兴。”
“嗯,徒弟以后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李惠山正要说话,这时一个40岁的妇女走了进来,“李师傅,帮我打造四个凳子,要梨木的。。。咦,老宋,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