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传来周聚宝的声音,现在继续启程。
然后,这一天,车子再也没有停过。
午饭,大家在车里随便就着泉水吃了些压缩饼干熬过去的。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车队才在一个看似山凹的地方停下来。
丁慕觉得即使有沙丘做为天然的屏障,晚上在此露营也不一定安全。
“君哥,外面不安全,我们晚上就睡在车里吧。”
天色逐渐暗沉,梅彦君扫了眼远如同怪物般张着大口的沙丘,他眉头紧锁,“好!你让大家不要搭帐篷了。”
另一边,光头和张鹏飞已经将行李舱的帐篷拖了出来,准备选地方将帐篷搭起来。
丁慕赶紧过去阻止,“光头,外面情况不明,我们老人和孩子多,沙漠处处危机重重,晚上就睡车里。”
两人想起路上见到四处游走的毒蛇和无处不在的流沙,听从丁慕的建议,果断放弃帐篷。
三人看着周聚宝那边热热闹闹搭帐篷的人,他们是不怕死还是心大。
陈婶已经在带着陶阳和刘丽他们开始做饭了,怕有流沙,丁慕没让他们去捡柴,让梅彦君拿出煤气瓶接上煤气炒菜。
今天一天都没好好吃饭,丁慕晚上让陈婶炖了土豆焖鸡,再炒几素菜。
一揭开锅盖,肉香四溢,引得周聚宝那边的人频频向他们这边张望。
出发前有跟周聚宝定好规则,两边无论做什么都互不干涉,他们的也只是好奇的看看,并不敢跨越界线一步。
吃过晚饭,丁慕和陈婶一起将一些速冻包子和饺子蒸好,放在梅彦君空间里备用。
她自己的空间以前煮好的各种饭菜汤面什么的还有好多,但不好拿出来。
简单洗漱,众人纷纷上车休息。
晚上,周聚宝那边安排了人值守,梅彦君同样也安排了上下半夜两人值守,不用出去,就在车里观察。
由于是在车里,就不用丁慕值守。
赶了一天的路,所有人都睡得十分。
下半夜,周聚宝的人突然觉得一阵凉风吹过,让人有些想昏昏欲睡,能挑出来守夜的人,意志力和体能皆是非常好的。
他们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眼睛瞬间恢复清明,重新四处巡逻察观,并未有异常情况发生。
与此同时,在车内睡熟的丁慕倏地惊醒,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一旁的梅彦君睡得香甜,毫无察觉。
难道是自己做噩梦了?那么梦见的又是什么?她完全想不起来。
在车头前面的李嘉明和姚垚带着夜视镜一直在观察。
她随即闭上眼,将精神力缓缓向外释放,周围无异常。
于是,她控向更远的地方。
隐隐的她似乎看到一团黑影飘向远处,那是什么?
她远远跟着黑影,黑影速度非常快,距离越来越远,她顿时觉得压力大了起来,她的精神力追不上了。
无奈,她只得撤回。
睁开眼,视线对上梅彦君担忧的眼神,他皱着眉头,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慕慕,你做噩梦了?”
丁慕摇摇头,“我刚看到一团黑影,想用精神力追上去看看是什么,结果那黑影速度好快,我没追上。”
“有危险吗?”
“我是突然间惊醒的,不知道它有没有对周聚宝的人怎么样,所以不知道是否有危险。”她捂住胸口,那种心悸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梅彦君眸光微冷,扫了一眼外面黑漆漆,周聚宝他们扎营的地方,低声问李嘉明,“嘉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刚才丁慕说的话两人都听到了,对于丁慕的敏锐直觉,他们一直都是相信的。
“我们一直盯着外面,外面很安静,并没有情况发生。”
“也许是我做噩梦了,我再睡会。”丁慕第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怀疑。
她很快睡着了,且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丁慕被车外的尖叫声吵醒的。
声音是从周聚宝扎营的一个帐篷里发出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和梅彦君还未下车就收到了周聚宝的信息,“丁小姐,我这边出了点事,麻烦你和梅先生过来看一看。”
“收到! 我们现在过去。”
临下车前,她转头叮嘱车上众人,“我和君哥没回来,你们先不要下车。”
下了车,远远有个脸带惊慌的保镖等在一旁,见丁慕和梅彦君走来,忙迎上前去,“丁小姐,请随我来。”
跟着保镖来到一个帐篷门口,保镖进去通报。
不一会,周聚宝的身影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发白。
丁慕知道肯定出事了,连忙问道,“周老板,出什么事了吗?”
周聚宝叹了口气,颤抖着手指着帐篷,“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把两人带了进去,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帐篷,在其中一个卧室,一个幽黑看不见底的洞展露在众人面前,洞口前一个妇人跪在旁边抽泣。
“昨晚,我的一个手下失踪了,早上他家人起来才发现他睡的地方有这么一个洞。”周聚宝叹气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古怪的事情。
看着跪地哭泣的妇人,丁慕疑惑,“他自己一个人睡的?”
周聚宝指着妇人道,“他老婆当时就睡在旁边。”
丁慕大吃一惊,转而询问起妇人,“你晚上没出去?”
妇人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摇摇头,“没有,晚上进了帐篷,我就没离开过,直到早上醒来一摸,我老公不见了,这里一个洞。”
“你晚上有听到什么?”
“没有,昨天坐了一天车,去捡冰雹时我老公又差点被流沙吞噬,我一躺下就睡着了。”妇人说着又凄凄哀哀的哭了起来。
“昨天掉流沙里的也是他?”
妇人终是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嘴唔唔痛哭起来,边哭边道,“他的命怎么这和苦,原以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谁知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老婆就睡在旁边,而他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从洞口拖走。
整个营地的人没听到任何动静,巡逻的人也正常值守。
丁慕听了心中一惊,昨天掉流沙的是他,半夜从这个洞口消失的也是他,这中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