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丁慕低头问女孩,女孩呆愣在原地,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你说,她到底怎么了?”
于是,她转身望向男孩。
男孩似乎被吓到了,结结巴巴道:“山的后面有个坏人,经常会上来趴在我姐姐身上打她。”
说着眼睛有些闪躲的瞟了眼梅彦君。
梅彦君皱皱眉,掏出对讲机,“蓝羽,你去后山察看一下。我们下去了。”
“好的,收到!”
男孩想伸手去拉女孩,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男孩,脸上惊恐的一个劲往丁慕身后闪躲,情绪失控的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别怕!没人会伤害你了。”
丁慕连忙隔开男孩的视线,安抚的拍拍女孩的后背。
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往山下走,“走吧!”
到了山下,陈婶和光头他们都围了上来。
“哥,山上怎么会有两个孩子?”
光头很惊奇,末世前还好说,现在这个时候孩子在外面能活?
“说是跟家人走散的。”
王惠贞和陈婶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小女孩的不对劲,“这小姑娘怎么了?”
“王姨,我们到那边说,你们不要跟过来。”
丁慕对梅朵和沈可儿道。
然后拉着女孩来到一个单独的帐篷里,女孩眼睛定定的看着前面,一眨不眨的。
“谁把你弄成了这样的?”王惠贞柔声道。
陈婶拉起女孩身上的衣服,瘦弱的身躯上就剩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骨头,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紫黑色印子,有些时间长一点,有些是新近才弄上去的。
可想而知,女孩一直都在遭受着非人的待遇。
见女孩不说话,王惠贞又道:“我带你去检查一下,包扎一下伤口,好吗?”
说着想要拉起女孩的裤腿看,谁知女孩很是敏感的往后退了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神空洞的望着远处。
“身体瘦成这样,应该不是来姨妈。”王惠贞一脸忧心道。
“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真的是你弟弟吗?”
丁慕轻声问,盯着女孩,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一丝异样。
果然,女孩的瞳孔明显瑟缩了一下。
这两个人有问题,女孩明显是得了创伤应激反应,很难在她身上得到答案。
王惠贞摇摇头,“她得了很严重的创伤应激反应,下身又一直流血,不治疗,怕是治不长了。”
陈婶气得浑身发抖,“要我知道是哪个人渣干的,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看着女孩溃烂的嘴角,丁慕道:“她不会说话了,会不会嘴也受伤了?”
“我看看。”
王惠贞小心的掰开女孩的嘴巴,她只瞧了一眼,“啊!”的一声赶紧放下双手。
“王姨,怎么了?”
“她的舌头被人割掉了,整个口腔已经感染溃烂。”
王惠贞哽咽道,她从来没见这么变态折磨人的。
从男孩说女孩不会说话,丁慕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末世,脱离家人庇护的孩子能好得到哪儿去。
“王姨,你看还有救吗?”
“很难。”王惠摇摇头。
哪怕身上的伤治好了,心理的伤呢?
有些伤总会在未来的某些时刻提醒你,刺着你的心,在某些时刻提醒着你。
“把她先放在这里,我们先去吃饭吧!”
事已至此,他们不是神仙,也无能无力。
陈婶和王惠贞掀起帐篷走了出去,丁慕心情沉重的紧随其后,合上帐篷帘子时,她往地上扔了一把匕首。
走出帐篷,丁慕搜寻着男孩的踪影。
在空地上,他没事人似的,正跟梅朵和沈可儿搭话,可惜两个小姑娘不理他。
见两个小姑不搭理他,他又屁颠屁颠的跑到煮饭区,主动帮陈婶端盘子。
桌子上摆着几盘煮好的菜,男孩人小,趁无人注意时,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刚想要打开,被丁慕捉了正着。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交出来。” 她厉声喝止道。
丁慕两步跑过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纸包,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些白色的粉沫,她闻了闻,带点甜味。
听到她声音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男孩像做错事一般,嗫嚅道:“这些是帮助人身体更健康的药。”
梅彦君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他拽住,扯着他离开做饭的地方,不让他动弹。
丁慕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马脚露得还不够多,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我看看。”王惠贞小心翼翼的从丁慕手上接过纸包,凑近鼻子闻了闻,又用手沾了些放在舌头上。
“王姨,你怎么还放进嘴里?”张鹏飞看了急忙道。
王惠贞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没事,这个东西不是迷药。”
“不是迷药,那是什么?”
丁慕问,不是迷药值得这人费尽心思想要下到他们的菜里。
“感觉有点像褪黑素。”
“那也是吃了让人帮助睡眠的药。”刘丽知道这东西,她曾经有段时间很焦虑,吃过,效果还挺好的。
而就在这时,杨茜云抱着女孩从帐篷冲了出来,“不好了!这女孩自杀了。”
“慕慕,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杨茜云焦急道。
丁慕看了眼女孩插在胸口的匕首,“没用了。”
匕首是她留下的,看留在外面的刀柄就知道匕首插进心脏了。
说着的时候,她眼睛死死盯着梅彦君手上的男孩。
说是她姐姐的女孩马上就要死了,男孩一脸平静,满脸淡漠,眼底甚至还有深深的嫌恶。
这不是一个做为弟弟知道姐姐快死了该有的表情,究竟是哪里不对呢,丁慕烦躁得想要把脑袋里的那团乌云拍开。
她眼睛看到站在外面梅朵和沈可儿,脑子瞬间醒悟过来。
“你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侏儒!”丁慕字字铿锵道。
光头等人也很是疑惑,“侏儒?”
梅彦君做事就比较简单粗暴,他一把将侏儒的裤子扯下。
“唉呀!”新婚不久的叶一桐害羞的立马背过身去。
“呸!还真是个侏儒!”光头啐了口。
梅彦君一把将他丢在地上,丁慕眼明手快的抬起脚就朝他下三路踢去。
侏儒男人疼得立马用手死死捂住裆部在地上打滚,嘴里不断哀嚎着。
在场的男人下意识的夹紧腿,眼睛在丁慕和梅彦君身上不停来回扫。
“君哥,嫂子,在山洞后面的山凹处我发现好多人的骨头。”
蓝羽手上拎着一个袋子,背上背着他的大狙从山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