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自酿的果酒酒精度低,酸酸甜甜的非常的可口。小高这自来熟也是边民,自带着边民独有的彪悍,居然跟利文斗起酒来。结果在利文带着七分酒意的时候,小高已经烂醉如泥了,一个劲的拉着利文说要拜他为师,他不想回家了,以后跟着利文混。
等安顿好那只醉猫之后,看到外面夜色很好,清清凉凉的秋意正浓,利文兴致大发,邀请狗子一起到外面散步。本来花娃也要跟着刘浩哥哥一起出去的,但老陈知道两人可能要谈一些事情,所以否决了孙女的要求,不让她跟着他们出去。花娃只好撅着嘴巴,自己上床睡觉,不理老陈这个臭爷爷了。
狗子和利文走出了老陈的房子,两人都没有开口,慢慢的走到村口的大榕树下。利文分给狗子一根凌云给的雪茄,两人背靠着大榕树坐在地上,点上雪茄,美美的吸了几口。
“有没有想过今后的打算?”美好的夜色之下,加上七分的酒意,利文的情绪有点发散了,他有点感慨的问狗子。
“找到老狗。”狗子吐了一口浓浓的烟雾后说道。
这是让他继续在刺客这一行走下去的唯一支柱,他没想过有朝一日找到老狗后,还会不会当一名刺客。不过,他会听一听船夫的意见。船夫是一个值得他敬重的前辈。
“不是,我的意思是指家庭方面。”利文说道。
狗子心里在偷笑,大块头变恋爱脑了!他忍不住问利文:“想倩云了?”
出乎意料,利文并没有直接回答狗子的问题,只是感叹道:“我十八岁当兵,今年刚好三十八岁,整整二十年了。期间杀了无数的人,有坏也有好的;自己也无数次从死亡的边缘徘徊,落下满身的伤病,最近这段时间,特别是韦伯被抓后,我突然感觉累了,好像失去了目标,再也没有以前的激情了!”
听了利文的话,狗子陷入了沉默,只是低着头抽着雪茄。他现在明白,利文、韦伯还有凌云都这么喜欢抽雪茄,其实他们根本不是在欣赏雪茄的香甜味道,而是在寻找精神上的寄托,让空虚的心灵有点寄托!
现在,狗子也开始爱上雪茄了。
“自从认识了倩云,我突然发觉重新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往后余生,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上一段安定平稳的生活。”利文一脸向往的看着天空,喃喃说道。
“黄色贝雷帽那些人,主要针对的目标只是我。韦伯的事情,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听我的建议,马上放下现在的所有,去追求美好生活吧。”狗子语气平缓的说道。
利文苦笑着摇了摇头才说道:“我跟韦伯一起共事差不多有八年时间,这段期间,我们身边的人死的死,退出的退出,几乎就剩下我们俩还在战斗。如果这次不亲手把这家伙救出来,我会终生遗憾的。”
狗子刚才担心利文已经失去了斗心,产生厌战的情绪,这会让他将来在参与行动时出现危险,才出言相劝。不过现在听了他这一番话,狗子放心了,一个人只要目标还在,斗心就会一直存在,他不应为一个职业雇佣兵的心理质素操心。
接下来,利文和小高在边境小镇度过了一周时间,之后由于利文要回海湾突击队报到,所以他带着小高跟狗子告别,由海湾突击队派来的人接回了南海的某个岛屿。
是的,利文是带着小高一同离开的。因为小高数次强烈要求利文能收他为徒,而利文也感觉小高驾车的技术还可以,将来拯救韦伯的时候用得上,所以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作为海湾突击队远东分部的一个小头目,利文有权力推荐新人加入,因此也不用小高等通知了,直接把他带走了。
利文两人走后的第二天,狗子给船夫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不过听得出船夫还没有睡醒,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狗子估计他不在国内。
“到家了?”船夫问他。
“嗯。”
“听说你看到了那名神秘的狙击手了,对吗?”船夫继续问道。
这家伙的消息非常的灵通,狗子只不过向凌云提过一下,说他看到狙击手逃离,就被船夫知道了。
“是老狗吗?”船夫突然问狗子。
“穿着伪装服,看不清楚。”狗子回答道。
船夫笑了笑才说道:“是看不清楚,还是不愿看清楚?”
对于这个绝顶聪明的老家伙,狗子知道要在他面前隐瞒一些事情,简直是对人家智商的侮辱,所以他也坦白的说道:“样貌是真看不清楚,但从此人走路的姿势来看,有点像。”
人走路的姿势,一生都基本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甚至有研究表明,男人走路的姿势来自于父系的DNA,儿子的步姿跟父亲的很像。
“嗯~”听了狗子的话,船夫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听说你的大狙被他打烂了?“
“是的。”
“你觉得,当时你能躲过这一枪吗?”船夫又问道。
“百分之五十的机会。”狗子如实的回答。
船夫沉吟了一下才往下说道:“那我们先别急着下结论,就算那个人真的是老狗,我也相信他是有苦衷的。毕竟他那枪,已经对你留手了。”
“明白。”
“还有,”船夫补充道:“以后遇到老狗留给你的所有信息,千万不能相信。不能因为关心而乱了分寸,这样对你和对老狗都不利。”
“你说老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狗子忍不住问这个亦师亦友的长辈。这世界上,除了船夫,他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请教的人了。
“在没有查出确凿证据前,我不想妄自猜度。但我认识老狗很多年了,他这人能力是有,但却懒散,不然他的成就绝不会比凌云低。最主要是,他不是一个坏人。”船夫说道。
有了船夫对老狗的定性,狗子放心了一点。他是真害怕,有朝一日要跟老狗对决,到时候,他那只镇定的手指,能不能果断的扣下扳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