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燿醒醒！”
黑暗中，仿佛有人在呼唤他，但他就是抓不住那道声音。
即将沉沦下，所有记忆涌入脑海里。
司空燿猛地睁开双眸，他心脏好疼。
这是哪里？
“滴滴滴——”
“再次电击——”
“刘医生，病人大量出血！”
……
他听到他们的呼喊，但为什么会全身乏力呢。
他好想睡觉，好累。
黑暗中，有个人在他耳边说话，说:“司空二十三代，快完成契约内容。”
内容？
什么内容？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究竟是谁！
“咳——”
“你醒了？”
唐晨安抚他，“别激动，不然你又大量出血了。”
司空燿再次睁开双眸，是白色空间，还有那强烈的消毒水味。
这是医院？
他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说不了话。
唐晨似乎懂他的意思，说:“这里是医院，当时你吓死我们了，我们看到三楼有强光就赶来了，发现你躺在血泊里，而且心脏部位还被锋利的刀割过，于是将你送医院，而且你知道吗？你在医院抢救了32小时！这简直是与地府抢人。”
司空燿闭上眼睛，试图回想起工厂的事情。
唐晨见他想休息的样子，也不好打扰他。
这几天，龙傲璟不知去哪里了，都是唐晨陪在他身边。
也不算是陪，司空燿动不得说不得，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而唐晨有时候就会叽叽喳喳说话。
就好比如今天，唐晨看了一个娱乐新闻，一个劲的和司空燿讲里面的人。
“我刚刚看了一个节目，气死我了！”
“这综艺从头到尾都是讽刺，就是帮一些素人改造，然后接到一个任务是一位男士的诉求，称自己的妻子生四胎后身材走样，样貌和婚前完全不一样，想让明星们帮忙改造，然后你猜怎么着？”
未等司空燿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了，“这些明星第一反应就是拿素人母亲与另外一位明星做对比，说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然后你猜结局怎么样？妈的！无语死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还教育一顿素人母亲，还让素人母亲向丈夫道歉，说自己光顾着照顾孩子而疏忽了他！”
“我真的很无语！”唐晨是真的无语，一个劲的吐槽这个脑残综艺。
如果丈夫有能力请保姆或者月嫂，妻子不会没有时间打扮自己？
还有这些明星，明星和普通人一样吗？明星可以花钱请专业的月嫂和保姆去照顾孩子，普通人呢，有些人的工资不到3000却每天都在上班和照顾孩子。
司空燿本想说点什么，就听唐晨打电话去投诉了。
不知道投诉成不成功，反正她就是一顿输出，骂得有点不堪入目。
“唐晨……”司空燿沙哑的声音喊着。
“你这节目完全就是脑残……唉？”唐晨立马挂了电话，“你能说话了？”
唐晨盯着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不禁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要瘫痪一个月呢，我现在打电话给龙傲璟哈。”
瘫痪一个月？
他没有那么弱吧。
过了一会，唐晨走进来见他疑惑的眼神，便说:“你差点就飞天堂了好吧，那心脏只包着一层薄薄的肉，就差一点你心脏就破了。”
她想起那场景就感到后怕，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稀了个奇。
司空燿感觉喉咙火辣的，好像好几天没有喝水了。
“能给一口水吗？”
唐晨摇头，“不能，医生说你不能喝水，只能输营养液。”
见她那么坚定的眼神，司空燿只好放弃，“龙傲璟呢？”
这几天都没有见他人影，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哦，你抢救回来后他就回帝都了，然后前两天带了一些前辈回来，说帮那群猫化怨。”
末了她又笑嘻嘻说:“这家伙其实就想带一些前辈去看鬼猫，要不是我要照看你，我会毫不犹豫去看那些神圣的鬼物。”
司空燿大大两个字:离谱。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估计他们兜溜一圈都没有找到，毕竟少了你这个诱饵。”
诱饵？
司空燿第一次从别人口里说他是诱饵！敢情他只配做一个诱饵……
过分！
他表示不想和唐晨说话，然而这丫头一旦开口说话就停不下来了。
“我告诉你哈，我在那工厂的时候，别提多恐怖，我拿着符纸往……”
最后还是龙傲璟和前辈们的到来打断了她说话。
“哎呦，司空小侄子你终于醒了？”
龙傲璟噗嗤一笑，“前辈，他都醒了好几天了。”
司空燿叹口气，本想说什么，又被喉咙哽咽一下，像是被刀刮。
那些猫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龙傲璟倒是没心没肺地说起来，“哎，你想说什么？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我们还等着你带我们去寻鬼猫呢。”
突的，旁边的机器响了起来，
“滴滴滴——”
司空燿突的瞳孔睁大，心脏受到猛烈撞击。
“司空燿——”
“司空燿侄子！”
众人一惊，连忙呼叫医生。
龙傲璟心凉一半，“喂，你别吓我啊。”
闭上双眸那一刻，在那一条黑线上，他看清了神秘男人做了什么。
男人骂他愚蠢。
原来他早已经死去了。
男人在他身上施咒，将他灵魂锁在体内，再种下了另一个契约。
他现在是半人半鬼，根本不是人类。
又好像到达世界尽头，知道那个男人想做什么。
司空燿昏迷三天才醒过来。
龙老爷子和前辈们担心那里医学技术不好，他是连夜送回帝都的。
司空燿睁开双眸时，就看见龙老爷子坐在床边，见他醒来便呼叫医生。
他喊住他，“不用了，前辈。”
龙老爷子满脸担忧，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空燿摇了摇脑袋，想了许久才说:“我身体怎么样？”
龙老爷子眼角挂了泪珠，“很好，好极了！”
司空燿张嘴笑了笑，盯着龙老爷子一会，才说:“你探过我身上的气息了吗？”
见龙老爷子没有说话，便知道他是探过了。
他淡淡一笑:“我见到他了，是他救了我。”
龙老爷子一惊，握住拐杖的手一直颤抖。
他来完成契约了。
他来索命了！
无数念头一闪而过，龙老爷子情绪变得不稳定，但最后还是平息下来
“你好好休息。”
说完一句话他就微微颤抖地走出去。
司空燿见那嵬嵬的背影，不禁苦笑一番。
果真谁也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