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离开京城,喻清歌订了第二天凌晨的机票,在这之前她悄悄去看了喻桥海和乔玲芳还有童铃琳几人,二老住的地方离白观鹤的小树林最近,她去的时候只有乔母在,喻父出去上班了。
女人围着围裙,手里拿着一个拖把,正在拖地,偶尔直起身子捶一捶酸痛的腰,电视机里放着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她一边拖地一边吐槽几句。
喻清歌穿着一件黑色宽大的外套,戴着一个鸭舌帽,头发全部披散下来,站在屋子侧面的窗户边看她,苍白的手搭在窗棂上,鸭舌帽的帽檐在她上半张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后院里的大黄狗汪汪直叫,叫声似有些焦躁,屋里的人对屋外喊了几句,见无效后放下拖把,进到厨房拿了一些吃食,打开通往后院的门,过了一会儿后院里就响起一道女声,“不是刚吃完东西吗?怎么又饿了?”
大黄狗没有理会食盆里的东西,焦躁地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冲着一个方向一直叫唤。
“怎么不吃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汪汪汪——”
“一会儿带你去宠物店看看吧,可别是生病了,歌儿回来会心疼的。”
听到小主人的名字,大黄狗叫得更厉害了。
“汪汪——汪汪汪汪——”
“怎么一直冲着那里叫?”
蹲在地上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慢慢站起身朝那边走去。
喻清歌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快速闪身躲在墙后,听见有人过来的动静后迅速离开原地。
“奇怪,什么也没有啊。”乔玲芳看着空无一物的面前道。
喻清歌走后,大黄狗也渐渐安分下来。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看过乔母后她又到喻父工作的地方看了一眼,成功见到对方后没多做停留,又驱车到了童铃琳居住的地方,正巧碰见了梅和兰在拌嘴,准确来说应该是兰要喂梅吃什么东西,梅表情嫌弃不肯吃,兰就佯作生气说他,几番纠结下对方终于张嘴吃了,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喻清歌没出面,只远远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后就离开了,离开前还给童铃琳发了几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去了国外,事发突然没来及和她说,短期时间内回不来,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去Z大找白晔或者联系贺晟,上次几人见过面,童铃琳是有贺晟的联系方式的,虽然对方现在不在京城,但是至少贺晟知道后喻清歌也可以第一时间知晓。
不远处的梅敏锐地抬起头,看着道路对面,兰一边插了一块臭豆腐塞嘴里,一边道:“怎么了?”
梅摇头道:“刚才有人在看我们。”
“不会吧,我们这里这么隐蔽,应该不会有人看见的。”兰道,“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梅:“不可能,我的感觉不会出错。”
兰:“那你过去看看,我在这里继续守着。”既然梅都这么肯定了,那应该不会出错,谨慎一些为好。
梅点点头,放下手快速闪身消失在原地,几息后便出现在刚才喻清歌在的位置,看着那里明显有人待过的痕迹,视线四处寻找了一番,无果,再次返回。
兰见他回来,问道:“怎么样?”
梅:“没人。”
兰:“难道是跑了?”
梅:“对方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留下的痕迹,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兰:“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梅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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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喻清歌不在家,所以喻家的几人也是该去上班的上班,该去训练的训练了,喻清歌分别去看了几人,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来过的痕迹,所以每次她都是远远看着大家。
喻父去外省的子公司考察了,所以她没见到对方,秦烟在和朋友喝下午茶,大哥喻怀礼在给学生上课,二哥喻扶桑在拍综艺,三哥喻柯燃在练车,四哥在和客户吃饭,大家似乎都有自己的事在忙,当然如果忽略群里不断刷新的群消息的话。
喻清歌看着群里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给她发消息打电话的爸爸妈妈和哥哥们,对方似乎是怕打扰到她工作或者休息,所以迟迟不敢给她发消息,她心里一软,忍着发消息的冲动收起手机,远远看了一眼正在一边玩手机,一边和朋友喝茶的妇人,开车离开了这里。
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把所有事打理妥当后喻清歌没有回白观鹤的小木屋,而是直接去了机场,临时把机票改成了当晚十一点钟的,她到的时候飞机还有半小时起飞,然后见到了要回加州的顾徵,正好喻清歌的飞机也要转机加州,两人刚好是同一班飞机。
顾徵看见她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伤怎么样了?阿泽说你伤得很严重。”那天后两人没怎么联系,松鸦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在他们下船后去抓人时发现他的定位同时出现在好几个地方,分别派了人手过去都没抓到人,他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就在不久前加州那边传来消息,松鸦早就回到鸦门了,在他们还在各个地方搜查时,人家早已不在国内。
喻清歌坐在候机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说道:“还好,就是一些皮外伤。”
“那就好。”顾徵放了心,也在她旁边坐下。
喻清歌:“嗯。”
“对了,你去加州干嘛?”顾徵突然问道。
“转机。”喻清歌道,“去见个朋友。”她没有告诉顾徵自己要去哪儿,“这两天没联系你,人抓到了吗?”
“没有,出了些意外。”提到这个,顾徵脸色有些沉,“你说得对,他果然有帮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鸦门的势力恐怕已经开始全面渗透了。”面前这人重新给他的那个定位器的芯片和这次松鸦在旁人的协助下逃跑这件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鸦门……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喻清歌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低声道。
顾徵:“大概是想效仿M国的霸quán主义?”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派人在当地搅起一番纷争。”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总之,这不是一件好事。”男人捏了捏虎口,那里有一道很浅淡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