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二小姐有洁癖,最烦下人碰到她了,每次都要发好大的脾气。
果然,喻安夏眉头狠狠一皱,满脸嫌弃道:“没长眼睛吗?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看不见吗?”
“二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佣害怕道。
喻安夏被众人遗忘,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如今这肮脏的贱民竟然敢弄脏她的鞋,她心里的戾气终于控制不住。
她抬起手狠狠扇了女佣一耳光,女佣的头直接被打偏向一边。
喻安夏这一巴掌用了十层力,此时手掌发麻,她没忍住又扇了女佣一巴掌,恶声道:“贱人!我看你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女佣“砰”地跪在地上,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饶命二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眼瞎眼拙,没看见您站在那里,你就饶了我吧,求求你了二小姐!”
这一声又一声的二小姐十分刺耳,喻安夏眼里一阵扭曲,抬脚一脚将人踹翻在地,“贱人!闭嘴!喊这么大声是想把爸爸妈妈和哥哥们给引下来吗?”
“我不是,我没有!二小姐明鉴!”女佣辩解。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喻安夏四处看了下,发现不远处有一根拖把,走过去把棍子拆下来拿过来,“我今天就要给你教训,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说完高高挥起手里的木棍。
女佣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但想象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她悄悄睁开眼,就看见大少爷一脸阴沉地抓住了二小姐的手。
喻安夏吃痛地松开手,棍子“啪”地落在地上,那清脆的响声激得女佣心脏下意识一跳。
喻家众人的房间都在城堡最上面,所以根本听不见下面的动静,喻怀礼之所以能够赶来是因为他想找喻安夏聊一下关于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但他去对方的房间时却没找到人,于是便打算下来找找。
走到三楼楼梯处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下面传来求救的声音,于是赶紧跑了下来,没想到竟然看见喻安夏竟然挥舞着木棍要打人。
喻怀礼眼神很陌生地看着面前满脸惊慌失措的女孩,一字一句道:“为什么打人?”
喻安夏此时满心都是暴露了,大哥发现自己是个恶毒的人了,他再也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她下意识就道歉,“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故意要打她,我就是太生气了,一时没忍住,冲动才这样的,你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喻怀礼甩开她的手,眼神有些冷,“你再生气也不能打人,喻家从小就是这么教养你的吗?”
喻安夏哭了,伸手想去拉住喻怀礼的手,被他躲开了,“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喻怀礼余光瞥见女佣两颊上红肿的手印,冷声说道:“你要求得的不是我的原谅,是她的原谅。”
女佣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我……我没事的大少爷,不用二小姐道歉,是我先弄脏了二小姐的裙子,二小姐打我是应该的。”
闻言,喻怀礼的眼神更加冷了,“喻安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就因为弄脏了你的裙子,你就动手打人?”
喻安夏一直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故意要打她。”
“够了!”喻怀礼眉头狠狠一皱,眉宇间满是不耐,“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打人了就是不对,打人了就要道歉。”
“我——”
让她给一个人低等的下人道歉,这怎么可能?!
喻怀礼蹲下将女佣扶起来,看也不看她一眼,“不道歉也行。”
喻安夏心里一喜。
她就知道大哥还是爱她的。
然而下一秒就听见喻怀礼清冷的嗓音说出残酷的话语,“你自己扇自己两耳光,打她的是什么力度,打你自己就是什么力度。或者,你自己去和父亲说你要和喻家脱离关系。2选1,你选哪个?”
喻安夏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四是不敢相信向来,对她最宠爱的大哥竟然能为了一个下人对自己这么狠。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选,那就由我来替你做选择。”
喻安夏咬唇,拳头握紧,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喻怀礼皱眉,“声音这么小,说给蚊子听呢?”
喻安夏内心满是耻辱,一咬牙,狠心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请你原谅我!”
女佣惶恐地摆摆手,“没……没关系的二小姐,我不在意的。”
喻怀礼叫来另一个佣人把她带下去,好生嘱咐道:“记得去医院好好看一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然后明天你不用来了,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医药费我们全部给你报销。”
女佣心里很感动,“是,谢谢大少爷!”
“嗯,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离开后喻怀礼把目光重新放到喻安夏身上,“还有你,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的,或者说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伪装的太好,我没有发现而已。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真的很庆幸你不是我的亲妹妹,今天宴会上发生的那些事都有你的手笔吧?”
喻安夏垂眸,眼里闪过一丝恶毒,在抬起头时她眼里只剩下委屈和伤心,“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今天可是姐姐的欢迎舞会啊,我怎么会在她的宴会上动手脚呢。”
“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撒谎吗?从歌儿回到喻家那一天起你就三番四次地针对她,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害怕我们所有人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有了危机感才会使一些小性子。”喻怀礼道,“但是今天后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是因为心里容不下歌儿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欺负她。”
“我没有!”喻安夏辩解,“那都是她自导自演,我没有欺负过她!”
喻怀礼不信,“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了,你敢说那汤不是你故意撒在她身上的?难道还能是她拿着你的手泼的吗?你敢说你没有伸手推她,害得她手掌流血?所有人都看见你伸手了!你敢说你没有纵容秦楚楚把她推倒在地,害得她的脚腕扭伤?如果不是因为心虚,为什么要把监控给删掉?!喻安夏,你任性也要有个度!歌儿才是喻家真正的大小姐,你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外人,喻家没有赶你走已经是念在这二十多年的亲情了,你不好好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妄图继续霸占属于她的一切,脸呢?!”
这是喻怀礼第一次一次性说那么多话。
句句杀人,句句扎心。
喻安夏被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喻怀礼冷冷看她一眼,转身离开前说:“你好自为之吧,看在这20多年感情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再敢招惹歌儿,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喻安夏跌坐在地上,愣愣地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