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喻家的医疗设备很齐全,何医生给喻清歌受伤的脚拍了一个片,很快就出结果了。
“大小姐的脚没什么问题,只是被扭伤了,我开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抹在伤处,过几天就好了。”
众人一听没什么大问题,齐齐松了口气。
“不过——”
众人的心瞬间高高悬起。
“你们不用紧张。”何医生道,“我就是想问一下大小姐,您的左脚之前是不是受过伤啊?我看片子上你的骨头有一小点点歪,肯定是受伤的时候没有好好静养吧。”
秦烟一怔,看向床上的女孩,“歌儿,这是怎么回事?”
骨头长歪可不是一件小事。
喻柯燃和喻扶桑眉头一皱,“怎么受的伤?”
“受伤了怎么能到处乱跑呢?”
喻清歌眼睫垂下来,眼神闪烁了一下。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静养。
见她不说话,几人顿时有些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个富二代喜欢我,告白不成就威胁我,小鱼儿警告了他几句,他就找人偷偷绑架了我和小鱼儿,那些绑匪竟然还妄图对小鱼儿做什么,小鱼儿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他们用铁棍打在了小鱼儿的脚上,还追着我们跑了好久。”
现在说起这些来童铃琳都还有些心有余悸,两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在荒郊野岭被几个彪形壮汉追了几里路,两人都还受着伤,要不是小鱼儿对那里的地形熟悉的话,她们早就命丧在那里了。
“童童!”喻清歌皱眉出声道。
不过是一个上不台面的家伙而已,她早就教训过对方了。
何医生心想,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大胆,竟然敢绑架喻家的大小姐。
林管家面上有些不忍。
他们可怜的大小姐哟,这20多年来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喻初宁直接就骂出声了,“谁家的神经病没关好放出来了?!告白不成就绑架,他有病吧!”
喻柯燃和喻扶桑周身都弥漫着低沉的气压,二人的眼底不约而同地都压着一股怒火。
“那人是谁?”
喻柯燃眼底满是凶狠的戾气。
喻清歌抱住他的胳膊,低声道:“不过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哥哥不必介怀。”
喻柯燃伸手拍拍她的手臂,眼里的戾气稍微收敛了一点,但表情还是不太好看,“我喻家的小公主,我们把你宠在手心里都还来不及,他怎么敢那么对你。”
秦烟趁两人不注意,偷偷给二儿子使了个眼色。
喻扶桑颔首,悄悄走到童铃琳旁边,低声道:“借一步说话。”
童铃琳愣了愣,看了那边一眼,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几分钟后,两人又一起回来了。
喻扶桑朝秦烟点点头。
秦烟眸色一深,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喻扶桑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谁都不能够伤害她的宝贝女儿。
——
夜深人静,一处别墅外。
几名黑衣人快速从墙上翻进去,其中一人从包里掏出个连着一根绳子抓钩,转了几下后往上一扔,便牢牢地抓在了阳台的护栏上。
他们一个一个地爬上去。
站在阳台上后,几个人站在玻璃门前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比了几个手势。
3,2,1——
破门而入。
床上的人被动静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嘴,接着眼前一黑。
夜幕中,几个黑衣人扛着一个麻袋穿梭在山林间。
他们把麻袋重重地扔在地上。
麻袋里似乎还装了一个人,被扔在地上后剧烈地扭动了几下,断断续续地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几人打够后停下来,最高的那一位蹲下去粗暴地扯开麻袋,伸手取掉地上那人嘴里的帕子。
男人眼神惊恐地看着他,“你们是什么人?敢这么对我,知道我是谁吗?!”
黑衣人冷笑一声,“管你是谁,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朝手下歪头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人拿着一根铁棍走上来,高高举起棍子,对准他左脚的脚腕,用力砸了下去。
“啊!!!”
黑夜中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天际,惊走了树林里的飞鸟。
——
谢家老宅。
谢老爷子手里杵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眼神不满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你简直是胡闹!”
轻书和轻衣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胆儿肥了,竟然敢瞒着我去和喻家退婚,就算现在那个大小姐是假的,那真的那个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谢了爷子杵了杵拐杖,“老喻头生前于我有恩,我这才为你和喻家小姐定下这门婚事,你倒好,转头就跟老子退了!你让我下去之后怎么和老喻头解释,啊?!要不是今天小远打电话来问我,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该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谢疏辞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婚事本来就是你们两位瞒着我定下来的,当事人都不知情,还结个屁的婚啊。”
“再说我们谢家这些年也帮衬了喻家不少,你那点恩情早就还清了吧。”谢疏辞看了老头一眼,淡淡道,“您不就是想让我早点给您带个孙媳妇回来嘛。”
谢老爷子被戳穿,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
“你既然知道,那还不赶紧给我带个孙媳妇回来?喻家那丫头到底哪里不好了,反正你也不会喜欢其他女人,那是谁有什么区别吗?”
一旁的轻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头对老爷子道:“喻家的那位为人虚伪,刁蛮跋扈,苛待下人,据说还屡次陷害长姐,这样的人嫁到谢家来,谢家还有安宁日子吗?”
老爷子一哽,随后眉头一皱,“那不是还有一位吗?”
轻衣又道:“不过是一个小县城里来的丫头,我查过了她连大学都没有读,哪里配得上我们家少爷。”
“学历又不能当饭吃!”
“少爷16岁那年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16岁的谢疏辞格外叛逆,不服天,不服地不服老爷子。
每天爬树抓鸟,下水抓鱼,整天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逃课更是家常便饭了,老爷子一气之下直接把人送国外了。
当时老爷子的原话是,“你要是没点学历文化,出去搬砖别人都嫌弃。”
回来之后的谢疏辞整个人性情大变,性子不仅沉稳了很多,手段也变得雷厉风行,一回来就直接把谢氏集团握在了手里,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拔掉了谢氏集团的许多蛀虫。
谢老爷子彻底哑口了。
他看了眼淡定喝茶的孙子,对方没有反驳轻衣的话,那就是默认了。
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随你去吧。”
孩大不由爷啊。
“只是后天喻家的认亲宴会,你得亲自上门去给人家赔礼,毕竟是我们悔婚在先,就说是双方孩子都不满意这门婚事,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也由不得主,反正千万不能让人家姑娘吃了亏。”
谢疏辞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孙儿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说罢,带着轻书和轻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