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在视频画面中。
随着武昌起义爆发,鲁讯兴奋地迎接这场革新,又变成了拼命三郎。
华国的临时ZF,刚崭露头角,取代宣统皇帝,也就是溥仪。
千千万万的人,从清廷的奴隶,一夜之间,变成华国的公民。
他们迎来新的时代,但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鲁讯把学生们聚集在一起,把学校里教操用的指挥刀,给学生们装备上,让他们激情四溢,去街头宣传。
然而,不久就传来了谣言:
“清廷的残兵败将,要来绍兴骚扰!”
学生们开始紧张起来,一个年轻的学生问道:“老师,如果有人来阻拦我们,该怎么办啊?”
鲁讯的眼神坚定,高声回答:“你手上的指挥刀,是做什么用的?”
绍兴光复的第二天,鲁讯就与好友范艾浓相约,一起到街上看绍兴的变化。
可是,当他们走在街头,所见到的场景,让他们心情更加沉重。
满街都挂了白旗,鲁讯沉着脸说道:“骨子里依旧没变,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
他瞬间意识到,这个复兴只是表面的胜利,真正希望的局面,还是没有到来。只是换上一块共和的招牌,剪掉了人们的辫子。
当天晚上,他便翻开日记本,墨迹显现在黄纸上:
“说起华国元年的事情,确实光明了,觉得国家的将来,是很有希望的。然而,日子马上就变得糟糕,形势又逆转了。”
武昌起义虽然成功,各省也纷纷响应宣布独立。
但是,实际的权力,仍然紧紧掌握在旧军阀和旧官僚的手中。
而袁大人手握重兵,做权力的投机,时而支持清朝廷,时而力挺临时政府。他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谁开的价格高,就站在谁的一边。
对袁大人来说,国家的未来,只不过是一场赌局。
谈判的结果出来后,袁大人承认了共和,让清朝的皇帝退位。
但是,袁大人并没有停下争夺,继续以铁腕的统治,将不符合他利益的人,全部视为威胁。
北平城里的饭店客栈,变得晦暗又紧张,每个角落都可能隐藏着袁大人的眼线,军政执法处,更成为了恐怖的象征。
有嫌疑的青年,一旦被送进牢房,就很少有人活着走出来。
为了避人耳目,很多人染上一些嗜好,这是他们的保命之道。
有的人沉溺于纸醉金迷,将自己淹没于放纵之中;有的人选择迷恋古董书画,隐藏在收藏品的背后。
大家都装成玩物丧志的模样,其目的就是让当局者放心。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候,人们纷纷效仿蔡将军与小凤仙的做法。
然而,鲁讯没有不良嗜好,连打麻将都不会;要是玩古董书画,那就更不行了,因为他根本买不起。
为此,他便开始校勘古籍,每天晚上抄古碑。
鲁讯的生活,更加平淡而沉闷。在他的小屋里,昏暗的灯光下,一边对照古籍,一边修正错误,常常让手疼得发抖。
他在日记里,这样记载:
“夜抄《石屏集》卷第三毕,计二十叶,写书时头眩手颤,似神经又病矣,无日不处忧患中,可哀也!”
这段时间,鲁讯每天生活在忧虑之中,导致接二连三地生病,感冒、胃病、牙痛轮番发作。
胃病发作的时候,他把腹部顶在方桌的角上,将上身全部趴在桌上。有一次,被许守尚撞见,直接被吓傻了。
许守尚感叹道:
“过去,只是见你身形消瘦。没想到,你竟然会这般受病痛的折磨!你身边需要女人来照顾你,至少能让你吃到热乎的饭菜,还能督促你少抽烟!”
鲁讯无奈地摆摆手,调侃道:“你竟比女人还婆婆妈妈!”
他怕多个人一起生活,日子会更加不自在,且不舒心。
然而,在他最抑郁不得志的时候,钱铉同突然出现了。
钱铉同一见面,就直奔主题:
“无论是帝制,还是共和,一些志士们,已经在寻求新的出路。”
实际上,华国八年的五月四日,就开启了新文化运动。但是,鲁讯根本不感兴趣。
因为他早在岛国,就已经发起了文化的运动。
办《新生》也好,翻译《域外集》也好。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所以,鲁讯怀疑钱铉同也会失败的,也就懒得跟风了,继续躲在房间里抄古碑。
钱铉同激动地说道:
“你来给我们《新青年》写文章吧,加入我们的阵营!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
此话一出,鲁讯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心头为之一振。
这将会得罪很多人。许多文人一辈子都学习文言文,将其视为生存的根基,现在却要将其毁灭,他们肯定会跳脚反对的!
他沉吟片刻,便答应了钱铉同。把自己关在房里,连续几天不出门,写出历史上第一篇白话文:《狂人日记》。
在的开头,他这样写下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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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对兄弟,现在不说他们的名字,反正他们是我中学时的好朋友,多年没有联系了。
最近,偶然听说其中一人患有重病,我正好回到故乡去看望他,却只见到了病人的哥哥。
哥哥告诉我:“你远道而来探望病者,但我弟弟已经康复了,去某地等待官员职位的候补。”
说完,他就大笑起来,还拿出了两本日记。
他说可以从日记中,了解弟弟当时的病情,不妨送给你们这些旧友。
我拿来看了一遍,得知他的弟弟,得了“迫害狂”之类的病。
日记里的文字,杂乱无章,非常荒唐,也没有标明日期,但墨色和字体却不同,说明不是同一个时间书写的。
期间,也有一些稍微有联系的文字,我现在就摘录其中的几篇,用来供医学研究参考。
日记中,有一些语法的错误,我没有作任何改动;
只有将人名改变一下,虽然都是村野之人,也不应被大家所知晓,但也无关事情的大体。所以,还是都把他们的名字改了一下。
至于书名,则是弟弟本人病愈后自己题的,也就不再改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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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序言,是鲁讯用文言文写的,而文章的正文,则是用白话文著写。
在小序里,用第一人称“余”来表述,而在正文里,则是用第一人称的“我”。
用“余”的视角,来告诉读者,这是一本日记的记录,主人公得了迫害狂,所以把日记拿出来,给读者图一乐呵,也供医家研究。
如此一来,“余”是常人世界的,而“我”是狂人世界的。
翻开正文以后,就进入了狂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