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路窄,澹台烬带着尹月牙下马,行走在森林中。若不是因为妖兽藏于林中,显得有些阴气森森,不然此时此刻的澹台烬与尹月牙,像极了在般若浮生中散步九旻与苍月。
突然一只猛兽向尹月牙扑来,她尖叫着后退了一步,澹台烬揽过她,他伸出的手上带着黑气,向猛兽射去。
尹月牙定睛一瞧,猛兽应是开了妖根的狼妖,黑气缠在狼妖的周身。澹台烬又一挥手,如无影的刀刃一般,划开了狼妖的胸膛,露出一颗色泽明亮的妖丹。
澹台烬对着妖丹伸了伸手指,妖丹剥离狼妖的体内,渐渐飞到了他的手中。
妖丹随风飞溅而来的血,撒在澹台烬的脸颊上。
血色让本就生得俊美的澹台烬,多了几分妖冶之感。他收完妖丹,感觉到些许的痛快,扬起了嘴角,那是上位者带着轻蔑般特有的嘲笑。
澹台烬又向前走了几步,又遇见了先前狼妖的同伙,他特意用了较为残忍的方式,一一收下他们的妖丹。
见尹月牙依然跟在自己身边,除了躲在自己身后,像是怕被袭击以外,她倒是神情自然。
澹台烬望向尹月牙,刻意问她,“怎么了,你不怕?不觉得这场景很恶心吗?”
澹台烬可不是心血来潮才带着她,而是不知为何,特别想让尹月牙看看狩猎时的自己。
澹台烬从来都不是女床山上那个温和的九旻,澹台烬一直想让尹月牙知道自己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怕?我为何要怕?只是不想自己受伤,成为陛下的累赘罢了”,尹月牙看着澹台烬手上的黑气,生出一丝羡慕,“力量本就不可能凭空而来,各人自有各人的获取法,像陛下这般可以制服妖兽获取力量,若是我也可以就好了。”
若是尹月牙也能想像神女黎苏苏那般修炼出神髓,代替澹台烬的邪骨。只要能够挽救澹台烬的性命,与他注定BE的剧本,尹月牙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可偏偏尹月牙,弱小得连一份爱,都无法向澹台烬诉说。
“你这说法,孤倒是第一次听说”,澹台烬伸手拉过尹月牙的手,探查了一番,“可惜,你用不了我的法子。”
澹台烬探得,尹月牙所在‘廿紫翎’的身体只是一个普通人,吸收不了妖气,也学不了术法,这般资质怕是送去修仙也无用。
“陛下您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尹月牙低垂下眼,她注意到澹台烬还未松开的手,他的手掌依然如此的冰凉,好像一滴水落入她的心间,泛起涟漪。
澹台烬也意识到自己居然抓着她的手迟迟未放开,忍不住松手背过身去,像似在寻找其他的妖兽。
两人在林中又走了一番,发现一只鹏妖立于树上,它即不攻击澹台烬和尹月牙,也不飞走。
见澹台烬伸出手去,尹月牙突然出声问他,“陛下,您看它并无攻击性,取完它的力量,能否饶它一命呢?”
在般若浮生中,苍月的真身是鸟类的苍鸾,九旻虽出生不详,不过从破壳而出时的真身来看应该也是鸟类。澹台烬有夷月族能与动物通话的能力,但操控最顺畅的也还是鸟类乌鸦,这种种巧合让尹月牙对鸟类总是心生怜悯。
澹台烬似乎是洞察了她的想法,答应了她,“好。”
澹台烬吸收完鹏妖的妖力,鹏妖的身形渐渐缩小,变回了真身白鹏。也许是终于意识到澹台烬的厉害,白鹏拍了拍翅膀,向天空飞去。
尹月牙抬头看向渐渐远去的白鹏,她想若是数万年前九旻计划成功的话,苍月就能如白鹏那般展翅高飞,迎向自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