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初凰的宫宇,初凰发现苍月受谛冕所托被鸟族带回的时候,苍月已经奄奄一息。
初凰叫上稷泽一起帮苍月疗伤,一探之下,发现苍月的神髓异常。苍月原本只是化神,而如今已是初神之境,显然苍月身上的神髓并不属于她。
“这该怎么办?”初凰有一些手足无措,望向稷泽。
稷泽仔细又探了探,苍月身上的神髓十分陌生,显然并不是记录在案的上清神域中诸神的神髓。
“可能只能等苍月醒过来问问她才知道”,稷泽叹了一口气,为苍月盖上被子。
稷泽见苍月的脸上、身上浑身是伤,他知道如果真的被调换了神髓,这份经历非同小可,不是每一个神族能扛得住。
稷泽从未想过,过去他和初凰小心翼翼呵护的苍月,终是走到了这一步。他伸出手似是要拨开苍月额间零乱的发,想起在一旁的初凰,稷泽只能收回手,别过初凰。
以稷泽的身份长时间留在苍月的身边,终究是不妥。过了好几日,苍月醒了过来,可是无论初凰和稷泽问什么,苍月都一言不发,就宛若木头玩偶一般,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报!”冥夜的神兵进入宫宇内,对着初凰和稷泽行礼,“初凰大人,稷泽大人,刚才冥夜大人前线传言,魔神现世…女床山已毁。”
苍月终是有了反应,听见女床山时,她的脸上落下一滴泪来。泪水滴落到地面的瞬间,苍月已经消失了。她动用了苍鸾本身的力量,那是属于她自身穿越空间的能力,借用着神力,她独自来到了女床山前。
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鸟语花香、一片绿林的女床山,而是一片焦土,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废墟。
苍月走到本来是她和九旻的住所之处,连房屋都被毁得干净,只在土地里留有一样反光之物。苍月低下身捡起了细小的反光之物,她才发现那是一根针,通常都是用此物来缝补衣物。
她想到了枕下的喜帕,九旻口口声声地说,他在喜帕上亲手绣的并蒂莲,寓意着恩爱不疑。
“骗子…都是骗我的”,苍月猛然握住手,绣花针狠狠地扎在她的手掌心里,扎的她流血,可是这根本不能缓解她内心的疼痛。
她和九旻的一切美好回忆,都很如今的女床山一般,狼狈不堪,化为了乌有。
九旻,不作为魔神的他是真的怨恨着在女床山,以师父之名欺压着九旻的苍月。事到如今,苍月再也不会欺骗自己,幻想着九旻说的都是谎话,若是如此又何必毁了只属于他们的女床山?
苍月回想起化身魔神的九旻,在魔宫中冷冷地看向自己,直到此时,苍月才跪下身彻底痛哭了起来,那日被剥离神髓的痛苦、被九旻欺骗的痛楚,一切都化作了利刃扎向了她。
稷泽和初凰追至了女床山,稷泽看见苍月哭得如此痛苦,也不知待如何开口。
初凰也曾经历过谛冕背叛之痛,她知道苍月的内心一定痛极,可是她作为十二上神有着比关心苍月更重要的事情,“苍月你可知,九旻成了魔神?”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管住自己”,苍月闭上眼睛,任由泪水留下,“因为…他是我的情劫。”
情劫破,苍生乱,苍月现在才知道,倏忽上神对自己情劫的预言,确实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