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小伙,关上车窗,又打开了车顶的红蓝灯。
他不再去看窗外。
无所谓,是看见,又或是看不见。
只要盖着天的黑云不散。
那这外边黑暗中的大雨,就一直都在......
......
......
那三个女孩的哭声,成功收获了我老姐,和我两个同事的同情。
在他们好一阵安抚过后,那三个女孩,才停止了哭泣。
但苍白的小脸上,还是一副“我好可怜我想哭”的表情。
她们站起身后,拒绝了搀扶,默默走到了中巴最后边的座位坐下......
......
“头发擦擦吧,不然会感冒的。”
老姐也跟着坐到了那三个女孩旁,从一个背包内取出三条未开封的一次性毛巾,眼神关切的递给了她们。
“谢谢姐姐。”
仨女孩不客气得依次接过,并向老姐道谢。
“你们也是海港大学的吧,我好像在学校见过你们。”在三个女孩用干毛巾擦头发时,老姐微笑着问道。
“啊!难道您是学姐吗?我们是大一的新生......”
......
我摘下雨衣帽,掏了掏耳朵,不再去关注同情心泛滥的老姐。
应付了两个不太熟,却主动来打招呼的同事后。
我就沿着两边座位中间的过道,走到了第四排座位那......
一到那,就看见坐在左边两个座位上的蒋卫和陆大春俩人,低着头,躲在前排椅背后的阴影中,手臂不断摆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干嘛呢?”
我俯身凑过去,好奇得询问。
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却把两人吓得一哆嗦,忙转头看向我。
“哈哈哈。”
见他俩这般反应,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坐到第四排右边的座椅上,隔着中间的过道,戏谑得看向他俩,“才一天不见,你俩就变得这么胆小?”
他俩见到是我后,也没说话,只是松了口气。
离我最近的蒋卫,探出头来看了看四周后,便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我有些疑惑,有什么事不能明说?于是又凑了过去......
“小白,这把桃木剑,我和大春刚刚用大蒜给他擦拭了遍,也算开了光,你且收好。”
蒋卫又左右看了看后,才将一把充满蒜味的桃木剑递给给了我。
“小白,我们中队闹鬼了,你也别对外说,有些东西,只有碰到了才会信,老蒋就和那鬼撞了个面。”脖子上挂了两圈大蒜的陆大春,也面色郑重的叮嘱我,并且说完后,还朝嘴里丢了颗剥好的大蒜吃,估计是吓饿了。
“大春,你再说话我可就走了,嘴太臭了。”
蒋卫被一旁嘴里散发着“蒜香”的陆大春,给熏得皱起了鼻子。
他又看向把玩着桃木剑的我,认真道。
“总之,一切小心。”
......
......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
和蒋卫一块坐在第一排座位上的我,终于等到了前面的那辆商务车,亮起了红蓝顶灯。
至于原先和陆大春坐一块的蒋卫,估计是再也受不了他“充满蒜香”的口臭,就坐到了我旁边。
这期间,我在和他的交谈中,得知了一些有用的事——
这支来到我们“十七大队三中队”的车队,是我们十七大队的大队长“陈阿俊”,在昨天早上时向支队申请的。
虽然我听说昨天中午时分,和上头的官方联系方式突然就断了,但在今天下午的那场声音灾难过后,这支由支队上头的“总队”所派出来的车队,还是从市里开了几小时路赶了过来......
至于车队,除去头车和收尾车。
第一辆中巴,负责接送住海港镇及附近的本地人队员。
第二辆中巴,是将所有家住外地或有其他打算的,列如王昌和门卫的李老头他们,给全部送到总队去,之后再统筹安排。
第三辆中巴,则是接收民众的,但要送到哪并不知晓......
还有地下车库里的汽车情况,我也问过了,情况比地面上的车更严重,甚至有两辆新能源电车还爆炸了,去看的时候还在冒火......
剩下的,则都是些无用的信息。
比如“黑暗中撞鬼”,“白色的鬼”,“三楼鬼啸传说”啥的,蒋卫滔滔不绝的讲,却听的我一阵头大。
你口中的鬼,就坐在你身旁呢......
......
一直坐在驾驶座上沉默着,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司机小伙,在接到肩章上无线电台传出的指令后,打开了中型巴士的远光灯。
刹那间,两道耀眼白色光束,冲入了黑暗,照射出了万千雨线的坠地过程。
以及几个撑着伞的人,于黑暗大雨中前行,走向头车——红蓝顶灯闪烁的商务车。
其中一人,将撑着的伞,向上抬了抬,侧身看向了我们所在的中巴车。
刺眼白光,穿透层层透明雨幕,照在了他身上。
他眯着眼,但我却看的清楚。
正是我大伯。
他似乎也通过中型巴士车内亮着的照明灯,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我。
他微微一笑后,便和身边其他几个撑着伞的人,一同上了那辆红蓝顶灯急促闪烁的商务车......
“要发车了!安全带都系好!”
一直沉默着的司机小伙,终于再次开了口,抓起车内扬声器,出声提醒众人。
随后,司机小伙,关上了车内的照明灯,让车内陷入了与外界同样的黑暗。
但却能让车内众人的视线,能更好的透过车窗玻璃,去瞧见那拍打在窗户上的大雨。
以及中巴远光灯的亮白光束,所分割出的黑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