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全家福,年轻的父母紧紧依偎在一起,威严的父亲抱着两岁的哥哥,温柔的母亲抱着几个月大的妹妹,一家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只一眼,我就湿了眼眶,那妹妹,她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分明和我口袋里的一模一样…………
我泪眼婆娑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原来他们就是跟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突然,卧室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同时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周飞扬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拧着门把手,却死活打不开。
“妈,你怎么了?开门啊!”他一边拍门一边喊叫,此时房间里面却没有了任何动静。
我也急了,不禁跑过去跟周飞扬一起撞门,这门明明就是普通的实木门,此刻却异常坚固,我们撞击了好多下依然纹丝不动。
“厨房在哪?”
周飞扬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不过他还是给我指了路。
“等我一下。”我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拔腿就往厨房跑。
我出来时,周飞扬目瞪口呆地指着我手里的菜刀,“明月,你想干什么?”
说着他还默默往后面退了几步,仿佛我就是那传说中的变态杀人狂。
我没有理会他脸上的惊恐,狠狠一刀劈在了门上。
“铛——”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几乎穿透了我的耳膜,巨大的反震力更是让我整条胳膊麻木不已。
下一刻,菜刀裂成碎片从我手里脱落下来,如雨点般噼里啪啦地砸在了地板上,它们离我的脚只有几公分,差一点点就要血溅当场了。
很快,我的身体开始发冷,整条手臂更是疼痛难忍。
我不禁撸起了袖子,目光所及之处的皮肤竟然全部变成了青黑色,“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周飞扬跟我大眼瞪小眼,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的脑袋也眩晕起来,脚步开始踉跄后退,蓦地,我的身体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而后一只冰凉的大掌攥住了我的手腕,“怎么?当我不存在?”
等我回过头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柳宴之已站在了我面前,他眸中跳跃着愤怒的火焰,手指重重地点在了我的额头,一股清流涌了进来,我的脑子瞬间恢复了清明。
所谓关心则乱,此刻我眼前一亮,我可以找这蛇帮忙啊,有柳宴之出马,万事都有,我对他有着一种盲目的自信。
“柳宴之,你快看看这门怎么回事,里面……里面的人好像失去意识了。”
我紧紧地抓住了柳宴之的手,又补充了一句,“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刚才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闻言,柳宴之蹙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他傲娇地白了我一眼,“哼,让你自己逞强,还难受吗?”
“嗯,难受。”
我红着眼眶瘪了瘪嘴,这示弱的好时机,我怎能错过呢,不过也确实不舒服,浑身都有些无力发抖。
柳宴之手中浮出了熟悉的白色光团,这光团将我的整条手臂包裹了起来,暖融融的气流通过我的皮肤流向了四肢百骸。
片刻后,我身上的不适症状通通消失了,胳膊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
柳宴之这一手震撼到周飞扬了,他径直将我挤到了一旁,满眼冒出着崇拜的小星星,“大人,您也太牛了吧!”
瞧瞧这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没眼看,不像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把周飞扬这个小迷弟扒拉开来,重新抓住了柳宴之的手,“我没事了,柳宴之,你帮帮忙吧,这扇门有古怪啊,我觉得只有你才能搞定它。”
柳宴之点点头, 手里幻化出了长剑,看着长剑上的寒芒,我和周飞扬识趣地退到了他身后。
我偷摸打开了天眼,只见柳宴之将法力加持在了通体漆黑的剑身上面,长剑仿佛有了生命般飞向了卧室门。
那坚不可摧的卧室门倏地化成了粉末,同时几缕黑气从卧室里急射而出,眨眼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整个客厅的温度立刻降到了冰点,柳宴之眸光流转,手指微屈,几道法术弹了过去。
很快,黑气从空中显露了出来,它们逐渐凝聚成了人形,眼中发出了诡异的绿光,一个个怨毒地盯着柳宴之。
这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妈,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周飞扬焦急的喊叫声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再也没有心思去看了。
“柳宴之,你小心点,我进去看看。”说完我就冲进了卧室。
只见正中间的大床上躺着一名面色萎黄形容枯槁的中年妇女,而周飞扬正拉着她的手不断呼唤着。
不过眼下我根本顾不得去查看什么,立马转身就想往外跑。
我得去找柳宴之进来,凭着我多次见鬼的经验,我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里不对劲。
按理来说,坐北朝南的户型,采光是一等一的好,这间卧室更是光线最好的那间,绝对不应该有阴冷的气息。
可事实是,这屋给人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屋内窗帘紧闭,唯一能见的光亮就是墙角桌子上的白蜡烛。
还有就是,屋内明明没有风,可烛光不断摇摆明灭不定,不安的感觉充斥在了我的心头。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一抹黑影只奔我的天灵盖而来,它散发着极其邪恶的煞气,恐惧的感觉陡然缠绕在了我的心头。
“柳宴之!”
我大喝一声,同时将法力凝聚在手掌中,奋力抵挡着黑影的攻击。
可惜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我已节节溃败,掌中原本莹润的法力已然暗淡无光。
完蛋了,这会我体内的法力几近枯竭,恰恰相反的是,黑影的气息越发强势。
眼看这道黑影就要进入我的身体,一股浩瀚的法力自我后背涌入,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柳宴之来了!
我顿时信心倍增,将这股澎湃的法力尽数调动到掌心,然后拼尽全力击向黑影。
霎那间,黑影猛地在空中炸裂,化为一缕缕黑气隐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