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之冷冷地望着温道长,薄唇轻启,不带半分怜悯。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身为入道之人,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害人终害己的道理你都不懂?”
此时,温道长已经无话可说,他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多说无益。
不过当他看到被柳宴之牵着的我后,眼神倏地亮了起来,“柳宴之,蛇性本淫,你不就是喜欢美女吗?我家柔儿姿色出众,我将她许配给你做小如何?”
闻言,我心里一紧,温以柔确实长得很美,这种左拥右抱之事,想必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吧?
倘若柳宴之想坐享这种齐人之福,那我只能退出了,我做不到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
不过在我退出之前,我定会打断柳宴之的第三条腿!
柳宴之被我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他隔空给了地上的温道长一记耳光,“本座只要明月一人,就你女儿那种庸脂俗粉,你也能拿得出手?”
哈哈,这蛇真是,嘴巴一等一的毒。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以为柳宴之那么饥渴难耐啊,我实话告诉你,有我一个人他都顶不住!”
温道长被我和柳宴之怼得哑口无言,不甘心地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过他看柳宴之的眼神里多了些鄙视感。
也是在此时,我才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柳宴之,我就是故意刺激那姓温的,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呵,自然不介意。”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柳宴之接着说道,“想必夫人也不介意三五天下不了床吧。”
啊!这话我没法接。
想起在床上无比勇猛的柳宴之,我的双腿开始不自觉地发软。
好在柳宴之没忘记正事,他提着剑准备了结温道长的性命,结果却被破空而来的老窦打断了,“大人,剑下留人!”
老窦看了温道长一眼,又看了看我,随后在柳宴之耳旁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语言。
柳宴之听完,眼神复杂地看向了我和温道长,“先将他带走,此事先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老窦应了一声,抓起温道长消失在了原地。
我怔愣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宴之就这么放虎归山了?夜长梦多的道理他不懂吗?
在我发火之前,柳宴之解释道,“走吧,回去我有事跟你说。”
我只好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柳宴之放过这个恶贯满盈的温道长?
怀揣着一肚子的疑惑,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里弥漫开来。
直到在卧室阳台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柳宴之再三斟酌后才同我说了第一句话,“明月,你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此话如同炸雷般砸向我,难道说,温道长和我亲生父母有关系?总不可能温道长就是我父亲吧?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脑补各种信息的模样惹得柳宴之无奈扶额,他手臂一伸将我拉入怀中,“别胡思乱想,听我说。”
鬼使神差般,我蹦出了一句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我们俩坐一起不会把椅子压塌吧?”
话音刚落,柳宴之抱着我瞬移到了床上,“现在呢?满意吗?”
“好了,赶紧说说我亲生父母的事情吧。”转移话题是我最后的倔强。
好在柳宴之没有再去纠缠这个问题,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正事。
原来柳宴之一直命令老窦在暗中调查我的身世,奈何时间过去太久了,所以一直未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直到几天前,老窦得到消息,温道长很可能就是当年将我扔在垃圾桶旁边的人。
没错,就是扔。
虽然那时候没有监控,但是老窦的人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的查到了温道长头上。
直至今晚,在大量的人证物证下,他们基本确定了温道长早期的身份——人贩子,他是个惯犯,前前后后至少有几十个孩子被他拐卖到了全国各地。
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老窦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了别墅,好在白茯苓将柳宴之的行踪告诉了他,他紧赶慢赶,终于在关键时刻救下了温道长的性命。
因为老窦很清楚,温道长是找到我亲生父母的关键之人,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将他抹杀。
听柳宴之说完后,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并非被遗弃的对不对?”
“对。”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让我不禁泪流满面,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父母丢掉的弃婴,这个虽迟但到的真相抚平了我内心残留许久的伤口。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柳宴之将我额头的碎发拨到了耳后,又将他柔软微凉的唇瓣贴到了我的眉心。
“谢谢你,我觉得我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
话音刚落,我的唇就被柳宴之堵住了,这个吻跟以往大不相同,它又轻又柔,带着满满的安抚与爱意。
本来我以为自己将彻夜难眠,可当我枕在柳宴之的胳膊上时,浓浓的睡意将我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能感觉到柳宴之像哄小孩般轻拍着我的脊背,“睡吧,晚安。”
我都来不及回答他,便一头栽进了梦乡…………
翌日,我早早就醒了过来,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撒下,给柳宴之清冷的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整个人看着都有些亦真亦幻的朦胧感。
此时,柳宴之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在他眼下投射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我再次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这人的睫毛比很多女人都长。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完美睡颜,我不禁萌发了上手摸一摸的想法。
就在我手痒痒着想要戳一下柳宴之长长的睫毛时,他刷地睁开了眼睛,我只好把伸了一半的手尴尬地缩了回来,“早啊。”
柳宴之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眼睛,他灿若星辰的双眸中倒映出了我略显窘迫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