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相爱过吗？”
“怎么忽然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很陌生。”
“如果你想我可以说给你听。”
“不用，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比较喜欢自己想起来。”
“好，我等你想起来。”恽斯说这话时语气里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他是想要说出来的，从见她第一面就想说，可是刚开始的欲言又止是怕对她造成负担，后面便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了。
他不想看见别人靠近何雯，也不想看见她和别的男生靠的越来越近，但是他没有办法做什么。
如果何雯是一株茉莉，开花是茉莉的本能，但这株茉莉不是为他而开的。
去了舅舅家住的时候何雯没想到会碰见徐涛。
周六是学校通知返校的日子，何雯刚到小区楼下就看见前面走着的人。
“徐涛？”她有些不确定的喊出声。
“何雯？你怎么在这里？”徐涛也很惊讶为什么何雯会出现在这里。
“爸妈陪着奶奶转院了，所以我在舅舅家住。你住这个小区吗？”
“我也是刚搬过来没几天。”
徐涛说的是真的，本来这套房子可以入住的时候家里就有搬过来的打算了，而因为上班近所以爸爸经常来这边住，所以里面的东西很齐全。
刚开始是顾忌三中离这边比较远，他上学不方便所以家里一直没有搬家，后来是因为他有了每天想要见到的人所以没有搬。
那天他想通了之后考完试便把行李收拾了一下直接住过来了。
“好巧啊，那你先走吧，我们学校见。”何雯朝着徐涛挥挥手。
他骑着自行车肯定会比自己快一些的。
“没事，一起走吧，骑车怪冷的，而且今天晚点去也没有关系。”徐涛说完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梁。
“好啊，那就一起走吧。”
“阿姨有说奶奶的情况怎么样吗？”
“还没有打电话呢，但是就算有什么他们应该不会告诉我实情。”
“奶奶肯定会没事的。”
何雯没有搭话，她知道徐涛只是表达祝愿和安慰，但她知道很大可能奶奶无法治愈，不然为什么检查会什么结果都做不出来呢。
她将右手伸到左手的手腕上摸着上面的三颗铃铛。
“你戴了铃铛？怎么都没有听到响声。”徐涛察觉到何雯的动作也将目光转移到了何雯的手腕。
“只有一个铃铛会响但是因为卡在棉袄袖子里所以发出的声音很小。”何雯摩挲着那一颗会发出声响的铃铛，这里面盛装着她的问题。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徐涛，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但是过去发生的时候你无法改变怎么办？”
徐涛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
“你是说这次的作文题目吧。”
何雯没有正面回答，“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我的作文写的是我会留在当下，但是如果你说的是回到过去是多远之前的过去呢。”
“在你最后悔的一件事发生前，刚刚没有说清楚，你不能改变别人的结局，但是可以改变自己的。”
“那我拥有的知识会被收走吗？”
“不会。”
“记忆呢？”
“带着与最后悔的那件事相关的记忆，其他的记忆不是很清晰。”
“这样啊，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带着现在的记忆传到过去然后考第一名，预言未来真实发生过的巨大灾难好让人们能够提前做好避难措施，比如大地震洪灾火灾飞机失事什么的。”
徐涛说的一本正经，甚至还停顿下来思考自己回到过去做出预言如何才能被别人相信。
“以你的聪明才智不打算记住一些高精尖或者新型产业好先一步发展吗。”何雯打趣道。
“不打算。”
“为什么？我看过的很多都是有了未来记忆的人会先人一步将未来的技术带到当下然后扬名立万，名利双收。”
“你想的太简单了。”
“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来说吧，未来的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能看到的一些行业或者其他的迅猛发展只是一个很浅显很浅显的表面，其中他的运行之道或者发家办法我是无法做出详细的计划的，而且没有深入了解过他们的失败是很难做出那样的效果的。退一步讲，如果我真的有可能做出完备的计划那也很难找到那些志同道合的人，一个行业能成功到被我们看见甚至艳羡想要成为，那这背后肯定不是一个人的成就，孤军奋战是做不成这些事的，更何况有些成怪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你好厉害啊。”
“其实没有，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数学考了99.5分，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被扣掉的零点五分是因为我在做后面应用题的时候把算式后面的单位棵写成了个，老师扣了我零点五分，当时我回家就哭，因为如果没有这个失误我会是双百的，想着如果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那我肯定会好好检查把这个问题改过来，当时我爸告诉我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的，没有办法改变了，如果真的可以重来，那检查的时候可能会修改掉很多对的答案，说不定还考不了现在的分数呢。长大后我就知道了发生过的事情后悔是没有用的，只有过好当下避免未来再发现同样后悔的事情才是正道。”
徐涛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嘴巴里呼出的热气在两人的面前不断地飘着。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秘密。”何雯忽然心情变好了很多。
如果真的无法改变，那就让已知的现在过的更好些。
“你吃早饭了吗？”徐涛在校门口的煎饼摊前站定。
“吃过了，你还没有吃吗？”
“嗯，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扶着自行车我去买早饭。”
“当然，快去吧。”
何雯手搭在自行车的车把手上面看着徐涛往煎饼摊走过去。
“这个给你。”徐涛将阿姨装好的黑米粥从兜里掏了出来。
“不用了，我吃过早饭了。”
“拿着手里会暖和一点。”不等何雯动作便塞到了她手里，然后将煎饼挂在自行车把手上推着往前走。
“又要麻烦你一下了。”
“什么？”
“我要去车库放自行车，你可以先带着我的早餐去教室吗？”说着晃了一下手里的煎饼。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上去。”
“你先去吧啊，教室暖和一点，我很快就上去了。”
“行。”何雯一点都不想去教室，考试前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没有什么心力复习，所以这次的成绩肯定不会太好，每次都说要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却一次都没有做到，她叹了口气回到了教室。
刚坐下不久徐涛就上来了，他自然的走到何雯面前拿走了桌子上的早餐，杨林林起哄的哦呦了一声，教室里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
“只是刚刚帮忙带上了而已。”徐涛认真的解释，他不想舆论对何雯造成负担。
“班长和副班长还蛮般配的诶，陈晨，你说是不是。”宿南毫无眼力见的说了这么一句。
“哪里般配了。”
“你看，两个人成绩都好，又都是班干部，上次我们查过徐涛，他们两个的家长都是老师，而且长相也很配，身高差也刚好。”宿南认真的分析了他认为的般配，完全没有注意到陈晨的言外之意。
“是吗？”
“不说他们了，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贾雨薇很不对劲啊，总是旷课就算了，这次考试也没有来考，你上次说她那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真的去养着了吧。”宿南看着前排贾雨薇的座位小声的八卦。
“可能是又在哪个角落谋划一些害人的手段吧。”丁浩转过头来接过宿南的问题。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宿南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那天他们去陈晨家喝酒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丁浩和陈晨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要被三人小组丢下了一样，反正感觉很不爽。
宿南还想说什么就被陈晨打断。
“成绩来了。”
何雯正拿着成绩单往黑板上贴。
“成绩出来了，大家看完之后请回到座位上我们发寒假作业。”
何雯眼神示意徐涛出去，两个人数了一大摞卷子进来。各科的课代表抱着本科的暑假作业册子紧随其后。
“我靠，老子数学考了八十二，太牛了吧。”宿南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成绩，虽然还是要从表格的最后一排往上找，但是也太牛了吧，数学八十分啊。
陈晨和丁浩是等到别的同学都看的差不多的时候采取看了自己的成绩。
陈晨倒数第六，丁浩导数第八。
他又不死心的往前面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徐涛还是第一名，何雯第四名，两个人中间的同学都是三个字的名字，但是就是看着徐涛何雯四个字出现在一起格外碍眼。
“你们考的都不错啊，数学都上四十分了。”宿南开始分析他们三个的成绩。
“也不能改变倒数的结局，而且还有三两个缺考的。”丁浩认命般的趴在桌子上。
“不是贾雨薇和那个叫什么宁宁的吗，还有谁啊。”宿南刚刚只注意了自己的成绩。
“恽斯。”丁浩回头念出了这个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