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喜欢上了你怎么办？”
“怎么忽然这么说。”
“你不觉得最近他看你的眼神过于殷切了吗？”
“也许吧。”
“你好像对他的事情不是很关注。”
“应该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个曾经杀死过自己的人吧。”
“你上次问我的事情应该很快就有答案了。”
“嗯。”
闻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等到何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
陈晨喜欢自己吗？
何雯不知道，但最近他的动作好像确实多了一些。
上课时投到她背上的目光是不容忽视的。
但有些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敲门声打断了何雯的思绪，爸爸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水果进来。
“雯雯，你还记得上次你让奶奶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的事情吗。”
爸爸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面色沉重，何雯猜测可能是检查结果不太好，但是结果出来的时候明明没什么问题啊。
“上次检查出来不是冠心病吗？”
“是冠心病没错，没有完全治愈的可能，但是坚持吃药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前几天奶奶说自己左下腹摸到一个像鸡蛋差不多大的东西，可以左右移动，但是不疼，我前天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不是很好。”
“如果专家约的顺利，那下周就可以手术了，但是这个手术的风险有点大，我想着告诉你一声，这几天好好宽慰一下奶奶。”
何雯听了这话总感觉事情不对，虽然她已经记不太清楚奶奶去世的具体原因，但是绝对不是因为腹水手术，而且主要原因也不是腹水。
难道爸爸就奶奶的病情对她还有所隐瞒吗？
何雯应了父亲做奶奶心理疏导的工作，也许问问闻言，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闻言，闻言。”
何雯悄声喊了喊闻言的名字。
“你就这么想见到他吗？”
何雯转头，“是你？”
“怎么了，你不想见到我只想见到闻言吗？我会伤心的。”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是真的想知道吗？”
“真的想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我是恽斯。”
“恽斯？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你记起来了？”少年的言语中难掩雀跃。
“真的见过吗？我不记得了。”何雯只是平静的讲述这件事，少年在她的语气中没有听见半点有关忘记的遗憾。
“我以为你会记得的。”
“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又觉得很熟悉，所以以前应该是听过的，但是我完全想不起我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曾经是恋人呢？”
“这是你现在喜欢我的理由吗？”何雯问的毫不避讳。
“闻言告诉你的？”
“嗯，他说你喜欢我，但我当时觉得他在开玩笑，可是现在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这么觉得？”
“感觉，我感觉你喜欢我。”
“是啊，我喜欢你，这没什么好遮掩的。”
“那你是那个给我重来一次机会的人吗？”
“不是，那个时空的我们只有一面之缘，虽然我很想救你，但我没有这样的能力。”
“带我来这里的人是闻言吗？”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他。”
“我为什么看不清你们的脸呢？”
“因为你还不想看清。”
“你和闻言说的一样。”
“因为这是事实。”
“刚刚我叫的是闻言的名字，可为什么是你出现呢？”
“因为我迫切的想要见到你。”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选择想要见到你们其中的谁呢？”
“你今天喊他的名字应该不是要问这些吧。”少年恢复冷静并生硬的转变了话题。
“不是，我想知道奶奶真正的死因，还想知道我现在还来不来得及做些什么，我不想失去她。”何雯面露痛苦的说，“我发现自己记不清很多前世的事情了。”
“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呢，我只是想知道，而且起初的时候我是有记忆的啊。”
“是的，你是记得，我只能告诉你现在你记得的是有人想让你记得的，可是有些事情的结局注定无法改变。”
“如果我非要改变呢？”何雯眼神倔强。
“你应该知道的，生死无法改变，重生可只是在另一个时空，不然我又怎么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你的面前呢，你现在能想到的我都已经千万次尝试过了。”少年敛下眼眸，神色淡淡，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那你能告诉我她的去世时间吗，我想在这个截止期内尽量的了却她的遗憾。”
少年沉默半晌，他将校服外套的松紧袖口向上卷起，细白的胳膊上绑着一条红色的手链，手链上坠着三个银色的铃铛。
说是铃铛但少年从取下到拿在手里铃铛并未发出声响。
“这是你曾经亲手绑在我手腕上的铃铛，现在我重新拿出来送给你，三个铃铛对应三个愿望，每许下一个愿望铃铛就会重新发出声响。”
“许愿的原则是生死之事不可改，重生之法无处循，时间回溯不可问。”
少年说完这些把铃铛放在何雯面前的桌子上。
“现在，你可以问你想问的了。”
“我想问奶奶去世的时间。”
“2015年阴历9月初二下午三十四十七分。”
话毕，铃铛虽未晃动但发出了悦耳的轻响。
“给我这个你会受到伤害吗？”
“你要记得，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
何雯看了一眼日历现在是2015年1月11日，阴历2014年腊月二十一。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这也是她和奶奶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了。
何雯趴在桌子上，眼泪无声的打湿了桌子上的试卷。
是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她忽地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去了爸妈的房间。
也许，一切还有转圜的可能呢。
另一边丁浩，陈晨，宿南三个人开始在宿南家的补课了，因着是周末的原因他们可以一整天窝在宿南家。
李知微也因为宿南许诺的高额补课费选择无条件的拿出自己周末的时间来让他们取得学习上的突破。
“这个题是这么算的吗，你写下这个答案的时候难道一点都不感到羞耻吗？”
“-1=-2，天才啊天才，你就应该去更大的领域发光发热，怎么窝在这一亩三分地，多屈才啊。”
“都来看，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出现了，证明DC//BM，你可倒好，论证的时候写他们两个垂直，怎么，不会证明还不会看图吗？”
“......”
李知微不停的输出，三个少年面面相觑。
难啊，数学也难了吧，怎么会有这么要人命这么折磨人的学科啊。
我都知道他是垂直了我干嘛还要证明啊，证明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还有还有，干嘛字母等于数字，花了大半天功夫算出来X有两个值刚得意洋洋的写上去，答案竟然只取一个，这是干嘛啊，两个都写上去是犯法吗？
还有好好一个算是让人写他的导数，一个式子导一下变成另外一个，导不导，不导导，到底还是导还是不导啊，这就算了，正的还能变负的，ln还能变X。
什么前n项和，什么首项公差，什么等比公比。
还有什么字母上面画个箭头就叫另一个名字了。
三个人看着陌生的数学卷子，熟悉的英语字母和数字。
难，特别难，这也太难了。
三个人看着满篇的红叉号一个头三个大，偏李知微是个毒蛇的，言语上一点都不让着他们。
“有你们这个成绩看来钱难赚是真的。”
她又开始高强度的输出。
陈晨听的心烦，一把将卷子甩到桌子上。
“怎么，现在就退出吗，那也太好了，你们两个成绩上升了我的钱是照给吧。”李知微丝毫不理会陈晨突然的脾气。
再说了，干嘛要理会他啊，一个看不见未来的小屁孩罢了。
“照给照给，陈晨，你干嘛呢，不是才说要好好学习吗，怎么现在就要放弃了吗？”
“是啊，一起学呗，反正就这两天了，教不好我们了赚不到钱的人是她，肯定她要比我们更着急一些。”丁浩坏笑着出主意。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所以干嘛不学呢。”
李知微看了三个人一眼欲言又止。
虽然说你给的多，但我也不是什么气的受的。
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算了，宿南实在给的太多了，而且他考高了宿南妈妈还单独给她有奖励。
就算是为了钱，不，就是为了钱。
忍耐，忍耐。
李知微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调温婉。
“现在我可以开始给三位好好讲解一下这张纸上的知识点了吗？”
“准备好了的话烦请知会我一声哦。”
“姐，李老师，您还是像以前那么说话的，这样我实在是受不了。”宿南说着就做了一个抖落鸡皮疙瘩的动作。
“好吧，那现在开始上课。”
李知微背过身在白板上刷刷刷的写下一大片公式。
“这些是你们这次考试的重点内容，我不要求你们全部掌握并且运用，当然，我很清楚你们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拿出你们的那张纸，上面的前六个题，我希望你们把解题过程背下来，考试很大可能换汤不换药。只是换个数值出考题。”
“至于导数部分你们就记住最基本的公式就可以了，要是给的题目简单就求个导，要是复合函数求导就请直接放弃。”
看着宿南欲言又止，李知微丝毫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如果现在有人问我什么是复合函数，那不好意思，晚了。”说完面露微笑。
宿南一副心事被猜中的样子默默闭上了嘴。
“宿南，你的成绩要是想要有突破，那么前十道题必须背会。”
“还有，考完试我会看你们的卷子，如果我要求背会的题你们没有记住，考试出了同类型的题你们没有写上去，那钱我可是要假设你们写上去了收的，毕竟这是你们的失误与我无关。”
“现在就可以听我一道一道讲清楚了，你们就负责听清楚，写清楚，然后背着记住。”
“没有人会愿意无缘无故给一个陌生人钱吧，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为你们的钱花得其所开始努力了。”
她的嘴角上扬起一个美妙的弧度，握着笔的那只手修长纤细，那些题与她而言好像是一场十分松弛的讨论，言语间正确答案便脱口而出。
宿南听的如痴如醉。
陈晨看着只对了一道的随堂小测心里烦的要命，这什么时候能记得住啊，可还是整整齐齐的将黑板上的内容誊抄在试卷上。
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一页，陈晨满意极了，好似排名超过徐涛指日可待。
陈晨兜里揣着刚刚写好的数学卷子，想着回家了要不要发一份给何雯，让她也背背说不定有用呢，不过她应该不需要这些吧。
陈晨边走边想，心里美滋滋的，就在家门口没几步的地方他看见几个人堵着一个女生。
稍微离得近了一些他看见了熟悉人。
周礼染了一头红色的头发在冬日的街道上格外眨眼，他手里拎着一个双截棍，旁边还站着几个男生。
被围住的那个女生瑟缩在角落。
“你们不要过来啊，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陈晨刚想过去问问周礼在干什么，他应该还算不上是那种逼迫好女孩的男生吧。
注意到他的靠近，周礼不动声色的递给陈晨一个眼神。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了。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陈晨大声喊着冲到几个人面前，做出一副胡着那女生的姿势。
“怎么，想要英雄救美啊，哥几个奉劝你少多管闲事。”
就在这时，被堵在角落的女生抬起头，泪痕布了满脸，看起来我见犹怜。
“陈晨，救救我。”
“你是？我们认识吗？”
“三中，我们是同学。救救我吧，一定要帮帮我。”董宁宁抓住救命稻草般扯住陈晨的裤脚。
“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陈晨看了一眼周礼示意他离开。
周礼也十分上道的说了句“别再让我们碰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然后招呼着一行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