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放不下文炎敬,对海氏的话有些不领情,振振有词道:“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敬哥……文炎敬他选择我有什么问题?就像四姐姐她不也一样,还不是选择了往高处走。那为什么四姐姐这么做你们不说什么,文炎敬这么做你们就觉得不对呢?你们是不是觉得四姐姐选择往高处走对盛家有用才没说她,而我是文炎敬的高处,他帮不了盛家,你们才不许?再说了,反过来想文炎敬不如我们家,如今是他需要靠着我们盛家,既然如此那他就得好好对我,他老娘和弟妹更要捧着我才行不是吗?这样我嫁给他才是真正的自在,如此不好吗?我还有父亲母亲和二哥嫂嫂护着,文炎敬敢不好好待我吗?”
一旁捧着针线绷的明兰对如兰的有些话是赞同的,如果她投胎成嫡女,有厉害的老娘和哥哥嫂子护着,说不定她也会做这样选择。找一个能拿捏还要看自己与娘家脸色的夫郎,总比进高门大户的水深火热的过着妻妾相争的日子来得好。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她也不知自己将来会如何!
海氏被如兰的无理取闹,听不懂好赖弄得生生梗住了,又不好说重话,只得对一旁的明兰使眼色,示意明兰帮忙劝劝。
正想着,明兰就看到了海氏使的眼色,心里虽无奈却也不得不劝上一劝,于是干巴巴道:“五姐姐,男女本就不同,不能这样比较。你和四姐姐的性子不一样,文炎敬和四姐夫的情况也不同,文家和梁府更是完全不一样。梁府怎么说也是要脸面的人家,以四姐姐的聪明与手段,在梁府她大概能过得好。可五姐姐你不一样,不说其他的,就文炎敬的老娘你就应付不了。”
如兰不满的瞪了明兰一眼,不服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四姐姐聪明,也过不好日子咯?”
明兰赶紧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五姐姐性子单纯又被护得很好,对上文炎敬老娘那般……嗯……喜欢撒泼打滚又无赖之人容易吃亏。”
“这还差不多。”如兰这才满意了。
海氏看了半晌,苦笑一声,“旁的嫂子也不多嘴了,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你得慎重再慎重、斟酌再斟酌才是,别因一时冲动做出错误的选择。”
如兰撅撅嘴,不乐意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海氏的话。接着海氏又拉着如兰的说了好些与文炎敬老娘那样的人相处的艰难之事,直把如兰说烦了,任性赌气说要睡觉了,明兰这才逮着机会溜走了。
离陶然馆有一定距离后,绿枝忍不住忿忿道:“五姑娘也真是,想针线,为何不叫针线房的来教,她大小姐一发起性来,不论白天黑夜,想到了便把姑娘叫过去,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已经睡下了,当我们姑娘是什么?”
便是丹橘也有些不高兴,“做针线的最怕熬坏了眼睛,便是要做,也挑挑时辰呀!”
明兰沉默了一会儿,才轻斥道:“不要说了。”
走在庭院里,夏夜星空点点,周围异常静谧,明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舒服许多了,如果动辄和华兰如兰比,那她一定会郁结于心的,若是多想想那落魄的曹锦绣,与曹锦绣一比她不就强上了许多么?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又何必为难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丹橘又轻轻道:“那日瞧着四姑奶奶的架势,似乎在伯府过的不错?听说伯府对四姑奶奶很是不错,听今日伯府来送帖子的人说,说是四姑奶奶觉得烦闷,又想娘家姊妹了,梁夫人便想着举办一场马球赛,好让四姑奶奶心情好些呢!”丹橘想着,这桩美满的亲事,原本当是自己姑娘的。
绿枝不屑的哼了一声,低声毒舌道:“如今才多久呢,且不算什么,日得放长了看。再说梁夫人更多的怕是看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才如此做,等她生了个姑娘出来,那才有的热闹瞧哩。”
见识了墨兰的手段,对于墨兰能拿捏住梁晗,明兰毫不怀疑,只是她没想到连梁府和吴大娘子都会如此重视墨兰,这确实是出乎了她的预料,看来墨兰的手段倒是超出了她的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