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瑟瑟随手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李承鄞解释他最近没来看他的原因。当然不会写真正的原因,不过是找了个看起来挺真实的借口罢了。
她将信随意一折,递给灵之懒懒道:“烧了吧!”在灵之即将退下之时,又吩咐道:“一会去后面告诉门房,若是五皇子的人再来,就说“我知道了。”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
经过这一年来的调教,灵之和如云越来越沉稳伶俐,赵瑟瑟用起来也得心应手,最重要的是哪怕她的吩咐她们依旧还会好奇,可若她没有解释的想法,不该问的她们绝不多问一个字。
“是。”灵之应下。
没接到赵瑟瑟回信的李承鄞失望之余又写了一封信,里面言明希望赵瑟瑟能回信。这之后两人一直暗中书信来往,写的大多都是日常生活琐事,看起来挺温馨的。不过隔三差五李承鄞送来的信里就会附上一首寄托相思的诗,只不过对于这些诗赵瑟瑟从未回应正面回应。
为了不被抓住把柄,赵瑟瑟一直都用左手回信,还换了另外的字体,与她右手写出的字体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她用的笔墨纸砚还是派人从其他地方购买来的,与她赵家惯常用的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查都查不出来。
务必保证任这些心落到何人手里都不能往她身上联想,就算是李承鄞本人想用来胁迫她也无法。因为上面连个落款也没有。
而李承鄞送来的信她阅后即焚,更不会留下一丝一毫能让人抓住的把柄的可能性。
时间缓缓来到天通二十三年五月,这日李承鄞递来的信里破天荒的写了想要见她一面。赵瑟瑟想着两人有四个月没见面了,而李承鄞两个月后就要离开京城,此去或许就会遇见他的挚爱小枫,是该见一面了。
算算时间两个月后为了维护西境与中原的和亲传统,西州王曲文成与和亲公主明远会向豊朝提出了和亲请求。而恰逢此时的豊朝也是政局动荡,太子李承稷又因揭发科举舞弊一案与皇帝起了冲突,随后被皇帝命李承稷远赴西州求亲,然后再前往西州安护府,未建军功不得回朝。
这次李承鄞会去请命,希望与太子一道前往西境。
李承鄞此去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兄弟之情,他是想去将蠢蠢欲动的丹蚩镇压下去,以此来立功,才好慢慢走入人前。
与李承鄞想的一样,他这次从西境回来后就被封了翊王,也慢慢走到了人前,为他之后被封太子做了铺垫。
是夜,李承鄞悄悄来到赵府后门。时恩上前轻轻叩门,刚敲了几声门就打开。
面容隐在黑色斗篷里的李承鄞一转身,就看到一身雪青色襦裙的赵瑟瑟站在地栿里,就这么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取下头上兜帽,双目含情的回视她,两人静静对视。
须臾,李承鄞提步走近她,一人站在地栿里,一人站在地栿外,就这么说起了话。
“瑟瑟,我很想你。”李承鄞直白说道。
赵瑟瑟似因他的直白而害羞,微垂下眼眸,轻声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李承鄞一喜,就问:“那瑟瑟为什么不回复我写的那些诗词?我原以为瑟瑟对我的思念一直没回应,便是因为心里没有我。”
赵瑟瑟水汪汪的眼睛羞涩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咬了咬下唇,才道:“身为女子,怎能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呢?我以为给你回信了,你便能知晓我的心意,没想到你却没明白。”
“是,我的瑟瑟最是端庄贞淑,自是不该做出越矩之事。”李承鄞喜笑颜开,在星光下吸了几口气后,道:“倒是我没看明白瑟瑟的意思,是我的不是。”
“五皇子今夜约见是有什么事吗?”赵瑟瑟不想与他在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李承鄞才想起今夜前来的目的,便道:“我已经说服太皇太后,过几日就让父皇为我们赐婚,所以想来问问你是怎么想的。你可愿嫁给我,我想听你亲口说。”
赵瑟瑟抿唇一笑,低声道:“若是赐婚圣旨下来,我自是愿意的。”
李承鄞一时没多想她话里暗含的意思,只道:“我方才没听清,瑟瑟再说一遍愿意可好?”
赵瑟瑟嗔了他一眼,满脸羞涩的转头看向一旁,说什么也不愿再说,也不看他。
难得看到 她如此小女儿的娇羞,他心中一动,却也相信了赵瑟瑟心里已然有了他的位置。只觉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以免她羞恼不理他。
明白她的想法后,他再次拿出那玉莲发簪,满心欢喜的问道:“瑟瑟,我为你簪上可好?”
赵瑟瑟摇摇头,伸手接过发簪,只道:“簪子我可以收下,但却不是这个时候戴上,等赐婚圣旨下来后,你再亲手为我簪上可好?”
见她还是不愿戴上,李承鄞心里有一瞬的失落和恼怒。随即又想到她有多守礼,多固执,如今愿意收下比起之前来说已然是进步了一截,却也算是惊喜了。
“好,那瑟瑟好好留着,我总有一日会为瑟瑟亲手簪上。”李承鄞点头道。
之后两人又聊起了其他事,相处很是融洽,两人之间也流动着暧昧的情意,与之前的疏离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