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话,而赵瑟瑟也没说话,两人各怀心事安静了下来。
又随意走了片刻,赵瑟瑟出声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用完斋饭好回去,今日与五皇子出来耽搁了一早上,下午的课可不能再耽搁了。”
“也好,那就走吧!”李承鄞点点头。
说完这话两人好似又无话可说了,安静的往给香客准备的休息用膳禅房走去。
用饭时,李承鄞不停思索该如何做才能把赵瑟瑟的心思引到自己身上。想了想,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子竹笋,“瑟瑟尝尝这竹笋,清脆爽口。”
赵瑟瑟对他笑道:“谢五皇子。”除了一句道谢,再无其他之语,只是优雅安静的继续用饭。
李承鄞一时只觉挫败,他觉得明明才不过半个月而已,人怎么就变得如此清冷客气了。一时猜测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接着又否定了,若是她真发现了什么,不可能还与他一起出来,必定会远离他才是。
实在想不通他暂且先抛开。正好他不是个轻易言败放弃之人,赵瑟瑟越是对他不假辞色,他就越不甘心。他想撕开她表面这层清冷疏离的外衣,让她为他痴为他狂。
赵瑟瑟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他这样的人要么会喜欢如小枫那样直白热烈单纯的女子,要么就会被看不透猜不明,能与他棋逢对手的神秘女子所吸引。
若是前者能让他放松又可以体会到不曾有过的单纯美好,那么后者就能挑起他的征服欲,且会不知不觉为之着迷。
她是做不到小枫那样单纯直白了,但她可以做后者不是吗?效果自然是看得见的,李承鄞已经在他已经意识到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开始想要对她一探究竟了,且方才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服输与征服她又不是没看到。
如此就好,对她越是好奇,越是想要征服她,那他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就会越多,投入的沉默成本多了,自然就越舍不得放手。
她可不管他最后究竟是真爱上她了舍不得放手,还是成本太大放不开手,亦或者他是被自己的感觉所蒙骗,以为自己爱她而不愿放手。总之她的目的也不是和他谈情说爱,而是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过程有些偏差没关系,结果是她想要的就成。
用完斋饭,赵瑟瑟与他辞别,推却他要送她回府,自己坐上了马车离开了。
李承鄞骑在马上,咬牙眯起眼盯着缓缓离开的马车。半晌后,忽然笑了起来,“赵瑟瑟,既然那日让我遇见了你,又救了你,而你身上又有我需要的,那么你就别怪我。你终有一日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逃不掉的。”说完,他驾马离开。
赵瑟瑟坐在马车的闭目思考接下来的安排。她才不要做妾,若是身份不允许就罢了,可她出身不低,凭什么要自轻自贱去为妾呢?虽然原主没说,但她从原主的描述与神情看得出来,原主是悔恨自甘堕落去为妾一事,让自己和家人被耻笑。既然如此,她不会再让“赵瑟瑟”在去为妾。
若是皇后和李承鄞还是想她为妾,那大不了她换个皇子支持,四皇子也还没正妃?真到那一步,她可以帮四皇上躲过李承鄞的算计。哪怕李承鄞最后依旧坐上太子一位,她还可以换个方法谋划,总之她不会只有一条备选方案。
让自己国家的贵女为妾,让异族之公主为正妻,要她说这个皇帝也是拎不清。光想着防止外戚做大,却没想过这一行为无疑是把自己国家的脸放在地上踩,历朝历代可没出现过这样荒唐之事。
若皇后再跳出来挑动皇帝的敏感神经,谋划让她为妾一事,那么她会上百官知道此事多荒唐。等到百官死谏,她要看看这帝后如何收场。
皇帝不会认为自己有错,那挑起此事的皇后无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到时皇后会有什么下场就与她无关了。谁让皇后先出手的,输了就得认栽,若是被推出去平息众怒也是种豆得豆了。
还有高相,为了怕李承鄞有妻族支持脱离他和皇后的掌控,在知道李承鄞与她关系亲密后,就找理由把赵敬禹调回京城,不想让赵敬禹再掌兵权一事,不就是证明他确实怕李承鄞有赵敬禹的支持后,他们逐渐掌控不了了吗?
后来在李承鄞和李承邺的互相算计中,赵敬禹成了镇北侯,去西洲府掌兵镇守,高相和皇后阻止不了此事,只能换个法子。先是提出什么两国联姻是两国大事,后又故意去戳皇帝的肺管子,以怕赵家势大外戚做大为由,扶持小枫这个能让她掌控的女子坐上太子妃一位。
这舅甥俩为了掌控李承鄞,为了权势,全然不顾国家脸面,那个皇帝也是个脑子不清醒的。抛开国家脸面不说,难道他就没想过若是西洲利用小枫做点什么吗?
就算小枫没那个脑子,若是小枫生下李承鄞的嫡长子,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若那个孩子也是个心思深沉之人,要联合母国做点什么,那豊朝还是豊朝吗?
算了,这些小世界的逻辑经常有问题,还是别去深究了,不然只会让自己更无语。
总之,若是还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别怪她把事情搞大,要是收不了场,那就只怪帝后二人思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