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认为徐慧虽没直言回答她的问题,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于是她又继续道:“不瞒妹妹,我是不甘心的,都是陛下的孩子,凭什么李忠就能得前程似锦,而我的素节就该俯首称臣,我想妹妹应该同我有一样的想法吧!不如咱们联手将王氏与李忠拉下来如何?”
“拉下来以后呢?太子之位只有一人能得,萧良娣有儿子,到时候我也会有儿子,这该怎么算?”徐慧好奇的看着萧氏,想看看萧氏准备怎么给她画饼。
听到徐慧这么问,萧氏以为自己说动了徐慧,心下有了把握。不过徐慧提出的问题要好好回答,不然又得谈崩,她眸子转了转,笑呵呵道:“只要太子之位空出来,到时自然是咱们姐妹公平竞争,或者看陛下想立谁为太子,若陛下选择妹妹的孩子,姐姐自然是心甘情愿的退出。”
“心甘情愿?萧良娣这话说早了吧?”徐慧挑了挑眉。
萧氏抿嘴轻笑:“妹妹难道信不过我?妹妹出身也不算低,妹妹的孩子若是成了太子,我自然是心服口服的。不过这些的前提是先将王氏与李忠拉下来,到时才有其他可能,妹妹以为如何?”
没等徐慧说话,文娘便走了进来,“良娣,娘娘来了。”
听到这话,萧氏脸色隐隐变了变,随后立即恢复的平日的傲然模样。
她这一系列变化都被徐慧看在眼里,她没说什么,只对文娘道:“快请娘娘进来。”
王氏进来时,徐慧与萧氏皆起身站好,一齐福身道:“娘娘安好。”
王氏朝着两人轻轻点点头,“免礼。”
“原来是姐姐来了呀,臣妾正同徐良娣聊得投机呢!徐良娣比咱们入宫都早,知道好些陛下过去的事呢!”萧氏认为自己与徐慧差不多已经达成共识,自然该是一边的,所以故意说这番话来刺王氏。
“哦,是吗?”王氏淡淡地瞟了一眼萧氏,随后端起自认为宽和的笑容,对徐慧温言道:“徐良娣正怀着陛下的骨肉,现下就不必拘礼了。”她虽不知道萧氏打的什么主意,但却不能将徐慧推到萧氏那边,罕见的对徐慧的态度好了不少。
“都坐下说吧!”王氏率先坐了下去,接着徐慧与萧氏才坐下。
“文娘。”徐慧淡淡唤了一声,文娘便为上前王氏倒上茶水。
王氏看着徐慧又问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徐良娣便要生了,不知一切可还好?一切吃穿用度可还习惯?”
不等徐慧回答,萧氏便接口道:“臣妾觉得徐妹妹的用度不够精细,且人手也不多,徐妹妹在养胎,娘娘怎么如此照顾不周呢?”
正准备饮茶的王氏停下动作,淡淡道:“吾与徐良娣说话,不曾问你啊!”说完,她接着喝茶。
萧氏轻轻一哼,也端起茶杯饮茶。
“陛下册封后廷妃嫔的旨意还没下来,吾也不知道该按什么位份给徐良娣用度,是以便吩咐先按良娣的位份供给。”王氏放下茶杯,转眸看着徐慧幽幽道:“毕竟这宫里的规矩不能乱,就先委屈徐良娣了,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可得及时告知吾,就算宫里有规矩,但吾可将自己的用度私下先拨给徐良娣。”
对于王氏那高高在上施舍的态度,徐慧一笑置之,“臣妾这里不缺什么,一切挺好的,有劳娘娘与萧良娣费心了。”
“既然册封在即,有些话吾不得不嘱咐一番。”王氏努力彰显着自己的地位,要趁机训诫两人一番。
萧氏斜了一眼王氏,没有接话。而徐慧依旧好脾气的道:“娘娘请讲。”
“虽说徐良娣现下怀着陛下的龙嗣,身娇玉贵,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陛下,代表着天家颜面,还请徐良娣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来才是啊!”王氏虽说不想将徐慧推向萧氏,但她同样记恨徐慧那次在十五之夜将李治留在立政殿安歇,让她成为笑话,所以说的话绵里藏针。
“娘娘垂训得是。”徐慧轻轻颔首。
“妹妹倒是觉得姐姐这这番话未免多余了,眼下咱们虽未正是册封,但已入宫数年,怎会不懂这些。再者徐良娣她可咱们入宫都早,自是比我和姐姐更清楚这后宫中的规矩、礼数。要我看啊,应该是我们平日里多向徐妹妹请教才是啊!”萧氏已经把自己与徐慧当做是一边的,所以自然要展示作为盟友的诚意,帮着徐慧怼王氏。
在萧氏说话时王氏已经转眸看向她,待她说完后,王氏不阴不阳的嘲讽道:“吾还没说萧良娣呢,望萧良娣也一样遵守宫规,像是大闹御书房这样的事可别再有下次,你被禁足事小,让天下人看了皇家的笑话事大。”
听到王氏提起她被禁足一事,萧氏瞬间恼羞成怒,不忿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王氏冷嗤一声,抚了抚自己的发髻,徐徐道:“吾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不要仗着自己生了皇子就妄想能为所欲为,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也丢了皇家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