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知道这次称心离开后他们不可能再见,便敞开心扉告诉称心,因为他的眉宇很像自己儿时的玩伴承训,所以才一眼相中了他。但是承训因为李世民的原因死了,所以,他才想要保护称心,这也是他心中的执念。
魏王府里,李泰信步走到庭院当中,他抬头朝着某个方位看去。
在他看得愣神间,楚客拿着一个小木盒走了过来,“王爷。”
“那边应该就是邙山方向吧,”李泰看着邙山的方向问话。
楚客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书,回道:“正是。”
李泰深深一叹,“着实一个好天气啊,只盼着今日能够顺风顺水,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王爷,放心吧!这次咱们算无遗策,安排妥当,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楚客自信回道。
“好,那就好,”李泰闭目又睁,随即带着似喜似悲的神色一笑,“多少年来,我从没像今日这般轻松。”他抬手伸展了一下上身,随后又手交握,面色一肃感慨,“当然,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难过,毕竟是十指连心的兄弟。承乾要有不测,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他面容看起来有些哀伤,但他究竟是真的如此想,还是惺惺作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王爷,这都是命中注定之事,您无须忧伤。”楚客顺着他的话出口安慰。
李泰抬手轻轻擦拭他那似乎并不存在的眼泪,哀声叹息。
“对了,这是家母托我给您带的蜜饯,是她亲手做的,让我带来给您尝尝。”楚客双手奉上他带来的木盒。
李泰接过木盒打开细看,然后一笑:“有劳你母亲了。”
楚客道:“这些年有劳王爷照顾家母,又送钱又送物,家母的身体才有所好转。所以母亲一直叮嘱我,一定对王爷知恩图报、尽心辅佐、鞠躬尽瘁、死而……”
不等楚客说完,李泰摆手打断,“好了,好了,好了。我待你如同兄弟,这些话就不必说了。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楚客离开后,李泰拿起一粒蜜饯轻咬一口,然后紧紧的闭上眼睛,片刻后才睁开,他的眼里闪过哀痛,不过仅一瞬便消散无踪。
李世民来到了邙山,正好遇到称心一人在砍柴,他站在称心身后没有说话。
而称心察觉出有人在身后,他心有所感,扔下手里的柴刀,然后转身跪下叩拜,“小人拜见陛下。”
“抬起头来,看着朕。”李世民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称心吩咐,待称心抬起头后,他问道:“朕见过你吗?”
“小人见过陛下,但陛下不曾注意小人。”称心如实回答。
李世民又问:“如今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称心立刻把罪责全部担下,“所有的过错都在小人身上,与殿下无关。”
“事已至此,再做义士忠仆未免有些晚了。”李世民冷哼一声,出言讽刺。
听了这话,称心忍不住开口解释,“我不是殿下的仆人,我们是朋友。”
“朋友?”李世民嗤笑道:“你害得承乾毁掉了清誉,害他犯了欺君之罪,这也是朋友所为?”
“伟大的天可汗见识也不过如此,世间多腌臜之事,我们能做的只是独善其身,问心无愧。难道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向那些碌碌之徒解释,什么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吗?”称心鼓起勇气反驳李世民的话,他不想自己与李承乾的关系被玷污。(这里的称心就是李承乾的知己好友,就不是男宠的形象了!)
李世民紧紧盯着称心,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面对朕你还有这么多辩驳之语,倒也是个人才。可惜啊,大唐的太子竟然被这么一个货色所累。”
李承乾出来找称心,结果看到李世民与称心在一起,他紧张的瞪大双眼。
称心怕李世民对李承乾不利,大叫道:“殿下,别过来,快走。”
李承乾自是不肯,他想要跑上前来解救称心,但他的右脚有疾,平日里走路都要小心,更何况在山地里跑呢!
看着差点摔倒了李承乾,称心下意识起身,“殿下,小心,”然后他过去想靠近李承乾,结果他刚一动身,便被李世民拔刀砍下了首级。
看着称心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李承乾一时情绪失控,愤恨之意大盛,他拔出佩刀,不管不顾的朝着李世民冲过去,“我杀了你,杀。”
不过几招,李承乾就被李世民一脚踹跪于地。
李世民用刀尖指着李承乾,大声怒骂道:“住手,难道你要为一个男仆,杀了你的阿耶吗?”
清醒过来的李承乾难过看着李世民,他松开手里的刀,问道:“阿耶要怪就怪儿,为何要杀了称心?”他面色哀伤,难过的想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