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才出贤灵殿不远,遇到了武媚娘。
武媚娘走近徐慧,开口相邀,“徐姐姐,我们到御花园去走走吧!”
徐慧知道有些事该了断了,比如原主与武媚娘的那点子关系。于是她点头同意,便与武媚娘往御花园走去。
“徐姐姐,你……你为何突然调到前廷为女官?”武媚娘好奇的看着徐慧。
“自然是我志不在后廷,与陛下求来的。有了陛下的准许,自然想要离开此处。”徐慧淡淡的莞尔一笑。
武媚娘点了点头,又道:“可陛下对你很好,你为何一意孤行想要离开后廷?你该知道前廷与后廷不同,前廷是容不得半点出错之地,需得事事小心谨慎才行。若留在后廷,以陛下对你的另眼相待,你会过得很好。”
徐慧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深深看着武媚娘,在武媚娘被她看得不自在时,她忽然笑了起来,又忽然肃起面容认真道:“武才人,你之所向与我不自是同,你可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于我。你喜欢陛下,自然认为所有女子都会喜欢他,愿意留在后宫等他青睐,我亦理应如此。不可否认陛下确实是英明神武的明君,值得世人的尊敬爱戴,但我只把陛下当做君王及长辈来敬爱,并无男女之情,所以我为何要留在后廷虚度一生?我有自己的想法与目标,陛下既然下了这道旨意,那就证明陛下认可我的追求。陛下都同意了,怎么你觉得不对,还是你不认同?”
“徐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武媚娘觉得徐慧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想要解释一二。
徐慧打断武媚娘的话,“什么叫你觉得?你觉得与我有何干系,你的想法可不能代表我。你愿意忍受委屈,我可受不得委屈。再有武才人,以后请叫我徐舍人,我如今不是后廷妃嫔,不必再称我为“姐姐”。”
武媚娘不赞同地蹙眉道,“就算你不在是妃嫔,难道我就不能在如此称呼你了?这是什么道理?”
“武才人容我提醒一句,你比我年长两岁不止,你觉得叫我“姐姐”合适吗?之前我位份比你高,你这么叫或许无错。可如今我不是妃嫔了,年纪比你小,你再叫我姐姐怕是不合适了吧!再说我以后要任职于陛下身侧,不宜与后廷之人走得过近,你可以故作不懂,但我不能不摆正自己的位置。以后还请武才人记住了,有些边界还是要守好。”徐慧说这话时虽神色如常且语气温和,但其中的训斥意味可一点不少。
武媚娘自然也因为徐慧过于直白的话而面色发红,她眼眸闪过难堪,随即失望道:“徐姐……徐舍人你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徐慧睨她一眼,嗤笑道:“别说得你好似很了解我一样,我是什么样子与你何干?之前我们关系只是比其他人略微好那么一点而已,你可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你知道我喜欢谁的书法?你知道我最爱读什么书?这些你统统都不清楚,所以你是如何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全部了解了我的性子与处事?这是你自以为是的了解,还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认知?”
这毫不留情之语让武媚娘不仅仅是难堪,还让她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言。她眼眶微红,一副似泣非泣的表情看着徐慧,好似徐慧辜负了她一腔真情一般。
徐慧翻了个白眼,讥笑道:“武才人可别用这幅表情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负心薄情的儿郎。我从头至尾可没欺骗过你,皆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我该是个怎样的人,你可是个大忙人,哪有功夫好好的了解过我原本的性子,不要作出这幅被伤害了感情的模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已,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武媚娘瞪大眼睛,受伤的看着徐慧。
“你接不接受与我有何干系,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好好当你的妃嫔,我好好做我的女官,如此就好。”徐慧说完便直接离开。
武媚娘看着毫不犹豫离开的徐慧,心里难受又酸涩,她觉得徐慧不该是如今的样子,可徐慧该是什么样她又说不出来。
直到看不见徐慧的身影,她才满眼落寞的回清宁殿,她知道以后在这儿后廷她连唯一能说话的姐妹都没有了。
徐慧回到承香殿便看到满脸洋溢着喜悦神情的李治。不待她说话,李治便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可算回来了,”他不满的觑她一眼,嘟囔道:“你可是瞒得我好苦,我可不信阿耶这道旨意是突发奇想的,”李治边说,边朝王福胜使了个眼色。王福胜人精一般的,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便一甩浮尘,让宫女太监们都出去了。
“原本是想给你个惊喜,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徐慧眉毛一蹙,准备拉开他的手。
李治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改口认错,“是我说错话了,我自己做不到的事你却做到了,我自然是欢喜之情难以言表的,你别生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