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过午膳,李世民便传召武媚娘到御书房伺候笔墨,这时杨淑妃来了。
待杨淑妃行礼后,李世民让她起身,赐坐。
“淑妃前来所谓何事啊?”李世民问道。
“臣妾是为了德妃妹妹之事前来的。”杨淑妃刚说到这里,殿外便传来了韦贵妃的声音。
没经通传韦贵妃便进了殿阁,杨淑妃自然知道韦贵妃前来有何事,两人的想法目的都一样,都是想趁机为德妃求情以彰显自己的贤德仁厚,给李世民留下好印象嘛!所以一见到走进来的韦贵妃,杨淑妃的脸色便有些不好。
“爱妃如此着急是为何事啊?”李世民也没怪罪韦贵妃擅闯入殿之罪,反而好脾气的询问。
韦贵妃满脸悲戚的跪下,泣道,“罪妇拜见陛下,罪妇此番前来是想让陛下降罪于我,革去妃号,将罪妇贬为庶人。”
武媚娘不知道韦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的看着。而杨淑妃却知道韦贵妃如此以退为进,打的什么主意。
李世民见韦贵妃这番演绎有些忍不住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温言道,“爱妃一口一个罪妇,你有何罪啊?”
韦贵妃做作的轻拭眼泪,呜咽道,“罪妇是为谋逆一案前来的,承蒙陛下宠爱,罪妇入宫十数余年身为四妃之首,不但未能尽本分为陛下添嗣,还恃宠而骄、一叶障目。前因刘贤妃滑胎而错怪淑妃,又因郑婕妤之死冤屈了武才人,罪妇自知已遭陛下嫌弃,近日眼皮底下又出了德妃勾结外臣谋逆一案。是罪妇无能,不能洞察实情为陛下分忧,枉为贵妃。请陛下赐罪,但请陛下对德妃网开一面吧!”
看着韦贵妃这番唱念俱佳的表演,杨淑妃悄悄翻了个白眼,又讥讽的笑了一下。
这时王德进来禀报说长孙无忌求见,李世民一想便知长孙无忌的来意。他看了看跪在下方的韦贵妃,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杨淑妃,心叹真是巧了,今日这几人来都是为了德妃之事而来。
长孙无忌本想与李世民商讨德妃一事,但他看韦、杨二妃都在御书房就打算择时再来。李世民觉得反正三人目的一样,都是为德妃的事情来的,就让长孙无忌进来一起商讨。
“爱妃请起,赐坐。”李世民让韦贵妃先起来。
待长孙无忌进来,一一行了礼后,李世民直接发问,“辅机,你是为德妃一事而来的吧!”
“正是。”
“嗯,巧了,二位爱妃也是为此事而来,你不妨先听听她们二人对此事有什么意见吧!”李世民提议。
李世民才说完,长孙无忌便发表自己的意见,“陛下,德妃之事与叛臣殷弘智一案乃朝堂政务,臣以为后宫还是不宜干政为好。”
长孙无忌这话,让杨淑妃与韦贵妃对视一眼。虽两人想通过德妃之事彰显自己的仁德,讨李世民的欢心,但是长孙无忌如此说了,她们此刻不宜先开口为好。
这时,坐在李世民右下方不远的武媚娘却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媚娘以为德妃本就位列后廷四妃,她的事情自然是与后廷有关系的。”
原本就不喜武媚娘的长孙无忌一听她开口点评这事,便沉下脸,肃声道,“武才人,臣与陛下正在谈论朝堂政务。”
韦贵妃看了一眼李世民,知道他对德妃是有情意的,于是开口道,“臣妾以为武才人所言甚是,此番谋逆案与后宫有莫大的关系,本宫与淑妃身为帝妃,陛下的正一品夫人,自是对德妃的处置有话可说。”
李世民本就想让德妃身后名清白,是以他自然是站在后妃这边,“辅机啊,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殷弘智造反是政事,可是,牵扯到了德妃这又是家事。”
见李世民赞成自己说的话,韦贵妃知道自己赌对了,脸上便带出了笑意。
“既然陛下也这么说,微臣遵旨便是。”长孙无忌也不能与李世民死扛,什么时候能进,什么时候该退,他是知道的。
见长孙无忌让步,韦贵妃赶紧起身走到淑妃身边坐下,情真意切道,“陛下,德妃妹妹同我与淑妃交情数十载,同在宫中侍君,她的心性旁人不明,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说着她看向杨淑妃,而杨淑妃也配合的点头同意她的话。
韦贵妃叹了口气,接着道,“齐王自小与她骨肉分离,身为母亲她的委屈与痛楚又有谁能明白呢!这些年来,她唯一期盼的就是齐王能早日回长安城,能母慈子孝,膝下承欢。张公公和殷大人自是罪该万死,但请陛下将德妃所做的一切,视为一个心碎的母亲误入歧途,请陛下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将德妃区别开来,给她一个善终吧,陛下。”说着,她的泪珠情不自禁滑落,好似她与德妃关系很亲近一般。她此番话虽大部分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演出来的,但却也夹杂了少许的兔死狐悲之心。
随后,韦贵妃拉着杨淑妃的手,两人走到殿中跪下道,“请陛下开恩。”
李世民看着两人,不管她们二人是为了何目的如此做,但却正合了他的心意。于是他起身走到两人身上,伸手将两人拉起,“二位爱妃请起,难得你们姐妹如此情深。与德妃在一起二十年,朕也不是无情之人。如当初没有把齐王送离长安,让他们母子分离十年,德妃也不会被她的兄长所利用,铤而走险。说到底,是朕先有负于德妃。”
他又走道长孙无忌身前道,“辅机,朕已决定此事不表于天下,让德妃有一个体面的安葬。”
长孙无忌知道李世民主意已定,便不再反驳,“微臣遵旨。”
武媚娘见状,露出了欣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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