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有位夫人开口道,“恭喜张娘子。”
张妼晗垂眸理了理衣袖,然后随意道,“不过就是一点游戏,当什么真。”
她这话无疑是在打了认真准备此事的曹丹姝的脸,这让正在核对票数的曹丹姝转首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在场的诸人没人开口说话,苗心禾也好暇以整的看着这暗地里火花四射的场面。
曹丹姝收回目光,看着还站在场地中央的许静奴,淡笑道,“静奴,来。这是我为今日香会准备的彩头。”
有宫人把曹丹姝准备的彩头端了出来,许静奴叩拜谢恩后,在起身时偷偷看了一眼张妼晗。在接到张妼晗的暗示后,她笑着打开曹丹姝赐与的物品看了看,然后双手接过。
就在众人以为香会圆满落幕之时,意外发生了。
许静奴是真心投靠张妼晗,所以她宁可得罪曹丹姝这个皇后,也要按着张妼晗的意思当众假装摔倒,故意摔了曹丹姝的赏赐,是成心让曹丹姝难看。
张妼晗见状嘴角扬起,表情愉悦地笑了笑。
许静奴赶紧跪于地上叩首请罪,“奴不小心踩到了衣服,请娘娘恕罪。”
在场的谁不是人精子,哪里会看不出这许静奴是得了张妼晗的示意故意为之,只不过这是曹丹姝与张妼晗之间的纷争,其余人皆没有开口,只明哲保身的看着。
苗心禾垂下好笑的眼眸,心里感叹戏要开场了,不枉她来这一遭就为了看看这名场面。反正后宫生活无趣,这样的大戏只要与她无关,她看看又何妨,只当是调剂这无趣的生活了。
曹丹姝收起了笑脸,她冷静的看着许静奴,一时并未说话,她想看看张妼晗到底要做什么。
不出她所料,张妼晗起身一面慢慢往外走,一面嗤笑道,“可真是眼皮子浅,不过是得了娘娘的一点赏赐,便欢喜得冲昏了头脑,摔碎了娘娘的赏赐你拿几个脑袋抵罪?”她走到离许静奴两步远的位置后,便停下脚步沉声道,“我看就该先拉出去,找打二十棍。”
许静奴配合着求饶,“娘子饶命,娘子饶命。是……是静奴蠢,是静奴蠢。”
所有人转首看向上座的曹丹姝,等她发话。
到了这会儿,曹丹姝也看明白了张妼晗的意思。张妼晗借题发挥,不依不饶,其实也不是真的要撵走许静奴,只是想灭了她的威风以及想继续毁坏她的名声。若是她重罚了许静奴,估计更会如张妼晗的愿。
想明白后,曹丹姝大度道,“已经赏赐给你的东西便是你的了,你摔碎的是自身之物。且国朝也从无查看臣下是否将御赐之物保持完好,若损则降罪的前例。静奴,你下去吧!”
许静奴抬首,再次叩拜曹丹姝,起身准备离开。
而张妼晗见曹丹姝不上勾,依旧保持着宽和大度的模样,她心里从原本的只是想要耍威风以及破坏曹丹姝一些形象的想法瞬间变了,现在她硬是要表现出比曹丹姝说的算。
于是她狠狠的看着许静奴,冷然道,“我说了你无罪吗?”
许静奴看着张妼晗,不明白张妼晗这话的意思。她在张妼晗身边伺候的时日也不短了,自然明白张妼晗的性子,于是她紧张的扣了扣手,只得抬出曹丹姝的话,道:“娘子,方才娘娘说过,这是赐了我的东西,就算是摔坏了,也不应该责罚。”
这一句话让张妼晗觉得,许静奴是拿皇后压她,当时翻脸,“娘娘说你无罪,我却没说。你梳头做冠不如别人,输得丢脸,如今靠我阁中香小胜一场却得意忘形,丢的依旧是我的脸。”在许静奴紧张的咽口水时,张妼晗强硬道,“二十棍,给我撵出去。”
许静奴知道张妼晗没有做戏,她是真的这么想。于是许静奴赶紧跪地叩首,“娘子饶命,娘子饶命,小人不是得意忘形。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张妼晗的示下,只能抬手扇自己的脸,嘴里继续求饶,“是…是小人蠢,小人蠢。请娘子饶命啊,饶命啊!”
在座的诸人皆看着没人发话,这许静奴自愿配合张妼晗唱这出戏,可事态的发展不在她预想之中也是许静奴自作自受。
苗心禾戏谑的看着许静奴这一出弄假成真的戏码,心里一点波动也没有。这许静奴既然选择奉承张妼晗,宁愿得罪曹丹姝也要帮着张妼晗耍威风,那后果自该她自己承受。
她只是感叹这许静奴跟着张妼晗那么久了,居然还看不明白张妼晗那把身边亲信说丢就丢的性子。
且许静奴不惜一切巴结奉承,可只是一句话没顺张妼晗的意,非但得不到好处,还翻脸无情。她就等着看,以后谁还敢真心效忠张妼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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