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妼晗在福宁殿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到赵祯,她便又闹了起来嚷着要见赵祯。
曹丹姝便前来劝说,“后宫妃嫔十多个,你三五日就能见官家一面,官家已经算是疼惜你了。”
但张妼晗却知道与别人比或许她还算受宠,可与苗心禾比较,她不如苗心禾多矣。她是三五日见一次,可她却听宫人说赵祯不管如何忙,每日都会抽时间去看苗心禾与二皇子,或是聊聊或是陪着用膳,或是留宿。
就算知道事情如此,她还是傲气的不想与人做比较,“官家当然疼惜我,我为何要同别人比,十多个位份比我高的妃嫔,又有几个是官家想要而非按规矩纳的。”
张妼晗的事这一句话刺痛了曹丹姝的心,因为她就是赵祯无奈之下按规矩娶的,她虽心里难受,可却保持着皇后该有的端庄,没有动怒,只淡淡提醒道,“张娘子,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请慎言。”
“从前我在福宁殿当侍女时能日日见到官家,可现在有了名分,成了夫人(郡君),却三五日都见不到一次,有孕之后如今已有五日未见。若是如此就罢了,那为何苗娘子却能时常见到官家?”张妼晗不服气的控诉。
曹丹姝无奈解释,“从前你是没有品阶的侍女,贴身伺候官家,如今你封郡君赐翔鸾阁,升为一阁之主,自不可能时时跟在官家身边,就要像其他嫔御一样,管好自己一阁上下,就算苗娘子亦是如此。至于她能时常见到官家,是官家念着她,想着她,是官家自己去探望她的,你可有见苗娘子如你这般不管不顾的便冲到其他地方去见官家?”
这一番说明直接让张妼晗冷笑,然后她出口讽刺,“我懂了,我懂了,是皇后娘娘你与苗娘子沆瀣一气,故意分开我和官家,不就是怕我得宠后会影响到你们的地位,更怕我腹中的皇嗣动摇到二皇子的地位嘛!”
对于这种听不进道理的人,曹丹姝心累得慌,“张娘子,你不信我,不信御医,不信任都知,你到底想要怎样?”曹丹姝的声音里透出了淡淡的疲惫。
“我要见官家。”说着,张妼晗起身,便想要跑去前朝找赵祯。
医官在一旁担忧的道,“张娘子,小心,张娘子,小心龙胎。”
曹丹姝再心累也不得不管,若是自己拦不住让张妼晗闯进前朝,那便是自己的失职,于是她定定的开口,“张娘子且住,官家在召见前朝重臣,除非后宫出了能够影响社稷民生的大事,否则我们都不能去打扰他。你不信我的话,我并不了介意,但我却不能让你破了规矩,闯进崇政殿找官家。”她停下话语,转身看向张妼晗后才继续道,“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是要自己这样跑出去找官家,闹得皇城内外,满朝文武皆知。官家现在在为西线战事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而他疼惜的张娘子任性胡为,还是压制住心中的不安,等着官家回来,告诉我。”
张妼晗也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有些事她知道她闹赵祯会纵容,有些事她闹了赵祯就真的会厌弃她了。虽然知道曹丹姝说的没错,可她依旧不甘心。没等她说些什么,苗心禾便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安。”苗心禾轻轻福礼道。
对于苗心禾的突然出现曹丹姝很是诧异,她很快收起惊讶的表情轻笑道,“苗娘子怎么来了?可是来找官家的。”
看到苗心禾,张妼晗下意识的有些瑟缩,不过她不想在露怯,便哽着脖子道,“你怎么来了?”
对于张妼晗的无礼苗心禾不甚在意,她轻笑道,“我来不来与你有何干系?这福宁殿什么时候由你一个嫔御说了算?连皇后娘娘都没说什么,你更没这个资格管到我头上。”
“你……”张妼晗被苗心禾的态度气得有些肚子疼,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
苗心禾捂着嘴故作惊讶道,“张娘子可真是心胸狭窄,连旁人一句真话也听不得了吗?你不会仗着有孕,便想借机诬赖我吧!”苗心禾夸张的拍拍心口,“还好这殿阁内不仅有医官,还有皇后娘娘与宫人内侍为我作证,我可是碰都没碰你,只是说了句话而已,若是龙胎有何闪失可与我无关,全怪你自己不争气,瞎胡闹造成的,可别想碰瓷到我身上。”
看着张妼晗气得脸色发白,忍不住后退两步,曹丹姝身边的缳儿有眼色的赶紧扶住张妼晗。而曹丹姝看着苗心禾不赞同道,“苗娘子少说些,她毕竟还怀着龙胎。”
苗心禾摇摇头,嗤道,“这有些人呢,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所以就觉得别人也该把她当回事,才会任性胡为,这岂不知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张妼晗依着缳儿,然后抬头看着苗心禾道,“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跳梁小丑,你说清楚。”
“就你那左边是水,右边是面粉,一晃就成浆糊的脑子,同你说了你也不懂,我何必与你多说,没得拉低我的智力。”苗心禾又看着曹丹姝道,“皇后娘娘就是心性太好,有些人惯会得寸进尺的,何必对她客气呢!反正她又不懂为人最基本的礼貌与道德,一个全凭着野兽般欲望行事之人,就不能用对懂礼之人的方式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