缳儿见赵祯匆匆离开,便跑回宫里问曹丹姝发生了什么,“娘娘,官家为何突然离开了,你们怎么了?”
见曹丹姝没说话,缳儿便想到应该是曹丹姝又开始别扭了,于是劝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不舒服,可您如今有了福安公主,就算为了福安公主,您也不能在与官家冷战了。您的性子奴婢知道,最是不喜这些媚上的事,可您也知道官家吃软不吃硬,为了公主或许您可以适当的放软些?”
曹丹姝听了缳儿的话,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刻板严肃了,她之前明明已经想好为了福安好好与赵祯相处,如今怎么又开始别扭冷硬了起来。看着曹丹姝神色软了下来,于是缳儿又赶紧劝曹丹姝向赵祯服个软,先低头哄哄赵祯。曹丹姝听着觉得有道理,便让缳儿去拿酒和几样下酒小菜,打算去找赵祯。
但此时贾教习带着张妼晗去求见了赵祯,两人跪在赵祯面前。张妼晗红着眼眶神情倔强不说话,贾教习道,“回去后小人便拿着娘娘的教导训斥了她半个时辰,她也不说话,最后只问官家说了什么。那官家说过的话小人自是一字都不敢隐瞒,便复述给她,可谁知这小妮子非得求着小人带她见官家。小人是骂也骂了,劝也劝了,可她却像迷了心一般的,非说若是小人不带她见官家,她就自己想办法见。小人知道这妮子的执拗性格,是什么都敢干,若是遣人将她撵出宫去吧,官家今儿又交代过不可为难她,小人也不敢抗旨。于是只好老着脸皮苦苦地哀求杨副都知,传话给官家,若是打扰了官家的公务,小人万死难赎。”说完贾教习俯身叩首。
赵祯看了贾教习一眼,又看向脊背挺直跪立的张妼晗,然后起身走到她身前,淡淡问道,“你有什么非要当面跟朕说?”
“我才没有非分之想,我就是觉得官家温柔可亲,想要当面给官家道谢。”张妼晗红着眼睛说道。
“你这妮子,”贾教习故意推了张妼晗一下,然后又叩首道,“官家恕罪。”
赵祯踱步说道,“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了,没有人说你痴心妄想。”
张妼晗情绪激动地说道,“有,她们都说我妄想飞上枝头,可我只是因为那日官家为我披上披风,我觉得官家很好,我喜欢官家才努力练舞。可她们笑我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看着哽咽的张妼晗,赵祯无奈的想要扶起她,张妼晗没有起身,反而高声道,“我努力练舞就是为了给官家看,我没有什么别的目的,真的只是喜欢你而已。”
“起来,起来说话。”赵祯弯身双身拉起张妼晗,然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贾教习道,“你也起来。”
贾教习,“谢官家。”然后她起身退到一旁,把空间留给两人。
张妼晗目光灼灼的看着赵祯道,“官家,你还记得妼晗吗?”见赵祯没回答,她失落的继续道,“官家心里装的都是天下百姓,怎么会记得随手给披风的一个小舞娘呢!不像我一个小女子,那日得官家的关心,能遇见官家是我这十几年里最值得高兴与记住的事了。”
赵祯勾唇轻轻一笑,抬眸看着张妼晗道,“现在认识了,以后也不会忘记了。”
听到赵祯的话,张妼晗换上喜悦的表情,“真的?”
“君无戏言。”赵祯说道。
“那我要给官家跳个舞,免得日后官家想起我来都是今日这般哭哭啼啼的模样,我要让官家记得,我最好看的样子。”说完张妼晗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贾教习听着两人的对话,隐晦的笑了起来。
一舞结束,张妼晗笑着问道,“官家,妼晗跳得好吗?”
赵祯看得入神,听到张妼晗的话后,笑着拍手道,“把踏歌跳成了独舞,不错。”
得了赵祯的表扬,张妼晗的笑容更大了。一旁的贾教习也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此时曹丹姝走了进来,“臣妾竟然不知道官家有客,进了殿才发现,打扰官家了。”
赵祯也不好在外人面前下曹丹姝的脸传出帝后不和,于是笑着起身道,“皇后来得巧啊。”
曹丹姝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抬眸看着赵祯。赵祯笑着解释道,“这是今儿懿安百日宴上没来跳舞的小姑娘,教习带着她来福宁殿请罪。”说完,他顺手拉着曹丹姝往上座走去,“看坐。”
镣子赶紧搬了凳子放在赵祯座位的一旁,两人没看到站在张妼晗身边的贾教习有些紧张不安。
待两人坐下后,张妼晗福礼道,“舞娘张妼晗见过皇后娘娘。”
贾教习摸不清曹丹姝突然来福宁殿到底是接到了消息,还是只是碰巧,衣袖挡住的手不安动了动,才道,“这小妮子便是宴席上提到的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小人无能没把她教导好,还求皇后娘娘指示教诲。”说完,贾教习感激福身行礼,不安的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