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瞻基的试探她心里明了,这次她其实可以完全不显露,可她觉得有些事作为枕边人,尤其还是个聪明的枕边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既然如此,与其掩耳盗铃般的遮掩,落了下乘,反倒更让人觉得她想法过多,野心太大。
不如适当的直接光明正大的显露出来,虽会让人防备,可却不会让人太过猜忌和毁灭。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男人骨子里都有着自傲,觉得女人再聪明也就那样了,或许会防备,可不至于到容不下的地步。
她轻轻的笑了笑,道:“略有些猜测,也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不过也是太孙信任,愿意同我多说些事,我才能看明白。”
朱瞻基嗤笑一声:“你倒是实诚,你也不怕太过聪慧了让人容不下吗?”
胡善祥无所谓的笑了笑:“能不能容得下我,那就是太孙的气量,能不能让太孙容下那便是我的本事了。”
朱瞻基拿起妆台上的梳子轻轻给胡善祥梳起了头发,他低头嗅了嗅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低语道:“太过聪明的女人不讨男人的喜欢。”
胡善祥笑意嫣然道:“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讨男子的喜欢,而喜欢和情爱这些虚无缥缈的情感最不切实际,有道是人心易变呐。所以我更喜欢实际能握在手里的东西,这才是生存之道。”
说着她站起身,双手搂着朱瞻基的脖子,如同最亲密的爱人那般娇声道:“只有自卑又无能的男子才会忌惮聪明的女子,同太孙相处的这几年里,我觉得太孙必不是这样的男子对吗?”
朱瞻基扔下梳子,回搂住她的细腰,低声笑了起来:“你都如此夸赞了,我要是再容不下你,不就表明我是个无能之人了?”
胡善祥依偎在朱瞻基的胸口上,温柔缱绻道:“如此,那我就谢太孙有容乃大了。”
难得胡善祥如此温柔缱绻,朱瞻基心意一动,横抱起她便往床榻走去。
几叠鸳衾红浪皱。暗觉金钗,磔磔声相扣。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果然,第二日因为朱高炽的折子朱棣生了大气,朱瞻基赶紧进宫去灭火。
最后朱高炽拗不过朱棣,只能妥协。正因如此,回来后朱高炽时常忧心经常不得安眠,哪怕有胡善祥的药膳和药茶也压不住他身体的病症。
不过一个月朱高炽病症便爆发了,于是不得不在家养病。朱高炽身体出了问题,不仅太子妃很是忧心,胡善祥时常为他调理,孙若微也是日日熬药不敢懈怠。
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朱棣亲征的决心。
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
刚到永乐二十一年三月底,朱棣便出发四征漠北。由于阿鲁台贼心不死,再次袭扰大明边境,朱棣第四次率军亲征,阿鲁台依然是不敢与明军直接交战,采取了迂回躲避的战术。不过在零星交战中,明军也算是消耗了阿鲁台的有生力量,这也直接导致了他被死灰复燃的蒙古瓦剌部所消灭。
大军出征不到两个月,一日孙若微在熬药时突然头晕,要不是胡善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便要摔倒在地了。
胡善祥扶着孙若微时,顺手给她把了个脉,这一摸脉便知道她头晕的原因了,原来是怀孕了呀!
她看了孙若微平坦的小腹一眼,便收回目光忧心吩咐道:“心眉你陪着太嫔的丫鬟一起扶太嫔先回房,兰芝你去请府医到孙太嫔的房里给她看看。”
“是。”
安排好后,胡善祥跟在后面也往孙若微的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