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等到他们彻底的消失了也没有收回目光。
良久之后。
“归终,你说,我是不是太仁慈了?我总是教导笙歌,让她不要掉以轻心,但,现在看来,我自己太仁慈了。”摩拉克斯突然说。
“我们谁也没能想到那些人能想出来这般的招数。”归终说“我们现在,先查清楚是谁吧。”
说到此处,她的眼睛闪过暗色。
另一边,马克修斯背着魈一路赶到了白天归终机那里。
刚好,留云他们都还在。
他们一看到魈就吓了一跳,赶紧给他检查。
不过幸好夜叉的身体强大,魈并没有受到什么内伤,只是外伤严重。
整个后背都受伤了,这段时间只能卧床休息,防止再次牵扯到伤口。
林笙歌站在门外,沉思了一会,先是给摩拉克斯他们传了信,然后是给浮舍他们传信。
“咦?你不照顾他吗?”马克修斯见她传信给浮舍他们,让他们过来照顾魈,疑惑的问。
“不了。”林笙歌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归终?”
“归终?她怎么了?”马克修斯疑惑的看着林笙歌。
林笙歌摇了摇头“没事,对了,我先去城里了,若是浮舍他们来了你给他们说一下情况。”
说完,她就离开了。
“唉!笙歌~!”马克修斯伸出了尔康手。
但,林笙歌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你至少说清楚怎么了啊!唉!”马克修斯叹了口气。
林笙歌在快入城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一个阴差,虽然样貌有些陌生,但,她能感受的到。
“你是来收那个鱼贩魂魄的阴差吧!”林笙歌叫住他。
那阴差见到她以后,“唰”的一下,跪了下来。
“大,大人好,小的正是!”那阴差结结巴巴的说。
“嗯,那个魂魄不用你收了,到时候我会送下去的,这信你拿去给阴陆三,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你。”林笙歌说着,掏出来一封信。
那阴差本来有些哭丧着点脸瞬间收了回去,连忙上前接过来。
说了几句好话就离开了。
林笙歌进城以后,直接去找摩拉克斯他们了。
“当家的啊!没有你我们娘俩该怎么办啊!你怎么就走的这么早啊!”
还没走近,她就听到哭天喊地的哀嚎声。
韦青云见到她,迎了过来“大人,您过来了!”
“里面什么情况?”林笙歌问。
“是那个鱼贩的家属过来了。”韦青云说。
林笙歌走了过去。
看到一个面相有些尖酸刻薄的妇女带着一个只有三岁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孩。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有着补丁,那妇女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看上去并不
瘦。
而那女孩,瘦的简直是皮包骨。
那妇女就跪在那盖好白布的鱼贩身边,哭丧着。
“咦?笙歌?你居然过来了,你不留下去照顾魈吗?”归终注意到笙歌过来。
“我叫浮舍他们去照顾了,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件事情。”林笙歌说着,走到了归终的身边,看向那妇女。
“我特意留下了他的灵魂,现在我就让他显灵,你们一家人,好好的道一个别吧!”林笙歌说
“你就是连累我那当家的后土吧!还留下他的灵魂让我们叙旧?!你就是想少补偿我们母女俩钱吧!我呸!我告诉你!你不要想!当家的死了就死了,但是补偿不能少给我们!我们当家的可是因为你这个恶魔才......”那妇女一听要她那当家的显灵,就慌忙的站了起来,骂道。
在场的众人听到她的话脸色都一变。
摩拉克斯也皱起了眉头,归终更是直接动手封住了她的声音。
“你不见也要见!”林笙歌厉声道。
说着,一挥手,那鱼贩的灵魂就显现了出来。
那鱼贩一显形就立刻跪了下来。
“大人,小的感激您还能给小的一个机会。”鱼贩变说边磕头。
“当,当家的!你干嘛给这个恶魔磕头啊?”那夫人慌了,拼命的使着眼色。
“闭嘴!你这个毒妇!我本就已经死了,若不是后土大人,这世人都要让你这毒妇骗过去了!还在这里诋毁后土大人!”
“大人,小的已经死了,但,大人您给了小的这么一个机会,小的想求大人一件事。”鱼贩说。
“你说。”林笙歌说,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人倒是个好的,但,他的妻子......
“大人,求您为小女另寻一户人家收养,小的知道大人是仙家,求您收留小女太过勉强,但,小的实在是放心不下小女,求您为小女另寻一户人家!”
“姓王的!老娘还没死呢!铃儿还是我的女儿呢!”那妇人一听,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他骂道。
“是!她是你的女儿,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看,有哪家的孩子五岁了瘦的还跟三岁一样,甚至连话都说不明白是!”鱼贩当众拆穿了来那妇人表现出来的假象。
“我已经死了,我不能放任铃儿跟着你受苦!呵,等今天过后,你指不定就要把铃儿抛弃掉!”
周围的人听到此处也都明白了,都谴责起来了那妇人。
“诸位,夜已深,城里并不安全,还是先回去吧,千岩军护送一下”摩拉克斯吩咐道。
千岩军将周围的人都遣散。
林笙歌看向那小姑娘。
她看上去的确瘦小,似乎还很害怕生人,就跪坐在地上,双手拉着他父亲的一只手,眼神害怕又有些期待的看着鱼贩的灵魂。
“我会安置好你的女儿的,你因受我牵连而失了性命,你的遗愿我定会放在心上。”
“多谢大人!”鱼贩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个头,浑身泛出点点光亮,飘向她。
林笙歌挥了挥手,鱼贩的身影渐渐消散。
“爹!”那被称为玲儿的女孩,心有所感一般,这一刻扑来过来。
如同以前一样,她的父亲回家,扑向她的父亲的怀里。
只是,这一次没有以前那次一样扑进父亲那带着鱼腥味的温热的怀抱里。
而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连忙转头,她的父亲也恰好彻底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