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和其他女人乱搞,我一定会让你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你他娘的敢!”
聂正华怒了,他一直强自压制着的怒火,突然间涌上心头。
“你要是敢和其他男人鬼混,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摔门而出的聂正华,只留下一句狠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赵芷微强忍着眸中的泪水,不让它们直接坠落。
该死的男人!这些该死的男人!
赵芷微这才发现,相比较聂正华等人,张牧才是从始至终,待她最好的那个人。
只是那个穷小子,永远别想得到我!
哪怕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无比陌生,但若用心去感受,曾经的美丽依稀还在你左右,哪怕这只是黄粱一梦!
欧阳雪柔很是轻盈的,缓步走到李筱筱身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儿的身上。
此刻的李筱筱,正趴坐在张牧的床边,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的女孩儿眉头紧锁,一双冰冷的柔夷,紧紧的抓住张牧粗糙的手。
欧阳雪柔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时分了!
张牧几人如今所处的房间,约摸有着三十多平米的样子。
房间被分为两个小单间,大一些的,便是张牧现在所处的单间。
而除了两个单间,这间房子竟然还配套着一个小小的淋浴房!不知这是戴沐阳的有心之举,还是单纯的巧合。
经过一整天的奔波,欧阳雪柔也已经是累到了极点。
她很想现在就去,痛痛快快的冲个热水澡,然后爬到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她又怕自己洗浴声,会吵醒此刻正在熟睡的李筱筱。
最后,欧阳雪柔只得作罢,将这个计划排到明天。
张牧的气色一点儿也没有好转,但也没有继续恶化。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欧阳雪柔缓步走到,木板床的另一边,也即李筱筱的对面。
看着张牧很是憔悴的面容,欧阳雪柔竟然有些心疼!
自己明明应该讨厌这家伙的,她可是还清楚的记着,当初的张牧对她说过的话,那些特别过分的话!
只是,现在的欧阳雪柔,一点儿也不讨厌张牧。反而,有的时候,她还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关心他!
自己这是怎么了?本小姐不会对,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动情了吧?欧阳雪柔光是想想,都觉得有些丢脸!
和李筱筱一样,欧阳雪柔也说不清楚,张牧到底有哪些优点,更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点喜欢这个小男生。
但是,早在不经意间,欧阳雪柔就已经对张牧,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愫。
欧阳雪柔很想伸出自己的手,摸一摸张牧那略显瘦削的脸颊。
这时,刚刚还在昏睡中的李筱筱,突然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雪柔姐姐,医生怎么说的?”
李筱筱看到欧阳雪柔后的第一反应,便是询问张牧的情况。
欧阳雪柔慌忙收起,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
幸亏李筱筱一心扑在张牧的身上,这才没有发觉她的异常。
欧阳雪柔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旋即柔声说道:“筱筱,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医生说,张牧现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他的身体很是特殊,即便是受到了这么严重的枪伤,也会很快的自我痊愈!”
李筱筱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像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筱筱,你先去简单的洗浴一下吧,你太累了!你的张牧哥哥,就让我帮你看护一小会儿,好吗?”
李筱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牧,眼眸中顿时又泛起一抹晶莹,女孩儿连忙转过身,向着淋浴房的方向走去。
“那就拜托雪柔姐姐了!”
伤的是张牧的身子,苦的却是李筱筱的情绪。要是张牧就这么一直躺下去的话,李筱筱的身体,很快就会被拖垮掉的。
看着李筱筱纤弱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此间房屋,欧阳雪柔的心里,顿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过了一会儿,从隔壁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洗浴声音。
欧阳雪柔知道,接下来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便是自己和张牧独处一室了。
欧阳雪柔轻轻地坐到床沿上,看着张牧紧闭着的双眼,自己的眸中柔情似水一般静静流淌。
“张牧,你可知道,除了你的筱筱妹妹,你还有我!你必须活着,知道吗?”
冷,好冷!
张牧猛的惊醒了过来,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座望不到尽头的冰川山脉之中。
他想要太阳,想要温暖,想要一切能够驱散寒冷的东西。
“嘀嗒!”“嘀嗒!”“嘀嗒!”……
水滴的声音,是水滴的声音!是冰山正在融化吗?
张牧好想转过头,去看看、去追寻那水滴声音存在的地方。
可惜,张牧的脖子就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根本无法移动丝毫。
张牧努力了好久,最终却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是徒劳无用的。
他没法移动自己的头颅,也没法移动他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没有愤怒,只有一点儿遗憾。
张牧很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总是容易犯困,想要睡觉。
张牧耳边再也听不到水滴的声音,周围的一切全都变了模样。
张牧每睡上一觉,便会进入一个全新的梦境。
是的,张牧已经清醒过来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虚幻的想象。
他在做梦,每一个梦都是那么的压抑,梦中的景象又是那么的逼真。
要不是张牧突然想起了那个丫头,可能他也没法发现,这一个个充满着细节雕刻的世界,竟然全都是梦境。
张牧想要从梦中醒过来了,可是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他能认识到这些都是梦,却不知道如何从梦中醒来。
梦中梦,梦醒,便又是一个新的梦!
张牧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玩儿的思想:蝴蝶是我,我是蝴蝶?
究竟是我在做梦,还是蝴蝶在做梦呢?
念及此处的张牧,突然觉得做梦也没什么不好。谁又能说清楚,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