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须怪章鱼似乎有点嫌弃瑟瑟发抖的鮟鱇鱼,一把将它给甩了出去。
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它之前吃撑了,不在意这到嘴的小小一块肉。
鮟鱇鱼被甩在了洞壁上,整条鱼都软成了一坨,身上的骨刺也砸断了不少,蔫巴巴地挂着。
但是,它却感觉不到痛似的,一骨碌爬了起来,肚皮紧紧贴着墙壁,快速地往洞穴外爬去。
脑袋上的肉球,被它含在大嘴中,不时还有微光从牙缝中一闪而过。
鮟鱇鱼:溜了溜了,触须大佬太可怕???????????
海底洞穴内,再次恢复了宁静,而触须怪章鱼身上的光,也逐渐暗淡了下去,直至彻底恢复到黑暗之中。
但是,它的触须却仍旧把藤球按在洞壁上,来回摩擦,来回摩擦,一下接一下地摩擦,没完没了地摩擦……
小赤龟:?_? ...大佬您还要摩擦多久啊,龟龟都快给晃得吐出来了……
空间中,投影画面又是一片黑暗,但是他们的耳朵里,却不断充斥着小赤龟“呕”的声音。
怎一个惨字了得。
看来,这头触须怪章鱼真的是闲得慌,没事抓了个藤球在那打发时间玩儿,就是可怜了被玩的小赤龟……
黑暗里,一切又恢复到了沉寂中,触须的动作也逐渐地慢了下来,直至停止。
紧紧裹住藤球的触须,也慢慢地变得松弛。
这头触须怪章鱼,好像是睡着了。
小队几人又等了好一会,确定对方真的没有动静了以后,才采取行动。
陈言年出现在小赤龟身边,掌心一压,藤球中纠结缠绕在一起的藤条就被收回,并且在背对着触须的那一面,开出一个刚好供小赤龟能钻出的洞。
等到二者蹑手蹑脚地从藤球中出来以后,陈言年又往那个藤球中塞了一大堆藤条,把整个球都撑得鼓鼓的。
陈言年:玩儿吧玩儿吧,您尽情地玩儿吧,我们是得马不停蹄地溜了。
空心水球中,小赤龟和陈赫鸣两个人站立着,负责把控水球的移动方向;空间里,林酒三人负责把风,观察外面的风吹草动。
尽管目之所及是一片漆黑,但是他们凭借着刚才的记忆,往洞口处摸索。
大家各司其职,准备从这个海底深渊中逃出去。
只不过,有一件事让他们犯了难:印象中,这个海底深渊,有两条狭长的通道,到底哪一条是他们来时的路?
“随便选一个方向吧,先远离了这个怪物再说。”陈言年发话。
“嗯嗯,行!”陈赫鸣回复道,看准了一个通道的方向,就准备要出发。
“稍等!让我算一下先!”林酒急促喊道。
算一下?
这是哪一出?
当林酒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时,陈言年的眼皮跳了跳,某些被尘封已久的记忆开始复苏。
“来福来福,请告诉麻麻,出去走这条路可以嘛?”
说话间,林酒出现在了空心水球中,摸着黑把签筒递到了小赤龟面前。
小赤龟非常配合,伸长脖子,精准而熟练地从签筒中叼出一根签子,递给林酒。
下一秒,林酒又回到了空间中,她低头一看,手中那枚签子上,赫然是“大吉”两个字。
“大吉大利哇!走,就往这个方向去!”林酒小手一挥,指着某处斩钉截铁道。
陈言年:这家伙,又来!竟然还没忘记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于是,陈赫鸣便控制着水球,朝着卦象为“大吉”的那个方向前进。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一会,便感觉到水球被一个什么东西给裹携着,极速后退。
小赤龟在感觉到危险的一刹那,直接把陈赫鸣给丢进了空间里,并把手脚还有脑袋尾巴通通缩进龟壳中。
空间众人再度对小赤龟给予强烈谴责。可是小赤龟充耳不闻,稳稳地躲在龟壳中,一言不发。
等到世界再度变得明亮的时候,众人的眼睛都要惊得掉下来了。
“靠!林姐,这就是你说的,大吉大利?”陈赫鸣嘴角抽搐地看着林酒。
“额……或许,希望就在转角?”林酒颇为尴尬,她看着熟悉的深渊洞底,眉心直跳。
是的,他们又回到了出发点,触须怪章鱼的老巢。
但是,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张肉膜。
一张不知何时出现的庞大肉膜,现在已经和触须怪章鱼打起来了,而照亮了整个洞穴的,正是触须怪章鱼身上发出来的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