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重看着面前的酒杯,又看了看旁边围着的男人们,久违的无奈感又出现了,真是好久都没有人逼她喝酒了,这种久违的感觉促使她拿起了酒杯,“多谢太女殿下。”
凤九天见她端起了酒杯,也没在意她喝没喝,就回到了座位上。
今日,不仅仅酒里下了药,连燃起的香都有问题,还有她的座椅都有问题。
春锦和香雪也许干别的不行,但下蛊下毒那是杠杠的,下的药还是他们自制的秘药。
这种药会使人四肢绵软,也许平时不会有问题,但如果即将有一场大战呢?
要想造反,皇宫是最后一道防线,可不能无懈可击,只有冷重出了事,她才有机会捣乱,不过今日来不仅仅只有一个目的。
首先,得先把香雪光明正大的买下来,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进东宫。
楼下,红烛和香雪并列站着。
快开始了。
红烛:“各位小姐们,今夜就是花魁香雪公子的初夜拍卖之日,那么谁有幸能成为香雪公子的入幕之宾呢?”
“五百两。”
“六百两。”
“八百两。”
吏部尚书的孙女钱易飞嘲笑道:“就这么点钱,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我出一千五百两。”
宣平侯之女丁春晖不屑地哼了一声,出声道:“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这点钱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两千两。”
到她出场了。
凤九天咳嗽了两声,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我出……”
迟迟没有下半句,众人都好奇地屏住呼吸时,蓦然听到下半句。
“女皇的墨宝一副。”
云樱楼顿时鸦雀无声。
不知道该怎么说,女皇虽然什么大书法家,但身份摆在那,这东西也不好定价,说无价之宝吧,她们也没有那么多钱,说少了吧,又怕女皇记恨。
一时间,竟然无一人竞价,只能愣愣地听着红烛叫喊。
“女皇墨宝第一次。”
“女皇墨宝第二次。”
“女皇墨宝第三次。”
“成交。”
直到成交音响起,众人才大梦初醒。
安静之后,再响起来就比以前更加吵闹,再加上太女这一波操作以后,更是热火朝天。
“还能这样吗?还能拿东西买香雪公子的初夜?”
“好像也没说不能拿物件哦。”
“也是啊,可是怎么拿了女皇的墨宝呢,这值多少钱啊。”
“谁敢说它不值钱,肯定比两千两多啊。”
狗,这也太狗了。
包厢内,冷重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凤九天。
想不到,你居然会干出这种事。
你可是太女,这点钱至于吗?
温如山也是同款表情。
凤九天表面面无表情,实际上心里已经麻爪了,她也知道这叫得有点奇葩,但这也不能怪她,东宫的钱女皇是有数的,送来的赏赐尽是有标志的贡品,有时候,连这些贡品都舍不得送,就把随性所写的字画送过来了,美其名曰学习瞻仰。
导致她一分钱都没有,她答应的时候没有想起这个问题,后来想起来了,但也不能反悔,又不能花钱,可为难死她了,毕竟花一些不该有的钱,让女皇追查就不好了。
母皇把这些字画送过来以后,也不知道原身是什么心情,就把这些字画放在书房里积灰,现在凤九天给它找了一个好的去处。
哈哈,总算找到了一个生财之道。
不得不说,女皇实在是太狗了,居然就送这些破玩意儿给原身,还好她聪明。
不过一会儿,红烛就把香雪带过来了。
香雪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动人心魄。
凤九天已经看过好几次了,都没什么感觉了,可冷重和温如山就直愣愣地看着。
凤九天看了一眼温如山,你可别给我搞出什么禁忌之恋来,晦气。
温如山喃喃道:“这近看香雪公子有点眼熟啊。”
当然了,眼睛还算没瞎,这是你的哥哥啊。
算了,过几天再说。
凤九天眼睛转了一圈,温如山,冷重,香雪很好,重要演员已经到齐,可以开始表演了。
她准备向香雪使个眼神,谁知门在这时候被踹开了。
门一被打开,只见宣平侯之女丁春晖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
丁春晖本来带了很多钱,自信满满地来到云樱楼买香雪的初夜,顺带再打一下钱易飞的脸,谁曾想被一副女皇的字画给pass了,让她出什么价都不合适,试问这天下谁敢给女皇的字画定价,至少她不敢,所以就这样看着香雪被莫名其妙地拍走了。
莫名其妙之后就是好奇,谁用女皇的字画拍的?
派人打听了一下,是太女。
太女怎么来了?太女不是不来这吗?她都是在大街上抢人的,什么时候来这种地方了。
原本太女她也是不想招惹的,但最近几年一直都听家里人给哥哥物色妻主人选,太女是首先被pass掉的,不是因为暴戾,而是母亲怀疑太女处境堪忧,空有太女名分。
再加上香雪实在是太美了,她实在是舍不得,于是就鼓起勇气来找太女了,如果她出师不利,就当给家里人做探路石好了,“殿下,为何不用真金白银去买香雪的初夜,却拿出如此珍贵的东西在青楼里肆意买卖,太女殿下这样做将陛下置于何地?”
就是,就是。
冷重在心里疯狂地点头。
凤九天用冷冰冰地眼神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人,这是谁啊,“孤自然是将母皇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上,母皇的字画救了一个人,人是立国之本,人乃是大衍朝的基石,有了人才有国和家,这难道不值吗?”
简直歪曲词意。
丁春晖:“就算依你所言,那只是一个千人骑的妓子,一个玩意儿而已,怎敢与女皇的字画相比,妓子只是奴,根本算不上人。”
往常被她捧得高高在上的香雪,此时在她嘴里说出来一文不值。
香雪低下了头,掩饰住心底的悲伤和恨意,这时候不能惹麻烦,一会儿还有正事呢。
原来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妓子啊。即便在曾经追求他的人眼里,也是如此。
真是可悲啊。
凤九天怒砸了一个酒杯,她突然觉得原身的疯病挺好的,该发作了,不然母皇都要觉得暴躁蛊已经解了呢。
太女,到你暴戾的时候了,不能坠了原身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