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玥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觉得这事真不能就指望御医了,毕竟这么一直等下去,可不是办法。
更何况……
那些所谓的御医究竟是不是真的能靠得住呢?
苏锦玥也不想阴谋论的,只不过这种事她见多了。
三年多前,有一次她执行任务到过一个地方,碰巧那里的人也是染上一种怪病。
当地的人信奉神灵,觉得那些染病的人是什么邪灵入侵,还给他们做了很多驱邪的仪式,但最后都救不了那些染病的人,反而还导致越来越多的人染上了那种怪病。
那个时候,也有人提出要把病人送到外面的医院接受救治,可那些人的提议非但没得到认可,反而是遭到了一顿训斥,族长还认为说这些话,是会惹怒神灵的,甚至要惩戒那些人,就把人都关了起来。
她那时候在执行任务,不方便暴露身份,也没有出面管这些事,只是她看到当地那些巫医救人的时候,所用的法子,就发现了有些奇怪。
因为几个巫医之间的说法并不相同,虽然三个年轻的巫医对用药的方法提出了质疑,但因为年长的两位巫医都是同样的说法,他们也不敢反驳,只得按两位长者所说的去做。
但后来有人因为母亲病重,连什么族规都不顾了,连夜偷偷的把他母亲送到医院救治,送到医院之后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中邪,而是中了毒。
事后当地警方就派人去调查,发现原来做这件事的人竟然就是那两个年长的巫医。
他们是利用当地举办祭典的机会,在食物里做了手脚,所用的毒素十分罕见,当地人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加上那些巫医从中作祟,在族长面前说是什么邪灵入侵,迷惑当地居民。
当地的那些居民本就十分信奉巫医,当然对他们所说的话不会有任何怀疑,更不会想过要去调查,那能想到这些所谓的驱邪仪式都是假的,真正害他们的人就是这两个巫医。
而这两个巫医是被人收买了,按别人要求办事的。
做这件事的人是想报复当地的这些人,因为之前他的家人就是被这种迷信的思想给害死了,他收买巫医用同样的方法来害这里的人,就是要替自己家人报仇。
不过当地居民对巫医的信奉都已经到了一种痴狂的地方,甚至警方要来逮捕这两名巫医的时候,还有很多居民出去阻拦,不让警方把人带走。
那时候起了很大的冲突,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平息了暴乱。
苏锦玥回想起自己几年前经历过的事,倒觉得和今日的情况也有些相似。
如今大家都认为这么多人相继染病,一定是什么瘟疫,但这只不过是人们的固有思维在作祟,也许这里面真有什么别的内情也说不定。
至于那些御医……若真是被人收买了,假装看不出来是什么病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极有可能是做这件事的人觉得只有武建城这一个地方发生疫情这种事太过巧合,会让人怀疑,所以才让周边其他城镇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了。
至于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呢,这很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不只是一个两个人,他们应该在几个地方都安插有人手,再找机会下手这样。
如今因为灾情的关系,信城附近这一带都有很多从外地逃荒而来的灾民,即便有什么奇怪的人混在其中也不易被发现。
包括他们这几个村子现在也是这样,加上还有河道挖掘工程和伐木烧炭的事,这样一来,外来人就更多了,即便有些陌生的人在村子里出现,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
“文哥娘,你没事吧?”里长发现苏锦玥神色不太好,忙就问了句:“你是不是这不太舒服,如果是的话,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别累着了。”
苏锦玥不由得摇头:“里长,你才是要好好休息呢!看你这些天都忙里忙外的,没得歇过吧?现在地里的活还有人干吗?”
“家里的事现在就先让福生去做了。”里长自己也是摇头:“亏得现在伐木的事暂停下来了,不然这真是更忙不来了。”
这正说着,又有个村民跑过来了,气喘吁吁的:“许郎中,这村口那儿又晕了几个人,那些官爷让你赶紧过去看看呢。”
许郎中听到这话都头大了。
里长没好气道:“没点儿眼见力的,你没看到许郎中这都忙成什么样了,他哪有空过去。”
那村民一脸为难:“里长,俺也是来传话的。”
“那边没人吗?有人的话让他们帮忙把人抬过来不行?”里长问。
那村民听到这话就更为难了:“没人敢碰他们几个啊,那些官员都躲得远远的,现在就只是说不让俺们离开村子,他们都在外面拦着了呢。
然后刚才我在那儿过,那些官员就说赶紧让大夫过去看看,不然就让这些人死在那里了。”
许郎中叹了口气:“就算我去看,我也没法子把人带回来吧?”
“罢了罢了!”里长摆了摆手:“我带几个人去吧。”
里长走后,许郎中又对苏锦玥说道:“文哥娘,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可别被染上了。”
“不会的。”苏锦玥摇头:“我觉得他们这病,应该是不会传染的。”
许郎中听着就很是不解:“文哥娘,你这话怎么说。”
苏锦玥想了想,便说道:“虽然我不是大夫,但自幼也看过不少书籍,听过不少典故,知道从古至今,凡是瘟疫者,一般都会是有某种特定条件下才会发生的。
有些书籍上所说的,这就是一种病毒感染,而且是一种会传播的病毒!人们在感染这种病毒之后,体内也会产生一些抵抗的机能,所以会有发热的症状出现。
许郎中,我相信最近你应该也有翻看过医书,这上面所有关于各种时疫的记载,是不是都会有类似的症状出现呢?”
许郎中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这么说,我记得,倒是有这样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