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崽讲得起劲,安安和小寒听得认真。
云狐趴在乾坤坛一旁,狐狸爪狗狗祟祟,将两个乾坤坛外面贴的纸条互换。
云狐换完,又瞄了一眼崽子,悄悄舒了一口气。
很好,无崽察觉。
胖崽费劲口水,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顺带抒发了一下他哥果然不如他可爱,不讨宁师姐喜欢。
小嘴一直叭叭叭,停下后只觉口干舌燥。
“我们先喝一点儿灵液再去给宁师姐送酒吧?我有点想喝。”
安崽开心附和:“我也想喝!”
谢小寒:“……”我好像不太想。
胖崽凝视某某寒jpg.
安安凝视某某寒jpg.
某寒:“那……我也想喝?”
“既然我们都同意了,那就喝吧!”经过一番民主投票后,胖崽进行了总结发言。
云狐的牙都要都要笑掉了,对对对,就是这样,干的漂亮啊崽子们。
安崽摆碗,胖崽开坛,寒崽等喝,分工明确且合理。
浓郁的酒香在剑峰小院中弥漫开来,竹影深深,酒香与竹香交织融合,别有意趣,且十分的好闻。
奈何贫瘠的见识拖了后腿,没有一只崽认出这其实是灵酒,原本的灵液早被掉了包。
如此粗糙的偷梁换柱手法,也只能哄哄小傻子了。
胖崽还煞有介事地点评起来:“不错不错,闻起来就很好喝。”
只有谢小寒小小的犹豫了一下,他以前喝的灵液有这么香吗?
胖崽将小碗倒满,豪气冲天道:“干!”
安安不甘示弱道:“干!”
寒崽缓慢端起盛满酒水的碗,轻轻同另外两只崽碰了碰,“干……”
胖崽喝得急,咚咚咚喝完一碗。
安安速度次之。
小寒再次之,只来得及喝两三口,喝得最少。
从胃部蔓延至喉咙的火辣辣痛感硬是将三崽辣出了泪花。
“喝水……我要喝水……好疼……”安安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下滚。
胖崽哭得最凶,嚎得最亮,“呜哇——痛,喉咙好痛……我要讨厌灵液一辈子!”
寒崽喝得少,虽然也被辣得疼,但还能忍,便开始手忙脚乱地找水给两个哭包伙伴喝。
灼热的痛感缓慢消失,留下了三只脸蛋烧红一般的崽。
胖崽看向安安,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胖崽迷迷瞪瞪地傻乐:“安安,你长了两……三个头欸。”
“头?对……我的头……它在飞,嘿嘿,它飞得好高好高……”
小寒好像有些惊慌失措,又好像稳得一批,只是声音软绵绵的,显得没什么力道。“地板在往左斜,我要倒了要倒地上啦,我们要跑……跑出去吗?”
“陪你出去?我陪你出去!”安安高声应道,手和脚动作不停,拉起谢小寒就开始往外走。
胖崽明显还在状况外,懵懵懂懂跟上,跟上的同时还不忘拎起两个乾坤坛,顺带霸占了谢小寒另一只手。
云狐焦躁地叽叽叽……
崽子们,你倒是把酒留下啊!
本狐都没来得及喝呢!不喝酒我怎么借酒装疯帮你们离宗出走?
不喝酒的狐这么干是罪不可赦,本狐沾沾酒气才可以说情有可原嘛。
不然你们叶师祖怎么为我开脱?一点默契都没有。
云狐气得原地转圈圈,随后迅速跟上。
崽子们已经开始发疯。
安安一个劲儿的往楚南枝的寝居蹿,一边蹿还一边大声嚷嚷:
“师父!师父!安安今天要离家出走,安安一定会回来的!”藏于枝桠间的鸟儿被震得扑棱扑棱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谢小寒基于本能拽住了安安,他直觉安安这么一去会造成很不好的后果。
比如被摁地上揍屁股。
胖崽则把乾坤坛搁地上,然后蹲下身盯着坛子一动不动,仿佛在回忆什么人生大事。
云狐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上去,揭开坛封猛喝一口,一张兽脸满是得意,区区灵酒,怎么辣得到妖兽喉咙。
然后响亮地嗝了一声。
计划通!我毕竟只是一只懵懂不知事的小狐狸。
被你们这些偷喝酒的崽丧心病狂地灌醉,然后在你们的哄骗威胁下不得已带你们出宗的无辜小可怜罢了。
我可从没想过搞事,也从没有想过出宗撒欢,一切都是因缘际会,我也很无奈呀。
这样楚小弟再揍我就不讲道理了哈。
机智如我。
“叽叽叽叽——叽——叽叽”,云狐发出童真(猥琐)的笑声,一张兽脸在笑声的衬托下更显童真。
云狐倏的甩了甩脑袋,奇奇怪怪,这地怎么一直晃个不停?这腿怎么在自己走路?
胖崽忽然跳起,拍了拍脑袋,终于想起了他哥的嘱托。
“对,我要还要给宁师姐送灵液,送灵液,送灵液。”一边往丹峰跑一边不停碎碎念。
安安:“找师父,找师父……”继续和谢小寒拉扯。
云狐:“叽叽,叽叽……”撒欢,撒欢。
……
宁殷第二天开门时,发现门前放了两个坛——一坛伪装成灵液的酒和一坛伪装成灵酒的灵液。
灵酒似乎还被送酒的人尝了尝?
楚南枝回到剑峰居所时,收获了一块栗子糕。
外加栗子糕下小徒弟斗大的几个字:“师父,我离家出走啦!”
字特大,特飘逸,肉眼可见的欢快。
楚南枝:……
指尖轻叩桌面的信纸,笑得格外温柔,“呵,挺能呀,那可千万别被我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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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孽徒纪大星
对于丢了徒弟这件事,楚南枝气定神闲,一点儿都不生气,真的。
不说徒弟身边有只五尾狐,他也不是没在徒弟身上留那么一两手。
所以安全是不用担心的。
徒弟都已经是快五岁的大人了嘛,离家出走很正常。
在外面顶多饿一点儿,穷一点儿,再……脏一点儿。
但……洗洗还能提溜回来不是?他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说也只会嫌弃一点点而已。
所以楚南枝就开始查他徒弟怎么溜出宗门的……哟,纪星你小子可以嘛。
楚南枝缓缓走进寝殿,不紧不慢地换了一身玄色衣服,随后掏出了一张素色手帕,随意地擦了擦佩剑照影。
背着剑向器峰走去。
不为别的,生活还是需要点儿仪式感的。
最后的最后,器峰峰主不幸在切磋中废了成堆的法宝,还不小心撞上了石块,颇有些鼻青脸肿。
为徒挡灾谢章春,勇敢无畏谢章春,愤怒咆哮:“孽徒!孽徒!你这个孽徒!你给我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想借刀杀人好继承为师的遗产!”
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