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门外,刚从俱乐部忙完赶到的程逸航,看着门上挂的横幅满脸黑线:“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套路,怎么有股廉价的感觉。”
身后传来段焕阳惊讶的声音:“程逸航,你怎么在这儿。”说着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会中医朋友吧。”
这世界还真是小。
没理会段焕阳的惊讶,程逸航直接进门。
这家伙向来容易大惊小怪,而且非常八卦。
沈浠和慕煜煊从看诊室里走出来就看见刚刚走进来的程逸航,嗯……,还有跟在他后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段焕阳。
段焕阳和沈浠是第一次见,看着面前气质清冷的女孩,段焕阳在心中点了点头,那么好看的女孩子,业务能力应该也不会太差。
咳,没错,他承认,他是颜狗。
看着几天不见脸色愈发苍白的慕煜煊,程逸航担心道:“沈小浠,慕小二情况怎么样,不会真的命不久矣了吧。”说着和段焕阳对视一眼,表情悲怆。
慕煜煊听见程逸航唤沈浠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后看着以为自己快死了的俩人,无语扶额,:“还能治,你们大可不必伤心那么早。”说完还专门向沈浠解释:“不好意思,这俩人太激动了,让你见笑了。”
沈浠见怪不怪,“没事儿,习惯了。”
这年头,总有人会时不时发疯。
段焕阳的表情一顿,感觉到这俩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微微眯了眯眼。
是八卦的味道。
看着沈浠轻松的样子,程逸航就知道她是有把握的,放下心来,然后说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无名呢,接你们去吃饭。”
沈浠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无名去买东西了。”
程逸航果断决定,“那不管他了,哥哥请客,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着还问:“慕小二,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
段焕阳刚想替他拒绝就听到了这句话。他皱了皱眉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表情很是认真。
慕煜煊看着他那傻样实在不想回答他,转身跟着沈浠和程逸航走了。
留下身后的段焕阳纳闷,“不是,你什么时候在外面吃了,你那矜贵的胃受得了吗?”
泓膳楼是京城第一大酒楼,其不仅历史悠久,更是菜品丰富。在这里能够尝得到整个华国各大菜系。
泓膳楼全楼分三层,每层有6个雅间,楼层越高,雅间的层次也越高。此外,每层除了雅间之外还各有一个散座大厅,可同时容纳666人同时用餐。
三楼天字号雅间,是整栋楼最好的雅间,但却不对外开放,而是专门留给慕家人的,毕竟泓膳楼可是慕家的产业。
此时,天字号雅间内,段焕阳看着程逸航一脸鄙夷,吐槽道:“程逸航,这就是你说的请客,结果却来鸿膳楼,还要不要脸了。”说着还嫌不够似的,对着程逸航竖起了中指。
看着那根欠揍的中指,程逸航咬牙道:“我能凭自己本事蹭到饭为什么不蹭,毕竟我可是有家室要养的,不像你,孤家寡人一个。”
程逸航口中的“家室”是他开的赛车俱乐部,名字就叫“逸神赛车俱乐部”,虽然名字听起来很臭屁,但成绩还不错,经常受邀请参加比赛。
“就你那破俱乐部,还家室。”段焕阳更鄙夷了。
听见这话,程逸航忍不住抓狂:“你可以说我,但是不能说我的俱乐部。”说着站了起来,大有要和段焕阳决一死战的架势。
看着过于闹腾的俩人,沈浠实在是忍无可忍,将手中的菜单往桌子中间一扔,“点菜。”
她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两个人呆在一起会这么闹腾,在车上吵了一路,现在还在继续,他们不会词穷的吗?
听到沈浠的声音,两人同时僵住,慢慢扭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浠,然后一人拿了一本菜单,默默坐了下来。
富有磁性的笑声从旁边传来,沈浠抿了抿唇,也拿起一本菜单,掩饰性的咳了咳,又说了一遍:“点菜。”
“嗯,点菜。”语气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宠溺。
经过刚刚那一遭,沈浠和慕煜煊总算吃了顿安静的饭,看着埋头干饭两个人,沈浠很满意。
路上,段焕阳开着车,不住的吐槽吃饭时程逸航的“恶行”。
慕煜煊坐在后面点开微信,看着微信列表上多出来的草莓熊头像,弯了弯唇。
本来来百草堂是想试探试探百草堂的实力的,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点开朋友圈,很干净,只有三年前的一条,是开普顿的录取通知书。
嗯,还是那么优秀。
前面段焕阳的吐槽还在继续:“话说,沈医生的脾气有点大啊,而且,她气势真足,她脸一板,我瞬间不敢吭声,大气都不敢喘,也太吓人了吧。”说着还安抚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听见这话慕煜煊眉头一皱,阴恻恻地说:“你再闭不上嘴,信不信我比沈浠还吓人。”
段焕阳一噎,瞬间闭麦。
另一边,程逸航把沈浠送到百草堂门口就离开了,沈浠进去的时候,发现看诊桌上多了一个人体骨骼模型,上面人体的穴位非常清楚。
而无名正在给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人把脉,在导诊台坐下,沈浠开始思考慕煜煊的治疗流程。
中年人叫陈德远,是京大文学系副教授,整个人胖乎乎的,笑起来很是“慈祥”。他是被他妻子拉过来逛街的,走到这,看到门口横幅上的免费看诊就拐了进来,而他的妻子则是继续去前面看衣服了。
现在中医看诊可不多,何况是免费的。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个外国人在看诊。
仔细把了脉之后,又看了看他的舌象,无名疑惑道:“舌红苔黄,脉弦数,是肝火旺盛的表现,但是按理说肝火旺盛应该会脾气急躁易怒。”说着看了看陈德远笑眯眯的样子,“您脾气看着还挺好的。”
陈德远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即无奈道:“当老师的,脾气就得好,不然会被那群熊孩子气死的。”
想到沈浠,无名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
平常的时候还好,但脾气轴起来还真能气死人。
没多想,无名开了个疏散肝中瘀火的方子:“对面是药生尘大药房,你可以去对面拿药。”
“好。”从无名手里接过方子,看着上面工整清晰的字迹,陈德远毫不吝啬的夸奖:“本来你汉语说那么好就已经够令人吃惊了,没想到字也写的这么好。”
被夸了,无名很谦虚:“您过奖了。”语气里满是高兴。
无名送陈德远出去,回来坐到沈浠对面,和她描述了一下刚刚自己发现的问题。
沈浠想了想,“也许他会通过其他途径来释放自己暴躁的情绪。”
无名眼前一亮:“有道理,”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是修炼的不到家,得再去看看医书。”
看着无名的背影,沈浠赞许的点点头,真是勤奋好学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