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以迁,“你怎么来了,我不放心亿初,半夜起来,发现你们不在,听到你们说去戒毒,我就开着车一路追来,希望能送送你们。”
“看到付竹了吗?”
“没有。”
“带电话了吗?”
“太着急,什么都没带。”
跃过几辆车,他们的脚步戛然而止。
面前是一群黑衣黑裤脸色也很黑的男人,浑身冷厉 ,像一片乌鸦将他们覆盖。
和后面追赶的人相比,这群人相对冷静。
没等他开口,一个声音机械,“游少爷,我们是太爷的人,来接你们。”
芙蓉,“太爷?”
游以迁眯眼看着这群人,一共三十二位,说话的是蒙春的手下,花旦,他简单粗暴是出了名的。
花旦,“对,跟我们走吧,如果不想被警察抓到。”他说的很委婉,像是来赶来的救兵,可,脸上的表情不是,一点都不是,
游以迁,“你们……来的挺及时。”他眸底满是嘲讽。
他孤身一人,还有俩女的拖着,和这群粗暴的人,显然已经没了挣扎和逃跑的能力。
他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此情此景也真的对抗不了。如果不接受,后果……跟不反抗的后果一样。
这个时间,这个场合,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左右看一下,除了这群人,这么大的停车场几乎没有看到其他人,更加显然是专门等着他。
一瞬间,他脑中想了多种,付竹呢?难道被他们已经?要不然,这么久,怎么会不出现?
比起警察局,在游东辉那里,他多少会有办法保护亿初,他会和她在一起,如果落入警方手里,贩毒可是大几年,他没在说话,况且也无话可说。
就这样,他们被半是救援,半是威胁的上了游东辉的车。
无奈又无助,他不能让亿初进牢房,这件事猝不及防,他之前没收到一点点消息,可见,那结果和他猜想的正在一一兑现。她低头看看惊慌失魂的亿初,脸颊贴在她的额头,轻轻摩挲,不管如何,在有限的光景里,他不会让他在离开她半分,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在那些警察快追上时,他们陡然钻进一辆黑色甲壳车,消失在停车场,其他车辆混乱又有序的挡住了那些警察的追捕。
车内坐着的,果然是游以迁熟悉的人,孟春。
孟春对他微微颔首,看去他怀里的亿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风轻云淡说了一句,“游少爷,这个先给你应急。”
他丢给他一盒针剂,然后看去窗外。
男人抓住针剂,狠戾的眼神射向他,一肚子的怨气要倾泻而去,可,终究是忍下了。
这玩意儿,他们找了四天,一个渣子都没找到。心冷,后悔,厌恶,可他们,都已上了这辆贼车。
他冷笑,罢了,见到那个所谓的好大伯,再好好唠一波。
“你打电话给付竹,让他……”他突然顿住,付竹如果没出事,还是留在谷都的好。找不到他,他会查监控,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看去芙蓉,“你下个路口,回去吧,那地方不方便。”
芙蓉,“迁哥,我不走,你也看到了,现在哪里都不安全,不知道警察会不会下一刻找到我,我在红雾也做过坏事。”
“那地方很……危险。”最后两个字用口型说出,芙蓉明显看懂了,她依然摇头,“我不怕,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男人摇摇头,这时候,他没心思劝她,只能用暴力。
芙蓉吃到他狠狠的一脚,“滚下去。”
芙蓉被踹去座下,表情痛苦,眼泪立马一串串滑下,“迁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就因为我的孩子掉了吗?”他猝不及防的提到孩子,旁边的孟春深深看着她。
游以迁心说,这半吊子女人!
那眼神似乎在说,想走?晚了?
何况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芙蓉连续摇头,“迁哥,如果我们的孩子没掉,你是不是也会把我走哪带那,呜呜,呜呜……”她不顾形象的摸着肚子,一只手抓着游以迁胳膊,哭的让人动容。
怀里的亿初动了动,迷迷糊糊问,“……阿迁,怎么了?”
面对身边这些人,他把怀里的女人抱的更紧,温柔的看着亿初,话却是对芙蓉说,“行了,随便你吧。”
芙蓉,“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你忙的时候,我会照顾她的。”
男人把针剂给芙蓉,“一会,她……麻烦你了。”
他不忍心看到那场面,人一旦沾了这玩意,什么都不重要,那玩意才是神灵。
几人又转了几次车,行车中,亿初有了针剂,心心念念的东西,得到这几天最舒适的满足,昏昏睡睡中坐上飞机。
飞机是游东辉私人物品,上飞机就上了眼罩,这些年,去往哪里的人都是如此,他小侄子更不例外,何况,物是人非。
下了机,又坐卡皮车,中间还出了一次小事故。
事故不大,这些都是游东辉的套路,以防他们带东西进寨,经历小事故的洗礼,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几乎刮破,谷都深冬,越走越温暖,衣服也一件件减少,松寨那地方没有冬天。
在一个架子房简单吃了些饭,换上了当地的衣服,几人又被装上另一辆车,继续出发。
上次去,他依稀记得,松寨并没有那么远,这样绕来绕去,不过是看他们身后有没有尾巴有没有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一趟趟换车绕路,一次次弄湿他们的衣服,可见,游东辉的心机多么深沉。
似乎是感到什么都没了问题,几人又绕了一大圈,在路上耽误了两天,人也极度疲劳时,呕吐无异样时,终于到达了那个传闻中的人间炼狱,杀人如蚁的M国!
他们到达的地点,是M国的肯拉小镇,这是游东辉给他们的下马威。就是要他们精神一点点崩溃,从而对他的绝对服从,松寨是游东辉的老窝,这次来的人多,他还对他们不放心,还需要进行观察。
他们被安排进一套别墅内,黄色的三层小楼,有一男一女两位老人站在门口,看上去六十左右岁,站成一排,对着他们笑,看上去温和老实。
孟春的车停在小楼门口,车子都没下,对着他们说,“游少爷,先休息几天,等太爷忙完就回来看你们,那是老赵夫妇,他们会负责你们的日常。”说罢,礼貌的点点头,关上车窗,车子很快消失街头。
赵婶是当地人,不过常年给有钱人做佣人,会多方语言。
被车摇了一路的亿初,一睁眼来到此地,眸中闪着微微亮光,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可她没有太多精神去转去看,身子软绵绵的被游以迁抱着下车,依在男人怀里,转着脑袋溜溜的眼睛四处滚动。
芙蓉倒是伸着胳膊寻找蓝天,木质手串依旧躺在她白皙的手腕处,洁净的天空下,她垫着脚尖看看门口的街道,门前有很多当地村民,他们在赶集,热闹哄哄,说的话乌拉乌拉,一脸的新奇和激动,似乎把这一路的不美好全抛掷不见。
只有男人,满脸心思。
他是男人,不像俩女人充满好奇,像是来度假的。
他的电话在途中丢失,该怎么和付竹泰维联系?
赵伯进去厨房忙活,赵婶过来请示,“游少爷,你们是贵宾,我先带你们熟悉一下。”
男人没反应,赵婶独自说着,“这一楼有两个房间,不过,地面潮湿,你们的房间在楼上,三楼也有一个,最上面还有一个露台,晚上看风景很好。”
男人没说话,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小黄楼,赵婶面带微笑继续,“怕你们可能吃不惯当地的菜,我们已经安排了多道你们那边的菜,有什么不合胃口的,你们直接说,不用客气。”
她指着门口处,“这里出行很方便,门边就有个超市,还有村民自己做的手工玩意和他们养殖的野味,种类也很多,天上飞的,河里游的,山上跳的……”
男人依旧冷漠,“谢了,你先忙你的。”说罢,抱着亿初上了二楼,二楼有一间房,很大的一间大朝阳房,踹开门,抱着亿初进去,脚后跟关上门。
房间内飘着淡淡的香,阳光散了满床,他把亿初放去床上,吸了毒的人不比正常人的体制, 毒瘾没来时,身体很虚弱,来时很痛苦,几乎没有正常的时候,亿初还算好一些的,就是路上颠簸严重,他准备让她好好睡一觉。
床上的女人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小小的耳钉在耳垂边摇摇晃晃,这是她唯一剩下的物品,这个物品对她太重要,再怎么折腾,她都牢牢保护着,她伸个懒腰,娇嗔一声,那声音鬼魅般钻进男人耳廓,瞬间扫去他满脸愁思,眼中闪烁着男人的欲望。
游以迁,“现在饿吗?我去给你端来这里吃点再睡?”
亿初搂上他的脖子,娇嗔的声音更加魅惑,“对不起,阿迁,要不是你,我这会应该是在牢房的。”
说到这,游以迁心里湿润一片,声音低沉,“这些话以后再不要说,你是我的爱人,是我最重要的爱人,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他摸着她光头,靠着她躺下,“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亿初心道:你也伤害过我,还伤害了我的家人,你也不得好死。
“我们已经离开谷都了,伤害我的人在谷都红雾,我们已经远离他们了,这里很好,我也很喜欢这里,让我们忘去烦恼,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好不好?”
“那些人让你染上毒瘾,你不怪他们?”
“不是,我当然怪他们,那些人太狠毒,我是不想让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普通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他们这样对你,你忍的了,我忍不了。等着我,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声音压低了些,像是呢喃,像是对自己说,“我会在那之前,解决他们。”
亿初没听到他说什么,往男人的怀里蹭了蹭,一下车她就感觉到很不好的气息,在这里,只有依靠男人,她才能做自己的事。
走的时候她打给赵吉一个电话,让赵吉的人在机场堵截他们,谁知道赵吉竟然找来那么些人,场面她都惊到了,不过,还是很好,她成功进入M国,接下来要经历什么事,她心里霍霍不安。
她的气息飘进他鼻腔,他舔了舔嘴唇,亲吻着她的光头,声音暗哑,“你好香。”
随即,他的唇轻轻点水般落去她脸颊,一寸寸向下游离。
亿初抓着他的痒,“不要闹,我很饿,也很累,你不要闹……”
男人的声音夹着浓浓欲,“我更饿,想吃你这个小瓜瓜。”
房间内,两具身体交织缠绵。。。
芙蓉刚上楼梯就听到声音,气的脸红耳热,骂了一句,婊子!
跑下楼,喊着赵婶,“那个,阿姨,有什么吃的,先给我来三碗米饭。”她要化悲愤为食欲。
赵婶看了看表,此刻是下午四点,“叫我赵婶就行,好,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不少野味呢。”
芙蓉走去一楼餐厅,直接惊叫,“哇,这么一大桌呢,我去叫迁哥他们。”
赵婶带着疑惑,试问,“你们是姐妹?”她说的是亿初,从她的眼光看亿初和芙蓉,两个女子长的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亲姐妹一样,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了。
“嗯……是的,上面的亿小姐是我的姐姐,我是她妹妹。我叫亿芙蓉。”她明明比亿初大,生生的叫人家姐姐。
“哦,怪不得,你们长的这么像,都是标致的姑娘。”看着芙蓉很活泼,赵婶微笑道,“二姑娘,你们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说,我去采购,你们不知道,那些外地人专门坑生脸,就比如说,桌子上那道白脑,当地人就几百块,外地人去买,要几万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