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灯追随着她,主持人追随着她。
像介绍一件物品一样,从头发,胸部,腰围,臀部,到粉嫩的脚指头,一点点把亿初介绍的淋漓尽致。
她想,再忍忍,快结束了。
楼上有人喊出九个亿。
有人喊,“清纯是没毛病,但穿的那么保守……可以验验货吗?”
亿初黯淡的眼珠陡然放大,心脏也霍霍跳,旋即,她又恢复平静。
主持人,“那个,月貌小姐,你穿的确实那个……可否配合一下。”
有一瞬,她仿佛感觉到,这里面的空气都被水泥堵上了,要不然,为何,她会呼吸不畅。
这么一说,台下又开始躁动,一些钱不多的骚客,两眼泛绿光,反正他们也得不到这纯净小仙女,能看,不要太赚!
一开始是一个声音,之后,更多的加入其中。
亿初浑身都在颤抖,但她极力控制住幅度,不能被看出来,她心里大声咒骂,这些有钱人不但骚,还非常肮脏!
这几个月,让她经历了平常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
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纯净美好,有白就有黑,有好就有坏。
她突然想大笑,呵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主持人等不到她的答复,那双手就蠢蠢欲动。
高上看的抓紧了拳头。
黄兴瞪着大眼,视线从屏幕移去那人脸上,太……疯狂了!
李清风已经坐不住,拔腿就疾步出门,穿过走廊,来到楼梯处,看着台下那女子,他一拳砸去墙上。
没等主持人的手开动,她单手移去胸前,双目直直看着眼前的镜头,扣开第一个扣子。
玻璃柱默默释放着光辉,光辉摇曳在女子脸上,光影交错掩住她脸上细小的波动。
柯文忍不住大叫,“草,是老刁同意的吗?”
芙蓉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了,她一个月都没喝过烈酒了,这晚,喝的那么一大杯。
男人的睫毛轻轻颤动,根本没打算看屏幕,柯文看不下去,推开那人身边的公主,强行把他的头掰直,朝去屏幕。
舞台上的她,从一开始的淡漠,到开了三个扣子,嘴角也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扬起潋滟的笑,对着黑黑的镜头。
她知道那个人在看着,既然玩就来个刺激的。
她的手一直没停下扣子的动作。
一颗一颗。。。
颗颗灼烧着她的心。
践踏她的灵魂,摧毁她的所有倔强。
耳边是各种杂音。
“原来,她也挺骚的。”
“不太大,但够用了。”
“我们要的不是奶牛,这个正正好。”
楼下的一切声音在包房 全部都可以听到。
说啥的都有,不堪入耳。
终于,一个人叫出了“十亿!”
李清风已经发不出声,他胸口很疼很疼,仿佛心脏赤裸裸被人刨开的痛。
高上高举牌子,再一遍,“十亿!”
包房内,男人的视线已经模糊,他直直的看着她,呼吸已经停滞。
他只想来一次了断,这么长时间,一直有两个他在内心抖架。
一个黑一个白。
黑:爸妈死得那么残,十六年了,终于找到那个仇人,不能轻易放过她。
白:她没有亲手害了你的父母,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比起你,她的一切已非常惨。
黑:哥哥和她一个血统,总要有人为这些年做个交代。
白:放了她,从云端跌进地狱的痛,她已经尝尽。
黑: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她。
白:我没有。
黑:那就让她痛苦,再痛苦。
白: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他的心会痛,上次看到他和男模接吻,他就看不下去,更何况是那种事。
柯文,“迁哥,她是奶奶钦点的儿媳妇,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能让你这么对她!奶奶如果还健在……”
柯文说不下去,他感觉到了,那人的喉咙都是抖的,默默松开了手。
“我不知道她一个小女子能犯什么错,但,在红雾两个月,受的罪,吃得苦,难道还不能抵消吗?”
他和镜头里的她相望,她眼神里最深处的恐惧和无助,别人看不到,他是一步步看着她怎么倒今天的,他当然看得透。
她在向他低头,向他求助。
她是那么纯洁的一个人,如今,在这淫秽场合,却成为最不堪的那一个。
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她。。。
下一瞬,那女子不在看镜头,深深一闭。
泪珠滑落,滑过脸颊,滑过嘴巴,无声滴落,湿了白裙。
最终,她的扣子全开了,双手抓紧两侧,准备来个大开门。
而,三个九,男人转过头,打开一瓶酒全部倒去脸上。
一个黑影跑去她身前,高大结实的身躯挡住了她。
是孙橘!
他脱掉大衣慌张的给她裹上。
主持人和看客都非常不满。
即将喧闹之时,一个声音砸出。
“十亿第三次!”
“成交!”高上把支票丢去主持人脸上,身后跟着李清风。
有人惊呼,这女子的初夜,竟然值十亿,人们看到李清风那一刻,也不在震惊。谁不知道他是谷都得大富豪。
这种绝色美女就应该是为这样的人准备的。
别的旁人才不会花十亿去睡一个女人。
在她们眼里,女人都觉得自己和同类不一样。在他们眼里,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没啥区别。
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抹倩影悄然朝旁边的玻璃柱撞去,顿然,玻飞璃破,里面的水晶珠铺天盖地飞出。一瞬间都砸在一个女子的头上。
众人惊呼。
包房更是一阵大惊呼!
半吨手里的大肘子顿时……掉地。
孙橘的手抓了个空。
水晶珠带着女子的血滚落一地,像绝艳的罂粟花赋予生命一样,扑向大地。
女子眼睛紧闭,后脑勺滴滴答答溢着血。。。
全场起立,惊慌瞠目的看着地上那开的最绽放的罂粟花。。。
帝博医院。
女子送来的比较及时,经过抢救,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后脑勺那么脆弱的部位,流了那么多的血,某些人吓的脸都白了。
重症室观察两天后,转去普通病房。
点滴结束,护士拔针走后,悄悄进来一个眼角挂着皱纹的男大夫,颤颤巍巍的抓着女子的手。。。
三天后。
养病中的女子突然在医院被人抱走,谁也没看清那人长啥样,给病人换水时,女子的病床空空。。。
同一时间,一个山头,一个人舍弃了一条胳膊,逃去山下。。。
医院的人联系了送来的人——老刁,老刁接到电话,第一时间通知了加夜班开会中的游以迁。
那人蓦地站起,身下的椅子滑出去老远,那是个昂贵的转动椅,地砖和椅腿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并惯性旋转着。大监们都震惊的看过去,他们震惊于总裁的举动,同时震惊于,这椅子还能这么玩。
男人慌张的看付竹一眼,主仆俩丢下众人,慌张跑下楼,启动车,朝着一个白色楼宇狂飙。
十分钟后。
一个名接近疯狂的男子用拳头砸向了三个八的房门。
在路上,游以迁看了医院那边发来的监控视频,那人竟一路去了红雾。
老刁电话哆哆嗦嗦打来,那人竟是李清风!
门口是扭曲一地的保镖们,付竹的一只脚还没从一个人脸上移走。
那人徒手把门一拳劈开。
“哐——”
浴室内,李清风正在洗澡。
听到门响,裹着浴巾冲出去。
冲进卧室,卧室洁白的床单上只留下几个手掌印,血水还没干。
怀里的人,迷蒙的双眼半睁半眯,头上是白色纱布。
直到被男人轻轻放去一间新客房的床上,用厚被子盖好,她都没说一句话。
四目相接。
“……”
“……”
一个心虚失措。
一个眨着眼睛。
转瞬间,似乎有很多事情覆盖他们之身,甜蜜的,纠结的,痛苦的,身不由己的。
有些人,处于江湖之上,总要经历一些刻骨铭心的事件,他们只能纠缠在着红尘之中,才是对所谓的命运一点点的抗衡。
世事难料,我们永远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走向,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到,生命是短暂的,也是脆弱的,为了心中那一点点铿锵,谁会不挣扎呢?
诡异的空气里,本该是一串串的对话,却,只是利用双目去探究,无疑是尴尬的。
这时,房间门被突兀敲几下。
游以迁转头,换上一张烦躁脸,问,“谁?”
付竹,“迁哥,她人没事吧。有个事,比较急,那个芙蓉……被西罗王子带走了。”
“随他。”
“我这有一张单子,您先看一眼。”付竹焦急万分
“……”
什么鬼,没看到这什么气氛吗,看什么单子。
付竹等了半分钟,门依然没开,他便从地下塞进去。
男人拿着浴巾擦着手上的血,把浴巾丢去沙发,本不想看,却一眼正好扫到那几个字。
“怀孕十二周!”
他脸一下阴沉下来,眉心扭成一个疙瘩,“什么……什么意思?”
付竹,“芙蓉小姐让三宝刚刚送来的,还有一句话,说,是你的。”
男人表情更加扭曲,强烈质疑,付竹的话结巴传来,“三个……月前,船上那次……”
是的,他想起来了,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甚至到现在还没弄清。
难道真是那次?
接着进,一个拳头狠狠砸过来,他躲之不及,向后踉跄几步。
接下来的脚踹,被付竹强行挡住。
“混蛋!”
“拍卖她,把她害成这般摸样,又来抢走她,以为你是谁?作为男人,我看不起你!”
“把她交出来,那十亿老子不稀罕!”
抱走亿初的一瞬,那十亿的支票,狠狠砸去他床上。
眼圈火辣辣的疼,游以迁这才看清,那个李清风裹着浴巾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