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胳膊被最近的男人拽住,竭力把她拽去框外。
半吨冷笑,那意思在说,“看吧,就是套路。”
李清风松了口气,她就站在亿初身后,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亿初要挣扎,她不想再多的人再受到伤害,似乎也拼了劲寻死。
直到后脑勺受到重重的一击。
同一时间,门口冲进来两排警察,高喊,“都别动,一个个都站好。”
现场更混乱了,有人跑,有人嗥,大蟒在咆哮。
趁乱,有人抱起颓然的亿初冲进地下室。。。
早就有人举报红雾玩的太激进,这次听说闹出了人命,宣布停业整改三月。
老刁揣着两大箱现金,直接拉去一家会所,半小时后,出来。
一天后,红雾正常营业。
游氏集团总裁办。
“还没她的消息?”男人眸底压制着怒意,手在口袋里抓成土球。
付竹,“已经问遍了那晚在前排的几桌人,他们都说下场太混乱,没看清。”
“多放人下去,明天再找不到,你提头来见!”
付竹惊骇,他家总裁这个架势,认识这么久都没见过,极度克制,又极度平淡。
说话风平浪静,句句字眼都带着刀。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喊住转身的付竹,“那个王子那里呢?”
付竹回来站稳,“老刁说,找遍了他的房间,并……没有。”
“李老板呢?”
对,他怎么把这个人忘了,隐约间,他似乎在一楼看到过这个人。
“去,多喊些手眼麻利的人,跟我去一趟李家。
他的眸底含满烈火,那个人真嚣张,竟然敢从他的地盘,悄然抢走……她!
霓虹交织的道路上,几辆车似黑暗的幽灵,鬼魅的穿梭在去杀人的道路上,其他车都是匀速行车,毕竟还有行人,而,那几辆车比风跑的还要快,嗖一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一家庄园。
一间大卧室的浴室内,一个大大浴缸装着一个满身溃烂的女子,女子神志恍惚,一边几位佣人和女医生正在给她洗药浴。
药味弥漫的浴室,除了浴缸内女子面无表情,其他人眼底全是怜惜,有的甚至哭了出来。
她们不知道这女子是谁,更不知道怎么被人折磨成如此残败不堪的模样,不是亲临其境,她们大概一辈子都不相信眼前看到的。
女子干瘦如柴,左臂挂着一个深陷的枪疤,当时应该没处理好伤口,伤口发炎严重,胳膊溃肿的变了形,其他部位都是新伤叠旧伤,整个身体坑坑洼洼,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一个佣人看她的头发有些难闻,轻轻梳洗着头发,头发都纠结成一团,稍微一个用力,下一瞬,她惊呼一声。
女子竟然是光头!
这场面让其他人都瞠目。
头上蓦地添上一抹冰凉,女子神志归位,不好意思的把头埋的很低很低,几乎低进那浓浓的药汁里。
混沌的脑子只有那句话,她的哥哥杀了他的亲生父母!
这句话打散了她所有的倔强和骄傲,变得卑微和愧疚,更变成一个罪人。
哥哥的突然消失,似乎也可以想通了。
他是怕给家庭抹黑吗。
是怕连累他们父女二人吧。
这些年,哥哥是怎么过的,现在到底是死是活。难怪找了那么些年,终究没有一丝哥哥的消息。
她暗淡的目光落在浓黑的药汁上,无神空洞,佣人抬她胳膊,大腿,甚至洗她的光头,药汁顺着光滑的头发淌进眼里,她都没任何感觉。
佣人擦着她满是针眼的胳膊,皱了皱眉。
整个人像破烂的被丢弃的布娃娃。
如果有人杀了她的父母,她大概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哥哥,哥哥,你一直是自己的榜样。哥哥,哥哥,你怎么能做这么低端的事。哥哥,哥哥,知不知道,一家人找你走了多少心酸路。
不对,难道哥哥是跑了,他们找不到,又不敢回家,一直隐姓埋名的在世界某个角落,要不然,想不通啊,为何会遭那个人迟来的报复呢。。。
药物浸入身体,女子在杂乱的思绪中,慢慢合上眼。
“张姐,她怎么样?”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她的乱想。
一个佣人向门口走几步,回话,“少爷,她伤太严重。人看上去……也状态一般。”
“多给她放些好药材。”
“好的,少爷。”
门外,李清风揉搓着拳头,他抱月貌跑出红雾,几乎没用多少力,那女子太瘦了,像一把柴火。
回到家让人撕开那泳装皮,被包裹的地方全部是水泡,找人检测一下,衣服内被泡了腐蚀性的液体。
重重一拳砸去墙上,嘴里飙出脏话,“TM的,没人性的东西。”
抱着昏迷的她上车的那一刻,一个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滑下,他把她放好,弯身看到一枚小小的戒指,戒指是最普通的银饰,还很粗糙,他还是捡了放去口袋。
随后,让司机冲去隔壁市的私人别墅,这别墅平时就一对夫妻佣人,和两名保安看守,现在来的医生的佣人都是连夜赶来的。
他摩挲着那枚圆形戒指,不过十几块钱,应该是她珍贵的物件吧。
他久久站在门外,似乎手上还留有她的余温,她的身体很冰凉,几次见她,都是红里透着青,抓着她胳膊像抓着一条冰棒。里面没有太多声音,除了哗哗水声就是凌乱的脚步声。
一开始见到她,他真的是要睡她,但,经过时间的沉淀,他真切的感受到,那是喜欢,是魂牵梦绕的喜欢她。年近三十,他经历过的女子不上千也得上万,还没有一个女子能占据他的心,长达两个月。
天知道,这两个月他是怎么熬过去的,一开始有父母的家规,她还是个风尘女子,怎么着都不应该喜欢上她,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每时每刻的惦念。
父亲告诉他,只要他把汽车项目做好,婚事就不再参与,如今,他做到了,父母那边已经妥协,他也毫无后顾之忧。
别说五亿,就是十五亿,他也是有资本的。
这别墅没在大谷都,也没在他的名下,没人能在短时间找到这。
等她养好身体,只要她愿意,他就带她离开。
集团的所有事物都交给大哥吧,他就是那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怪胎。
谷都,李家庄园。
门口,两队黑压压的人站场两排,无声对抗。
屋内,李清风的老子李进焦头烂额,这都几天了,这些人一直来一直拍,一次比一次人多,弄的夫人高血压躺床上,看了好几次大夫。
他们倒是挺带劲,都说了几百遍没有,没有,依然执着到底。
大门拍的咚咚响,像打雷。
报了警,有人被带走,一会又有人来拍,搞的鸡犬不宁。
最后,李进也安排了两批人马站在门外看着,这不,就有了两排黑衣人,在寒风中冷冽相对。
一队喜欢大门,似乎把大门当成皮球,一会拍一阵,然后就是两队人马对打。然后,就被警察都带走。不多时,又有一大批人再来,再拍。
李进体面了一辈子,老了却受人指指点点,实在老脸挂不住,终于拨通了儿子李清风的电话。
李进,“儿子啊,他们要找的那个女子,到底有没有在你那里?你给我句实话。”
他儿子什么样,当爹的怎么不懂。
李清风,“父亲,真没有。”
“你要是真喜欢她,要娶她,爹动用关系,给你们做主。”
姜还是老得辣,李清风停顿了几秒,短短几秒,李进就明白了,那个神秘的女子真的在儿子那里。
他说,“儿子,你知道游氏集团的大股东,游东辉吧,他的事你也听到一部分吧,咱是清白人家,和人家拼不起的,你只要舍得这眼下的一切和你妈我们家族的体面,你就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