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烟雾游荡在一楼大厅,客人们喜气洋洋穿梭在这血色浪漫之间,它们涌进他们的身体,把最赤裸最人性的心纠缠出来。
灯光交际,呼声如浪,劲爆的音乐甩满耳朵,穿着网兜的小妞在空中舞台扭动着水蛇小腰,疯狂颠臀,甩头饶舌,修长的手指划过台下一个个眼神迷离的男人,披纱的嫦娥后面追逐着十几位书生涌进一房间,随即关上门。
红雾有个有意思的游戏。
也是开业以来成名的规矩。
一楼大厅有个靠声波吹皮球的喇叭,前方是五十个气球,在一分钟时间吹爆十三个以上,这晚的消费全全免单。
包括美人。
红雾有最低消费,就算一楼的客人每桌的消费也在三十万之上,二楼更高,小包房上三位数,最大包房更让人咂舌。
之前的客人,吹破腮帮最多六七个,来挑战的好色之人也非常之多,但,最后都一一慷慨了自己的腰包。
半个月前,红雾来了一个人,一个重量级的人,她一口气吹爆十五个,久久没有人在他之上。
半吨玩遍了红雾所有的美女,外边都传,红雾成了半吨的后宫,因此生意下去一大半。
老刁为此头痛半月。
只有芙蓉宁死不见,最后半吨连人都找不到她,也成了半吨心里的一大憾事,因此还每天来,就为得芙蓉一夜。
半吨是外国人,势力大,资产厚,听说父亲是国王,因此,老刁对他实无办法,只能咬牙看着美女一个个流进他房间。
说是半吨,算夸张些,不过,也错不太多,远远看去像一座肉山,出行都是四个大壮青年护驾,走动做电动轮椅。
不知他从哪听的消息,消失一周的芙蓉回了红雾,夜幕刚刚露脸,半吨一帮子人呼呼咚咚就来了。
老刁为了留住唯一的招牌,把游戏规格上调到十八个,就是为了芙蓉。
他想,就算芙蓉没了,还有新来的那个妞,虽然刚烈,他专门调制刚烈。
亿初被送来红雾已经三天,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眼窝深深陷进去,眼皮有些说不清楚的暗灰,苍白的小脸和快要溢出血的嘴唇,给人一种冷厉的美感。
起初是关在一房间,她用她轻畅的灵活度,在装有防盗窗的窗户里,竟然挣脱了。
没跑几步,被捉了回来。
接着,她被关进笼子,趁着一个看着他的侍应生抽烟的功夫,她更加消瘦的小身材钻出笼子,也差点逃跑,那次之后,她只能双手双腿被紧紧绑在柱子上,有人二十四小时看护。
有人喂饭,有人清理排泄物。
也是这期间,久经沙场的老刁从她动作神态看出了什么,让人抽了点血化验一下,她竟吸毒!
这让他很尴尬,毒瘾的人热衷什么,他非常懂。
此刻的亿初,又开始了那种浑身的疼!
那种疼一开始是从神经脑髓,头皮到毛发,就连她现在站的那一寸地砖都疼的让她乱晃。
神经疼的像过山车,一会带她翻山,一会入地,一会又进冰山,一会钻入水库。
每每这样的疼痛都折磨她三个小时之多。
此时此刻,在她乱颤的脑子里看到了小金小路两人的面孔,他们不是人,是恶魔,不,是比恶魔还狠毒的修罗。
他们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的,主人,助理,佣人,保安,全都是从地狱钻出来的一个个恶鬼,就连那一草一木都可恶的令人发指!
她想不明白她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要这般对待她,男友一家没了,究竟有什么怨恨,只要他说出来,她可以承担一切的惩罚!
只要他说出来,她就给他惩罚的机会。
委曲求全老父亲的模样在她眼前晃,她在心里咒骂,游以迁还有什么办法,都使出来吧,既然灾难就在眼前,她都勇敢接受!
疼痛似千军万马永不停歇的食人蚁,成群结队的钻进她的身体,她可以看到它们怎么去瓜分她的肌肉,血液,脑髓。它们撕扯,它们拆卸,它们要吃光她所有的身躯。
大颗大颗汗珠砸落地板,而在她的眼里,她似乎一头栽进了海洋,要不然,她的衣服怎么会湿,怎么会软绵绵的,怎么会一丝感觉都没有。
疼到了极致就是麻木,她在麻木中沉沦。
“爸爸~它们要吃我,我怕……”她恍惚喃喃。
亿田阳回头,轻轻抚摸她的脸,她看到爸爸那稀疏苍白的头发和痛苦的眼神,“初初啊,你要坚强,坚持住,孩子,孩子,你勇敢一些,站起来……”
她站不起来,她浑身都是软骨头,没有一根受她的命令,她怎么都站不起来。
疼,太疼,她受不住,她很需要打点滴,她的全身像刀割,她再次喃喃,“小路,小路,我疼,我好疼,给我来一针,求你了……”
神经跳动的想要爆炸,她像一片狂风中的树叶,无力的被风雨抽打,凌迟着她的灵魂,她的双手乱挠乱抓,她抓到了自己头发,轻轻一扯,一大块连着头皮都掉了。
“屏诚~~”
她看到那些红虫子热情的分食着她的身体,想要把它们赶走,她的身体不能被它们啃掉,她要和屏诚一起去看海,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能这般的狼狈。
蚂蚁越吃越大,一个蚂蚁拉走了她的大腿,她拖着破烂的身体去抢自己的腿,嘴里唤着,“救救我,救救我~”
远处的一个人影向她靠近,那人人高马大的走来,她趴在地上伸手抓住他的腿,艰难的抬头,那人蹲下打量着她。
“我能救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我……我不!”
这人不是屏诚,她不愿意,她只要他。
可他已经不在了,不在了。
永远的不在了。
他再也不能在身边照顾她了。
那人一个大掌把她的头扇成三百六十度,她恍惚中回归一点意识。
宫青抽着烟看着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美丽女子,她嘴角不停的蠕动,身子不停的抖,翻着白眼,快要昏死的征兆,立马去报告给老刁。
老刁刚调好气球设备,到办公室抽烟,这次要是再被那个半吨王子得逞,他就没脸担任经理了。
宫青,“刁哥,那个小妞,好像快撑不住了。”
老刁,“撑得住,撑不住都是她的造化。”
宫青,“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娇媚嘛,很适合做招牌,就连她犯病的时候都那么……美。”
“是……很适合。”
“那我安排给三宝。”
“不用,我自有……项目。”
这两天,老刁没闲着,他查到送来那人是游家公子的贴身助理,他没弄明白,他为何把人送来这里,这女子看样子不光有毒瘾,说不好还有其他传染病,一副快要死的模样。
难道是让他折磨她?
要说手段,游先生可比他有手段多了。
正说着,电话进来,为了这事,他花了大把的钱去打听。
电话里,那人说了一句话,老刁立马明白该怎么蹂躏她!
结合送来那人的话,老刁深思过后,露出阴翳的笑。。。
亿初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小房间,有个精瘦精瘦的男子把她放下转身飘开。
房间四周漆黑,看上去滑腻腻的,几束刺眼的大灯陡然开启,亿初急忙用手遮光,光线太强,似乎太阳就在上方,她眼睛都睁不开。
刺耳的声音尖刀一般传来,“你只有半分钟的准备时间。”
借着刺眼的强光,头重脚轻的亿初摇摇晃晃,身体却意外的没有倒下,一阵冷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她的衣衫随风飘逸。
近乎透明的粉纱上衣完全遮不住她绿色的蕾丝文胸,下面是呼之欲出的黄色小底裤,配上两片紫布,不,此刻应该叫做,紫纱裙。
纤细的身材,奇异的装扮,娇妩的容颜以及惊恐的动作,散发出令全场男人欢呼的嚎叫。
像一只七彩的小鸟——鹦鹉。
她想逃,可脚板被那黑色滑腻腻的什么东西黏住了,就像老鼠被黏在老鼠板上,怎么动,怎么拔,两只光洁的脚丫始终纹丝不动。
和周边对比,她无比明亮,且装在一个大玻璃盒子里,吊在半空,周围的观众摇晃着酒杯,看着四只黄金蟒即将和美女一起。
交织。
脚板似被焊在原地,她动弹不得,四周有风正对着她吹,她头发纷飞,衣衫被卷起,露出朦胧的较好的一对白桃, 她去捂胸,下面那片又被吹去一边,她慌张极了。
她想躲去角落,用力抬脚板,那该死的砧板牢牢拽着她的皮肤,似乎被焊在一起,她用力扯,皮肤被扯破。
双腿……也纹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