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车。”辰勇斌打开车门,就带着烛烛走了进去。
“您好,理发?”一位理发师迎面走来问道。
店内的布局座椅排列有序,正对着的镜子永远是亮堂堂的,除了眼前的这位小哥,还有几位理发师正在忙碌。
灯光诙谐,空气中弥漫着发胶和洗发水的味道。
“哟,斌哥。”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快步走来。
“老徐!”辰勇斌也笑着迎了上去。
“这是?”老徐问道。
他是辰勇斌的朋友。
“我小外甥。”辰勇斌呵呵一笑,“给小家伙剪个头发。”
“正好,那个。”老徐拉过身边年轻人的胳膊,“小林,你来。”
“小弟弟想剪个什么发型。”小林问道,理发师的发型都比较独特,像小林这种,头上就染了灰白色的一蓬,像刘海一般。
“想剪哥哥这样的。”烛烛用手划了划自己的头发,“可是黑色的怎么剪才能剪成白白的。”
好像剪成师父暗金色的头发也不错,比黑的要酷好多!
“那得染发了。”小林耐心地解释道,“小孩子染发不好。”
烛烛:“染发又是什么?”
小林:“给头发上颜色,像画画一样。”
“那为什么哥哥你说染发不好?”
“因为有化学物质。”小林挠挠头,小孩子总爱问个不停,再问下去,他也估计回答不上来了。
“别问了,快去剪头发,一会儿还要出去玩。”辰勇斌看这小伙子挺为难,及时转移话题,笑着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乖,听话。”
“先去洗头吧。”小林想拉着小家伙一起,烛烛自己把手伸了过去。
小林愣愣,随后一笑,牵着小家伙的手去洗头发了。
老徐拉着辰勇斌坐下闲聊几句,烛烛很快就洗完头出来了,滴答着水珠,小林拿着毛巾给小家伙擦干。
小林拉着烛烛坐在理发椅,调整了个合适的高度,给小家伙围好布、系上结,防止头发掉得身上到处都是。
烛烛不敢动,之前剪头发,就被坏妈妈请的理发师说乱动的话会被剪到耳朵,最后被剃成那种很光溜溜的头型。
“不要剪太短啊~”小家伙声音颤抖,苦苦哀求道。
“什么?”小林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放心,不会。”
只听见小林哥哥剪刀的咔嚓声,一声声地“咔嚓”,就感觉自己脑袋上的重量少了一分。
苍尘不知道刚又上哪溜达去了,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剪头发的小家伙,笑道:“哟,剪头发了?”
“额,师父你又去哪里了?”烛烛小声地问道。
“随便转了转。”苍尘没好气地说道,“我也不能总是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吧。”
“我还以为师父又去干坏事了呢。”烛烛小声嘀咕了一句。
苍尘没听清,皱眉道:“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烛烛摆摆手,就这一动,小林眼疾手快,还好没剪歪小家伙脑袋上那一撮呆毛。
小林:……
“啊?”烛烛发觉小林哥哥的手刚刚抖了抖,“嘿嘿,不好意思,我肯定不会再乱动了!”
“没事没事。”小林哥哥笑道,继续手上的活。
很快就剪完了,之后就是洗净,吹风吹干。
“哟,挺不赖。”辰勇斌笑着揉了揉烛烛的小脑袋,“小家伙又帅不少。”
烛烛急忙护住脑袋:“二舅舅,不要把小林哥哥的劳动成果毁掉啊!”
苍尘嘴角一抽,这么中二的台词,从哪学来的?
理发店的众人哈哈大笑。
“有空一起去喝酒。”老徐笑着招呼道。
“成!”辰勇斌拉着小家伙的手,回到了车上。
苍尘正跟着一起走,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哎?”烛烛看到路上低着头走着路的熟悉的身影,把手伸开车窗,对着那人招着小手道,“司寒小哥哥,我们又见面了哎。”
司寒低着头看着手机,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他把头扭了过去,看见黑色的迈巴赫的车窗右侧,有一只小手在摆动,小家伙露着半张脑袋。
还是当做没看见吧,司寒继续向前走着。
烛烛看着小哥哥身上的黑气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重了。
“这是煞气。”苍尘眉头紧皱,“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伙子身上有这种凶恶之气。”
“可是司寒小哥哥看起来挺正常的啊。”烛烛疑惑道。
“什么?”辰勇斌问道,“烛烛认识?”
他看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背着黑色背包,穿着白色衬衣黑色外套,正在前方不远处的公交站牌等公交。
“嗯呐。”小家伙点点头,“上次跟爸爸出去碰到过。”
“哦哦,那还真是有缘分。”辰勇斌呵呵一笑。
“二舅舅。”
“怎么了?”
“没事没事。”
“说啊!”辰勇斌苦笑。
苍尘:“让那小伙子上车。”
“小哥哥是不是在等公交。”烛烛趴在窗边,“要不要送送他。”
“行,我下车拉那小伙子上来。”辰勇斌想了想,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下了车。
苍尘语塞:这这这,大街上突然拉人上车,不合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辰勇斌是抢人呢。
“我也要去!”烛烛扒开车门,跳了下去。
司寒瞅了瞅手机,高德地图显示下班公交要十五分钟,怎么这么长?
他现在要回学校。
“哥哥要不要我们送你啊。”烛烛跑到司寒身边问道。
“不用了。”司寒低着头,“谢谢。”
最近他很烦,心情不好,但是不想影响别人,上次小家伙送他的点心已经吃完了。
“上车呗,下班公交还要十来分钟。”辰勇斌穿着一身棕色休闲服和黑灰色牛仔裤,搭配着白衬衫,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你是?”
“他二舅舅。”
“哦哦。”司寒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迈巴赫,苦笑道,“我还是等公交吧。”
他什么罪,这是招惹到豪门世家了?
“这有什么?”辰勇斌拍了拍司寒的肩膀,笑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司寒脸皮僵硬,怎么这小家伙的家人都这么霸道?
他都20多岁了,这叔怎么一股子抢人的架势?
苍尘皱眉,眼中的这个小伙子,已经初具兽的雏形了。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走吧,小家伙估计找你有事。”辰勇斌笑道。
司寒实在拧不过眼前的大汉,颤巍巍地说了句:“好。”
“哥哥你要去哪,二舅舅送你。”烛烛握住哥哥左手的大拇指。
“可不可以……”司寒愣愣,手上暖暖的,总觉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儿不一般,“本来等公交回学校的,可不可以,带我到处转转,然后把我送回学校。”
话刚说完司寒就后悔了,怎么能提这种要求?
“好。”辰勇斌豪迈一笑,一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