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不答，从身后抱她，凑近了埋在她长发中，“沐浴过了？”
滕月点头，“嗯。”
“怎么不等我？”
“……”滕月面色微红，眸子躲闪道：“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便先沐浴了。”
“那你等我，沐浴回来同你慢慢说。”
萧璃去沐浴了。
他回来的很快，将头发擦到半干才上床。亲昵的坐在她身后，双手扶在她腰两侧，让她倚靠在自己胸膛上。
滕月微微躲了下，萧璃以为她害羞，没甚在意，道：“我方才忽然想起了一事，你不是与我退亲了，那些送去长宁府的聘礼如今在哪里？不会在国师吧。”
“我听父皇说，退回赤霄了，如今可能在你们国库里。”
萧璃点点头，“那便好，不在岑墨之那里就好。”
“东西确实贵重了些，我父皇不会随便处置。”滕月勾他下巴，“放心，东西退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用它们重新下聘。”
“那些东西太少，我早就瞧不上，更配不上月儿。”萧璃顺着她指尖的方向亲她，“我要给你的，远不止于此。”
滕月杏眸微张，萧璃这话说的也太满了。
要知道，那数箱聘礼在定亲宴拿出来的时候，可是震惊了阅宝无数的北辰大臣，就连父王，也双眸微张。
“你们西域，奇珍异宝这么不值钱吗？一箱箱的，跟信手拈来一样。”
萧璃促狭笑了笑，并非不值钱，只是他想，给她最好的。
滕月紧张，“你可不要做什么冲动事，掏空府邸什么的。我父皇不会因此……”
“你别管了，我喜欢。”萧璃学她说话，而后吻住她微张的唇瓣，将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一吻毕，滕月轻喘着软倒在他怀里。
萧璃在她耳边，问，“你去西北前，把小雪狼放在哪里了？”
“我托付给林子骞了，自西北离开时，又叫阿轩回京后将它接去。”
“我状态很好，看来小家伙也过的不错。”萧璃笑着，“同你讲个好消息，苏檀的关系网，有了突破。我今日查到了一位女子，曾与他短暂交好过。”
经过整整三日的暗中奔走调查，他和萧延终于发现了端倪。
这苏檀，虽然没有家人与好友，他却意外的查到，当时与苏檀关系过密的有一女子。
这女子真名不得而知，花名柳儿，身份特殊，是一个妓子。
如今年纪大了，已经离开青楼嫁人，在离大都较远的乡下生活着。
滕月听了那女子的所在地，问，“有些远呀，你怎么去？”
“我与璟逸骑快马前去，估摸着一天一夜就能到。为避免人多眼杂，就我们三人。”
“你明日走？”
“嗯。”萧璃道：“明日一早出发。”
“我走的这几日，七王弟母家的士兵，还有林喻他们都会守在附近。你有任何事，叫雨雾求助他们即可。”他指了指暗格，“若雨雾恰巧不在，我在那里放了些信号弹，以备不时之需。”
“好。”
萧璃目光下落，手担忧的覆上她肚子。
“自从入了春一天一个样，动的还这样欢，不会早产吧？”
妇人生产危险，月儿怀的还是头胎，两个孩子……他必须陪在身边。
虽然早在府上备了稳婆，他仍怕在他离开的时候生变故。
“不会，双胎都这样。”滕月道：“你担心什么？我本身就是医师。”
“那你也不能为自己接生，只能仰仗其他人。”萧璃叹了声，
“若你能亲自接生，我反倒放心。可偏偏要生产是你，我放心不下他人。我办完了这件事，还是多找些人放在府上，寻些各地的医师圣手。”
“没那么严重，胎位很正的。”滕月道。
萧璃仍是眉头微皱，一下一下的抚她的肚子，没答话。
他那时候昏了头，只想拿孩子栓住她。如今临到生产，才是后悔不已。
他其实没那么喜欢孩子，只喜欢和她的孩子的罢了。
可若这件事会带来危险，他宁可不要。
滕月感受着肚腹上的温热，忍不住抬眸看萧璃。
他明显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手却没停，从上到下的在她肚腹上抚动。
轻轻柔柔的手法，凸起的骨节时不时划过腹底，引起少女一阵轻颤。
郎君却未察觉。
滕月面颊染红，深觉随着他的动作，自己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
她身前的衣襟有些湿了。
以往她只在医典上看到，部分女性会在有孕时，提前发生这种状况。
可从没想过……落在自己头上。
羞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慌乱的拿开他的手。
萧璃察觉她的不自在，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她低着头，小声道：“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为何？”
“我想换件内衫。”
“换内衫用避着我？”萧璃不解。
滕月眼尾红红的瞪他。
萧璃只能起身去门外。
再回来，他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这不似她身上浅淡的鸢尾花气息，反倒有些甜腻，更像……
没来得及思考，滕月转身熄了灯，“快睡吧。”
“……好。”
躺在她身边，那香甜的气息更浓了，引着他喉结滚动，忍不住一探究竟。
滕月却将被子一裹，勒令他不许靠近。而后自顾自的闭上眼睛，睡熟了。
——
翌日。
萧璃与萧延出发赶往柳儿所在地。
一天一夜的跋涉，终于到了离大都甚远的乡下。
望着眼前一片荒凉的村庄，萧延勒紧缰绳，“王兄，是这里吗？”
萧璃翻身下马，找到村口一块早已被灰尘覆盖的石碑，仔细辩着。
“不错，就是此地——古河村。”
越往里走，萧延越诧异，“这未免也太偏僻了，走这一会，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像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女子经历大都繁华后还能来这种地方，真是稀奇。”
“她是清倌人，又是当年的头牌。按说可以轻易嫁入中等门户做妾室，怎么会来到这？”
萧璃眼眸始终暗沉，道：“由简入奢难，那女子必是经历过一些事。”
拐角处，忽然出现过一个弓腰的身影。
那是一位老者，正提着包袱向村西头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