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了蹭她红透的耳垂,“自你醒来发现我在身侧那一刻,除了惊讶,其实也是欢喜的,对不对?”
滕月别过头,不自然道:“你别自作多情了,谁欢喜了。”
“萧璟宸,快点走吧,别在这惹人讨厌!”
萧璃撑起身子在她上方,倾身轻吻她侧颊软肉,“我自作多情。昨夜拉着我不许我走,窝到我怀里哭的是谁?”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滕月挣扎,脚胡乱踹着。
萧璃及时抓住踹向自己下身的光洁玉足,眸光染红,升腾几分欲色,
“月儿想谋杀亲夫吗?”
“你若三番两次执意如此,可就失了后半生的欢愉了。”
他继续倾身向下,离她只有半寸,“其实孩子三个月了,可以做些别的了。”
滕月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跳如鼓点。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她面上,雪松香埋首在她颈下亲吻,惹得一阵战栗。
她有孕以来身子敏感,又一个人了好久,经不起他这样弄。
忍住要溢出口的声音,努力分出一点理智,推他,“污蔑!谁三番两次了?”
“昨日半夜,你忽然醒来调转了方向,压在我身上,是不是故意的?”男人惑人的桃花眼凝她,再次将唇烙在她身上。
“什么半夜,什么压在你身上,我怎么不记得?”滕月轻喘道:“我只记得,昨夜我做了一个梦……玉枕硬的很,怎么都推不动。我就使劲往下一枕,将它压制住……”
她说着,迷蒙的眼睛闪过怔愣,骤然反应过来。却咬牙硬声道:“怎么,我磕到了你,你要找我兴师问罪么,还是要算账?”
萧璃低笑,鼻头与她鼻尖相触,宠溺的蹭了蹭,“为夫岂敢?”
滕月蹙眉,冷哼一声,“装!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连掳走我,调换避子汤都做得出来,这倒是不敢了?”
萧璃静默一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不依不饶,大有不问出不罢休的架势,萧璃叹了声,软声道,“你知道的。”
“月儿,我不会怪你的。我自知做错,给你带来麻烦与困扰。无论你做什么,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是我应该承受的。如今,只要你仍愿意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对不起,月儿,我错了。”
“我因为太想留住你,而做了过分的事,希望你能原谅我。至于孩子……”萧璃咳了声,艰涩道:“我尊重你的意愿,也全凭你的想法处置。你、你要留下它吗?”
滕月静静听完他的话,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微微抬头,杏眸一瞬不瞬的凝他。
男人眸子垂的很低,眼中布满低落与懊悔。两片薄唇抿起,紧张的绷直。
瞧着与上次生硬的道歉倒是不同。但全然悔改了吗,不得而知。
滕月不相信他会这么快改掉坏脾性,决定不给他答复,她看向他的喉结,“你的咳嗽是怎么回事?受寒了吗?”
萧璃一愣,定定道:“焚烧的鬼手尸体时染上的。他们周身好似被某种气体侵染,一旦焚烧,不仅起青灰色的烟,还散出奇怪的异香,闻多了便这样了。”
“你不早说!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滕月心疼的不知说什么好,随即涌上火气。
“好不容易将你的病治好,不再整日咳嗦,你就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你只要求我听话,自己却从来不听我的嘱咐。”她别过身子,掩住要溢出的泪水。
萧璃揽她细腰,将头低在她毛茸茸的发顶,“对不起,月儿。鬼手进不来京城,一直在别处伤人逼我现身。我这些天在外,看到许多鬼手伤及的无辜百姓。”
“昨日,一位孩童的母亲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那情形……”他眼中闪过痛色,声音低哑:“是我引来了这多诡异之物,我合该去解决这些。”
滕月沉吟道:“你觉得你有罪,所以你在焚烧鬼手的过程中,故意惩罚自己,不作任何措施吸入那些气体,用以赎罪,是吗?”
“……是。”
滕月叹了声,“萧璃,你怎么这么傻?”
“其一,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你泯灭人性的九王弟,培育这种东西,居心叵测。这些都是他造的孽,你不要揽在自己身上。
其二,你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内心好过一点,伤害了自己身体,只图一时心安。可万一你因此中途倒下,谁来抓捕后面的鬼手?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在努力解决,为什么要惩罚自己?”
萧璃眼睫垂下静默许久,忽然紧紧抱住她,声音颤抖道:
“谢谢你,月儿。”
滕月转了转镯子,从中拿出特制的面罩与气味阻断剂。
“这个大概能阻断七八成的气味。所以你要注意,点燃尸体后,即刻离开现场,听到没有?”
她的语气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命令。
萧璃反而绽开笑意,他将东西放好,忍不住俯身吻她,“月儿,谢谢你,璟宸爱你……”
“月儿,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等我,等我回来,十里红妆娶你好不好?”
“不……我想起来了,我们月儿是公主,璟宸只是驸马。你若想抬我过门,璟宸也甘愿盖上盖头,毫无怨言。”
平日里冷澈的眉眼弯起,如皑皑雪山上积雪消融,一片春暖花开。明珠生晕,光彩流璃。
他越吻越深,像吻一件难得的珍宝,将她脸颊捧在掌心。喃喃着世间最直白,也最让人心动的情话。
滕月顺从的回应着,揽上他的脖颈。
鸢尾花气息与雪松香渐浓,一室暖香。
渐渐地,滕月实在喘不上气了,绵软无力的手的推他,“不行,你放了我吧……”
萧璃看着身下双眼迷离的人儿,气息不稳,额头都渗汗。
他哑声拉开一点距离,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夫君放过你这一次。也和你坦白,不出意外,我这个月就会离开北辰。走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萧璃等了半晌,背后的衣襟都紧张的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