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会、死心了吧？”滕月小心翼翼重复。
“不，前一句。”萧璃眉心微蹙，忍耐着看她。
“我就说，我已经是……”她话说一半，忽的反应过来，面颊滚烫，不肯再说了。
“公主，再说一遍，好不好？璟宸想听。”
“……”耐不住萧璃期盼的目光，滕月软软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公主，虽然我们有过永巷那一次，但那时候情况特殊……所以不算数的，而今日是你我心意相通后的第一次。”
萧璃餍足的蹭着她，平日里冷峻的脸上，此刻找不出半分戾气，满心满眼全是温柔，“我很高兴，月儿。”
“我也很高兴。”滕月笑着，环上他的脖颈，仰头与他亲吻。
动作急了些，牵扯到身下的伤，她忍不住蹙眉，小小痛呼了一声。
“还疼？”萧璃不安的在她腰间按了按。
“不……不是腰。”湿漉漉的眸子，抬头瞪他，含了几分羞怯与嗔怒。
萧璃眼睫颤了一下，登时面红耳赤。他轻咳一声，抬头去拿抽屉里的药膏。
微颤着手心，在指腹挤上挤出莹白的膏体，“活血化瘀的，帮你上药。”
滕月盯着他手中的药半晌没说话。
这药，明明是以往自己给萧璃预备的上药。不成想，一次次的，全用在了她身上。
现下，男人的手缓缓分开她雪白修长的玉腿……
滕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我自己来就好。”
“你看不到，不方便。”萧璃沙哑而强势道：“你我什么都经历过了，月儿不必在夫君面前害羞。”
“是夫君将你弄伤的，定要负责到底。”
滕月湿漉漉的瞪了他一眼，见拗不过他，干脆闭上双眼，由着男人来了。
上完药，萧璃急切的问她感受如何，有没有好一些。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才松了口气。
将药膏放在一旁，想起了另一件事。
昨晚的事，他已经让林喻去查了。林喻既然一直没有来汇报，就证明很棘手，暂时还没线索。
“月儿，昨日的情形你跟我说说。”
“什么？”滕月还没缓过来，杏眸含水倚靠在他怀里，“什么情形呀？”
“昨日在山上，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滕月反应过来，额间瞬间渗出冷汗。
昨日的那场景，真是回忆一次，惊骇一次。那夜的草原上，若不是假萧璃手持一把烛火，以当时自己的慌乱程度，不一定能发现他的破绽。
到时候，不定被怎样哄骗……
她拍了拍心口，将昨日在山上睡了过去，而后遇到假萧璃，发现破绽逃脱未果的事告诉了他。
萧璃指节捻着她身上的中衣，眸光沉沉。
半晌道：“后来呢？”
滕月：“后来，他便将我扔在马车里，带到了那个地方。那个面具男应该是他们的首领，其余几个人都是被他带过来的，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见他们欲行不轨，将身份透了出来。他们开始还稍有后退，明显是怕了，不敢再继续。然而……”
“那面具男似乎恨毒了我，说着要报复我，一定要让我生不如死。他三言两语的挑拨下，那几人便干脆抛了顾忌，肆无忌惮了……随即你便来了，正巧看到那一幕。”
萧璃紫瞳轻转，缓缓道：“那面具男是所有人的首领，他极其恨你，还打了你，对不对？”
滕月点头。
萧璃回想赶去看到的那一幕。当时所有男人都解了腰带，赤膊向滕月靠近。
只有那面具男，站在他们身后静默不语，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既然此人恨毒了月儿，到了愤而打她的地步，为什么不和壮年们一起上前？这样，岂不更折辱于她？
他将这个疑问说与滕月，少女沉思道：“会不会是渊王，他怎么说，都是皇兄……”
“不会是渊王，渊王的身份的根本不会亲自到事发地。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只为了羞辱你几句。”
“那是……”滕月瞪大了眼睛，仔细想想那人的语气，说的话……
还有他废掉的身体，那个名字呼之欲出，“李纨！”
“极有可能。”萧璃正色道：“我让林喻从他入手。”
他穿好衣服，俯身吻了吻少女额头，“一会我让雨雾送饭来，今日你就在床上休息。我会派死士守在屋外，放心。”
“好。”滕月索进被褥里，盖住半个脸颊，一双黑葡萄似的杏眼看着他，点点头。
萧璃长睫微颤，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压下眸中的暗色，不舍的松开她的手，推门而去。
——
前厅，林喻几人已等了许久。
眼见时辰过了末时，林子骞坐不住了，“林统领，公主真的在府上吗？为何这个时辰还没有动静？”
他想起了在长宁府看的黑衣刺客，这么久不见公主，着实担心。
林喻面露难色，“公主和殿下确确实实在屋里，方才不跟你们说了吗，他们昨夜……出了点事，回来的很晚。”
雨雾急的踱步，“可到底出了什么事，您也不跟我们说呀。我们在这里凭白等着，实在不能放心。”
林喻叹了声，招呼他们过来，红着脸将昨夜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昨晚卧房里的动静……”他挠挠头，“到天明了，殿下还叫了几回水。所以，这个时辰起不来也是正常的。”
雨雾与林子骞面色一会白一会红，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尴尬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前厅，直到萧璃进门。
林喻像看到了救星，赶忙上前，“殿下，殿下，您可出来了。”
再不出来，长宁府的人怀疑他们私藏公主了。
萧璃浅浅应了声，目光落到雨雾身上。这丫头不知怎么了，自他一进门，看了眼他脖颈后，就别过眼神面红耳赤，还隐约带了几分愠怒。
他没甚在意，吩咐她将衣裳送过去，再去端小厨房的饭菜。
雨雾一溜烟的跑走了。
萧璃坐下，喝了盏茶，“林喻，昨日的事，你去查查李纨。”
“殿下您怀疑他？”
“不错。”萧璃顿了顿，眸光转向欲言又止的林子骞，“你一直看我，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