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月面色染红,她垂着头,扫了眼周遭闹市,咬唇在萧璃耳边道:“萧璟宸,我们赶快回去吧。”
萧璃诧异,“你方才不还说逛逛,怎么现下就要走?”
“别问了,我们快点、快点上马车。”滕月捂着小腹,紧张不已。
他们方才已经走出来很远,离马车有些距离。
滕月从没觉得这段路如此漫长,能感到那暖流越来越明显。在夜市上,又怕被人瞧见。又痛又怕,她额上渗出冷汗,唇全白了。
萧璃板过她的身子,担忧不已:“月儿,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滕月眉眼皱起,极小声道:“萧璟宸,你看看我的衣衫身后……有没有……”
“?”她从未这样欲言又止,萧璃眯了眯眼睛,看向她的身后。
靛青色的衣衫薄而华丽,衬的她一双蝴蝶骨若隐若现。腰封用了缎白色的蜀锦,不过盈盈一握。再往下……
他怔愣了一瞬,紫瞳剧烈的颤动。而后迅速解下身上外袍,系在了她腰身之上。
“……弄脏了是吗?”滕月埋头在他胸口,脸红的不敢看他。
萧璃手有些发抖,堪堪将外袍系好。他一向镇定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无措,耳尖全红了。
桃花眼眨的厉害,哑声去问她:“怎么办?”
“先去马车上,有存放的月事带。”
“……”萧璃只觉得,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滚烫无比。
他将她送上马车,在外面守着。
夜市上一片嘈杂繁华,来往客商喊叫声不断。
然而过人的耳力,还是让他不可避免的听到了马车中的一些声音。
堵住红透的耳朵,那股热意方好了些。
他没有过其他女人,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身为王太子,西域民风素来开放,嬷嬷自小便开始教导他男女之事。
所以,凭着判断,他大概知道,她这是何种情况。
须臾,车窗被打开了。滕月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带着绯色,虚弱道:“你上来吧。”
萧璃犹疑道:“我可以上来吗?”
“怎么,你嫌弃我?”
“怎么会,我是怕你不自在。”萧璃扶着马车壁,三步两步坐到了滕月身边。发现她额头上都是汗,手也一直捂着小腹。
“月儿,很疼吗?”听说这“葵水”一月便来一次,若是每次都如此疼,那该如何是好?
滕月摇头,倚靠在车壁上。“以前不疼的,这次不知怎么了,这里一顿一顿的疼。”
她只能没章法的揉着小腹,却感觉越来越疼,起不了半点缓解的作用。
萧璃凝着她疼的皱巴巴的小脸,心里一沉。
他将人揽在怀中,掌心搓热,贴在她揉搓小腹上的手上。带着她一圈圈,缓缓地揉着。
滕月抬眸。“萧璟宸,你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
“嬷嬷教的。”萧璃专心揉着她的小腹,解释道。
渐渐地,滕月感到那股钝痛减缓了不少。
她嫌手累,干脆将手抽出来,让萧璃的掌心紧贴她的小腹。
大掌粗糙而温暖,有规律的揉着那处。忍不住往男人怀里靠去,“萧璟宸。你的手比我的手有用多了,好舒服啊。”
萧璃松了口气,“有用便好。”
那根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才发现自己放在她小腹的手,带来的触感那般强烈。
少女的小腹平坦而柔软,隔着一层薄纱,能清晰地感到柔滑的细腻。若有一片树叶落于上面,也会瞬间滑落。
耳根染上薄红,将头放在她肩上,不让她看到自己此时的染红的眼尾。
手上的动作未停,转眼间,马车停在了长宁府。
雨雾的声音响起:“公主,我们到了,您可以下来了。”
萧璃轻咳一声,移开了揉的炙热的手掌。
“嗯……”滕月想起身离开,没走出一步,瞬间小腹闷痛,软倒在他怀里,痛的闷哼一声。“别、别离开,帮帮我。”
温热的大掌再次覆上,打着圈揉着平坦之处。
许久,她方回了些神。一双杏眸染了水光:“谢谢你,萧璃,你先走吧。我回去吃些止痛药就好。”
“止痛药?”萧璃拧眉。
“嗯,虽然有些副作用,但我不常吃,应该没事。那个东西,还是挺管用的……”
萧璃面色一滞,“不许吃。我帮你揉一揉不就好了?”
“这个东西不是揉一揉就好的,我可能会疼上一晚、或许几天……都不确定。你又不是永动机,还能一直帮我?”
萧璃长睫垂的低低的,“你若愿意,我可以一直帮你。”
滕月讶然,“你不要逞能,萧璟宸,我这才开始疼,还不知道要疼到什么时候。”
萧璃凝着她,复道:“我可以一直帮你,今晚,让我留在长宁府好不好?”
一双桃花眼期许的望着她,冷硬俊美的面庞带了些请求的意味。
滕月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
卧房里的鸢尾花香格外浓烈,滕月沐浴完后,便换上一身中衣,躺在了床上。
她抱着一个汤婆子,静静地等着萧璃。
屏风后,隐约能看到萧璃从浴桶中出来的影子。清瘦的背上鞭痕遍布,胸口处三道极深的疤痕。其余地方,完美的宛若雕塑。
身上的肌肉不多不少,正好一层,结实而好看。
他穿着雪白的中衣,擦着柔软披散下的褐发,一步步向床边而来。
他的脚步越来越慢,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我能上来吗?”
滕月裹紧被褥,往床内侧缩了缩。“你上来吧。”
萧璃抿紧了唇,掀开另一床被褥,上了床榻。
少女清甜的鸢尾花香气浓郁,他倚在床头,擦拭着未干的发梢,喉结微动。须臾,将棉巾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月儿,我帮你。”
滕月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她虽然也想让萧璃帮她,但现下场景如此,让她想起了和他一些隐秘的记忆。
“这、这被褥也不厚,你就隔着被子揉吧。”她朝被褥中缩了缩,遮住羞红的面颊。
“好,那我便熄灯了。”
夏日的被子是薄毯,手掌的温度还是能很好的传递到小腹上。
一室昏暗中,滕月能清楚的感受到,随着他的按揉,那不适感减轻了许多。
是那汤婆子所不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