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怀疑我不是海族？”张浩轻笑一声。
威廉·史密斯笑呵呵道：“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海族本体，毕竟咱们兄弟二人都相处这么久了，也该让我瞻仰一下大哥那俊郎的容颜了吧？”
其实。
它真的没怀疑大哥的身份。
毕竟没有哪个人类有这个胆子敢染指十大海域，而且对方身上有浓烈的海族气息，所以对方必然是海族无疑，但是不是电鳗那就难说了。
因为上一次击杀那棘冠海星和僧帽水母之时。
威廉史密斯就恢复了本体，但大哥依旧是人类的躯体，而且之后即便下海了数次威慑其他九级海族，对方依旧是人类的躯体。
这让它内心稍稍有点怀疑。
难道对方的本体，其实是和电鳗一族不对付？
所以才不愿意？
然而……
下一秒。
张浩幽幽叹了口气：“兄弟，我不瞒你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人类。”
“？？？”
威廉·史密斯愣了，不由得笑了笑：“大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你怎么可能是人类？你身上的海族气息十分强烈，怎么可能是人类呢？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是人类，只是用了特殊的方法伪装成了海族，我是黎明会的首领－张浩。”
张浩解除了海族的精神模拟。
显露出人类的气息，顿时让威廉·史密斯傻眼了。
它整个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呆滞，没一会儿，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你……你居然骗我？你让我整合珊瑚海只要对海族动手了？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自始至终都没骗你。”
张浩眼神平静道：“我整合珊瑚海的海族是为了救你，我知道大哥你并不敌视人类……而且为人十分和善，但其他大型海域早晚会对珊瑚海动手的，珊瑚海接近澳大利亚，而我的人正好就在这里。”
“所以我就让孟五为我创造机会接近你，而在我一个月前和你接触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你是值得拉拢的对象，确实有一些利用的成分在……但相处这么久，真正能让我信赖的海族，只有你一个，我真的拿你当亲兄弟。”
威廉·史密斯眼中尽显失望之色：“你拿我当亲兄弟，你就这么骗我？是不是我史密斯……在你眼里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丑？你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黎明会？”
“你整合珊瑚海，随后拿下南海……将来对付史布朗的阿拉伯海，就可占据三大海域成为无上霸主，你打什么如意算盘，我已经全都看穿了！！”
张浩摇了摇头：“我的计划的确是这样的……”
“但你根本没有识破我的身份，甚至只是怀疑我究竟是不是电鳗一族，而我完全可以欺骗你继续让你为我做事，甚至让电鳗一族成为攻打阿拉伯海的先锋。”
“但我没有那么做，我不忍心骗你……所以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如果你不情愿我也无法强迫你，这是我对兄弟最基本的尊重，我没有骗你，至少现在没有。”
“……”
此话一出。
威廉·史密斯陷入了沉默。
他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作为珊瑚海电鳗一族的族长，他为人和善在族内威望很大，即便海域的其他海族也对自己称赞有加，这也正是为什么统一众多海族会如此简单。
绝大多数的海族都很情愿，反抗的并不多。
他也很信任张浩，将他当做真正的兄弟，甚至希望将来自己退位了，将族长之位给他。
威廉·史密斯本来就对权力没什么兴趣，但为了族人所以必须谨慎，这一次询问其实更多的不是怀疑，而是为了看一眼大哥的电鳗本体。
确认无误之后，让位便安心了。
谁能知道……
对方根本不是电鳗一族。
甚至连海族都不是？这如何不让他感到失望？
一种被兄弟欺骗的巨大失望，即便对方现在说的再多，但他心中的失望无法抹除……或者说已经钻了牛角尖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芥蒂的。
“对不起……”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以人类的身份接近你，你根本不会接纳我……甚至还会提防我，所以我只能伪装成海族，但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抱歉了。”
“珊瑚海的众多海族已经整合完毕了，其他大型海域的霸主短时间内不会对珊瑚海动手，我就先带着人离开了……兄弟，你保重吧。”
张浩说完这一句就离开了。
他很清楚对方很失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
上辈子……
他和威廉·史密斯没什么交集。
但末世爆发不到五年，十大海域内部酒疯越来越严重，而珊瑚海作为唯一一个尚未统一的大型海域，自然就被其他九级霸主盯上了。
史布朗占据第二大和第三大海域。
联合所有海族攻打珊瑚海，由于珊瑚海的海族各自为战，电鳗、棘冠海星、僧帽水母等族根本不是对手，死伤了大量的海族，而威廉·史密斯当场死亡。
因为它在整个珊瑚海的公信力最高。
如果让它活着的话，众多海族揭竿而起也不是没可能的，所以威廉·史密斯必须死。
这一次……
为了让黎明会更加壮大。
张浩将目光盯上了威廉史密斯，一方面救下他的性命，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和南海相呼应，让其他大型海域的海族霸主，不敢随意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但相处久了难免感情递增，他逐渐也将史密斯当成了兄弟，终究良心上过不去。
所以他没再隐瞒身份。
即便张浩明白，威廉史密斯可能不再会支持黎明会。
但也不重要了，至少兄弟的命保住了，而自己也有了第三大海域的南海作为黎明会的发展基础，也无惧其他大型海域的任何海族霸主。
虽然是自己欺骗在先。
但这辈子威廉史密斯不用死了，也算是互相抵消了吧，他张浩也不亏欠谁。
而此时此刻……
看着“大哥”渐行渐远的背影。
威廉·史密斯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没说出挽留的话语，只是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