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
是器灵！！
陈长安都懵了，要不是这苍老的声音自己承认，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口吐人言的老者，会不是一个人！
“器灵，我好像在姬家的书库中看到过，貌似只有最顶级的法宝才会诞生出器灵来。”
陈长安突然想起什么，再度开口道：
“前辈自成永恒神炉器灵，那这永恒神炉难不成是一尊......极品灵器？”
“......”
世间法宝分三六九等，就陈长安所知，大致分为宝器、灵器、道器三类。
每一类又分上、中、下和极品四大品级。
宝器乃修士使用类似法晶矿石等特殊的材质，铸造而成，异常锋锐。
而灵器不仅材质稀缺，铸造过程中更是被铭刻下阵法，赋予了灵性，可借助灵石或灵境修士本身灵力催动，凭空演化出水、火等能量来。
下品灵器只能靠修士催动，而品阶一旦达到中品灵器，便可在危急关头，自行护主，桑依公主的洛水珠，便是如此。
至于上品灵器乃至极品灵器，那自然是更富有灵性，更为恐怖。
即便是姬无相等六大内门弟子，都不曾拥有一尊上品灵器，就更别说极品灵器了。
极品灵器之上，便是道器！
道器的恐怖，早已超出陈长安认知范围。
炼化世间大道融入法宝之内，觉醒器灵，是为道器。
天地木王鼎便是一尊恐怖道器，只不过即便是天地木王鼎，陈长安也未发现其觉醒过器灵。
不知道是自己没炼化这天地木王鼎，所以才见不到器灵，还是说......
这天地木王鼎，本就没有诞生过器灵！
“极品灵器虽极具灵性，但不曾诞生出器灵。”
见永恒神炉不搭理自己，陈长安自顾自地道：
“前辈......前辈竟然是一尊道器！！”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陈长安只觉一腔热血涌上心头，激动不已。
自己不过刚突破灵境，修炼一月有余，就......就已经拥有两尊道器。
这消息若是透露出去，怕是整个太上九天宫都会被掀翻了。
要知道就连执法堂长老青松子
“你......你说道器便是道器吧！”
永恒神炉的器灵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知名的怪异，不过陷入狂喜中的陈长安，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你也不需称我为前辈，唤我名永恒便可。”
“这铜片在永恒大世界辗转千年，能够落入你手，并彻底将我唤醒，这本就是一种阐述不尽的因果。”
因果？
陈长安皱了皱眉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可从来都不在乎。
不过看永恒在谈及“因果”二字时，言语都有些微颤，便知其恐怖。
或许只有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才能窥探到这世界的真相，才能了解所谓的因果、命运、永恒、真理......
“吞了你上万块灵石，才得以觉醒，算是欠下你一份因果。”
见陈长安不说话，器灵那苍老的声音再度响彻脑海：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毕竟现在的我只是勉强复苏，实力万不存一。还无法离开你的识海，甚至这之后还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慢慢恢复。”
“你这谨慎的性子我倒是很喜欢，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直言。”
见这器灵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还不能离开自己的识海，陈长安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永恒，你......你竟然号称是永恒神炉的器灵，那起码......起码也是个炉子。”
内视识海内不断散发出圣洁光晕，熠熠生辉的铜片，陈长安好奇道：
“怎么......怎么如今只剩下一个铜片？”
永恒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尽的悲凉，像是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被打开：“天地巨变，大道沉沦，秩序不再，为护真理，在一场惊天动地、旷古烁今的大战中......”
不等永恒把话说完，陈长安直接打断：“就是说被人打残的呗！”
“......”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永恒那苍老的声音再度响彻脑海：
“也可以这么说！”
陈长安白了一眼，被打残了就说被打残了呗，说什么大道、秩序、真理什么的，故弄玄虚。
还以为这永恒神炉有多厉害，没成想都被人给打残了，想来在道器中，也属于垫底的存在，怕是连着天地木王鼎都比不过。
陈长安大失所望，看来寄希望于这破铜片把天地木王鼎给藏起来，有些......异想天开了。
“既然是器灵，那你的主人呢？他叫什么？还......还活着吗？”
器灵再强，也是被修士炼制铸造而成的。
所以眼前这永恒神炉一定有主人，只是不知道有过几任主人。
“我既被称为永恒神炉，铸造我的主人自然便是永恒神王，只不过在那场惊天动地、旷古烁今的大战中，主人被几位仙王围攻致死，我也被轰碎身躯，散落在永恒大世界各个角落。”
仙王？
这世上真的有仙人？？
数位仙王围攻之下，方才陨落。
貌似这什么永恒仙王还挺强，那这永恒神炉......
怕是也没自己想得那么弱~
既如此......
“永恒，你自己也说了，吞了我上万块灵石才复苏，欠了我一份大因果。”
器灵毕竟不是人类，一般智商都不高，且认死理，陈长安决定趁机忽悠一波，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
“你的主人既已经陨落，那不如认我为主！”
“你放心，只要你认我为主，咱们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不是想要灵石恢复实力吗？只要你肯认我为主，我定为你寻来大把大把的灵石，让你尽早恢复实力。”
反正吹牛不花钱，为了忽悠这尊永恒神炉认自己为主，陈长安可以说是巧舌如簧，大饼一张接一张的画出来，就想着直接把这器灵砸晕，好认自己为主，为自己所用。
“可以！”
陈长安还想着再画几百上千张大饼时，永恒却直截了当的答应了下来。
那干脆直接的豪迈劲，好像担心陈长安会反悔似的，把陈长安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我居于你的识海多时，铜片早已被你神识沾染，现只需取你一滴鲜血，滴落在铜片之上，便可炼化我这尊永恒神炉。”
话音刚落，永恒根本不给陈长安思考和反应的机会，一道白光闪过，直接从陈长安心脏处取出一滴心头血，滴于铜片之上。
唰！
锈迹斑斑的铜片瞬间将猩红的心头血吞噬，继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盛光芒，发黄的锈迹在一瞬间褪去，绽放出极为神圣且耀眼的白光。
光芒之盛，前所未有！
等陈长安反应过来后，一股与神秘铜片心意相通之感，油然而生。
“这......这就炼化了？”
“不然呢？”
“......”
“那我是不是可以使唤你了？”
“那你是不是得喊我主人？”
“话说你现在实力到底怎么样？”
一连三问之后，不等永恒开口，陈长安又突然道：
“等等，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被我炼化？恢复自由不好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就在陈长安即将抓狂之际，永恒的声音这才慢悠悠的响彻脑海：
“按理说炼化我，自然可以使唤我，但......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太弱了！”
“......”
“按理说，炼化我，我自然要喊你主人，但......现在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太弱了！”
“......”
“至于我现在的实力如何？虽然身躯被打残，实力万不存一，但起码在你之上！”
“......”
陈长安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怕被永恒看出来，显得自己没文化。
以前所未有的十万匹烈马之力突破灵境，底蕴何其恐怖？
自己虽只有灵境一重天，但实力远超普通灵境一重天修士，一个打上十几个同阶修士，那就跟玩儿一样。
可即便如此，永恒却说实力在自己之上。
当然，更重要的是，拥有如此恐怖实力的永恒神炉，竟然还说实力万不存一。
由此可想而知，巅峰时期的永恒神炉，该有多强？！
怪自己没见识了，这下怕是真的捡到宝了！！
“至于我为什么急着让你炼化我，那当然是......”
看着正处在兴奋劲头上的陈长安，永恒及时泼了一盆凉水：
“那自然是怕你跑了！”
跑了？
“哼！你这么强，明显是一尊道器，傻子才跑......”
“永恒仙王已死，只留下我这残存的一缕灵识，如今我觉醒了，那些参与击杀永恒仙王的仙王巨头们，自然能感应到。”
永恒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说的直白点，你已经被好几位仙王巨头盯上了，如此咱们俩才算是真正的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死你死，我活你活~~”
“......”
妈卖批！！
陈长安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现在不过灵境一重天，距离道境都还有十万八千里，却没想到竟然得罪了好几位仙王巨头。
这......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死）吗？！
“你个老奸巨猾的器灵，我要解除！解除认主契约，还你自由！”
无力的嘶吼过后，陈长安本以为永恒一定会拒绝自己的提议，却不曾想，这器灵答应的干干脆脆。
“可以，没问题！”
“你已经炼化永恒神炉，成为我的主人，自然有随时解除认主契约的权利。”
“......”
如此干脆直接的器灵，反倒是把陈长安给整不会了。
“那......接触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这次陈长安学聪明了，先问清楚，再决定是否解除。
“一旦解除认主契约，我便无法为你蒙蔽天机，你身上有永恒神炉残留的气息。”
“即便远隔亿万时空，那几位仙王巨头都会在一瞬间轻易锁定你，到时候别说你，就是整个太上九天宫，也会在仙王随意吹得一口仙气下，化作尘埃，荡然无存！”
“......”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
妈卖批！
妈卖批！！
这货如此肆无忌惮，果然是吃定了自己。
就连整个太上九天宫都不是仙王的对手，就更别说他陈长安了。
“陈长安，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
看着陷入抓狂之中的陈长安，永恒开始安慰道：
“我毕竟是超越道器的存在，即便如今实力万不存一。”
“但炼化之后的好处，那也是远超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