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旺好像看出不妥,而且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儿唯有俞卿一个和自个是同龄,并且看着也不难相处的模样,就扯扯俞卿的衣袖,说:“我想去瞧瞧父亲,你可不可以给我带路。”
俞卿先是一呆,而后点点头:“你和我来,要去拜祭的话,还是的准备点东西,不可以空手去了。”
俞旺听言不免尴尬,因着他除去带着行囊以外,就没不要的东西了。
“不要在乎,左右你父亲也是我父亲。”俞卿尽管知道俞大牛不是自个的亲爹,可依然没改口,到底十几年的习惯并不好改,而俞卿也并不打算改口。
娘曾说过,父亲之所以进山打猎,是因为没奶水喂自个,为叫娘吃点好的下奶,才进了山,却不曾想才进山便遇上了山猪。哪怕不是亲生的,可以为自个做到这样,甚至还因而丧了命,足以叫自个叫一辈子的父亲了。
俞旺腼腆地点点头,并没拒绝,到底去拜祭不带东西确实不大好,何况这还是自个第1回拜祭亲爹,空手去的话怎也不合适。
见这两人出去潘青菊可没有管,也觉的儿子该拜祭一下俞大牛去。
可关于房子什么的事儿,潘青菊可是急起,问:“那你们什么时候搬?咱们如今可是没有地方住,急着搬进呢!”
搬进?俞小麦脸色古怪:“你不会是想要搬进这儿来?”
潘青菊理所自然说:“那是自然呀?既然你们和俞大牛非亲非故的,当然不可以住在这儿,到底这儿是俞大牛的家不是?”
沈氏蹙眉,见潘青菊一副情绪高涨的模样,还真不忍心说实话。
可俞小麦却不一样,最喜欢看见别人吃瘪的模样了,饶有兴致的道:“只怕你要误会了!这儿可不是俞大牛的地盘,而是我的地盘!并且你只须眼不瞎都可以发现这房子是新盖的!非常新的噢,去年才盖起的!”
潘青菊呆:“那又咋地?”
俞小麦笑嘻嘻说:“既是去年新盖的,那当然不会是俞大牛盖的,也就不是俞大牛的家,除非他可以从坟地中爬起来!”
潘青菊迷糊了:“那这儿不是俞大牛的家,俞大牛的家又在哪里?”
俞小麦两手抱胸,笑嘻嘻说:“离这儿不远,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潘青菊本能点头,心里面寻思着既然这儿看着不错,那样即便是老房子也该差不到哪里去,到底他们去年才盖的这儿,到时再叫他们赔点钱什么的。在潘青菊看来,他们至因此有本事盖这样大的房子,没准也是俞大牛留下的银钱。
若真是俞大牛留下的银钱,不只是老房子,就是这新房子也要归自个。
这样寻思着,走出门口了,潘青菊还转过头瞄了眼。
越瞄这房子潘青菊便越是满意,这脚步就不大愿意挪了,寻思着便住在这儿的了。
俞小麦笑嘻嘻说:“需不需要我提着你走?”
潘青菊立刻回了神,打了个激灵,忙说:“不必了!”心里面暗骂:这死丫头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老娘100来斤直接便提起了,比爷们的力气还要大!
想像非常美好,现实却是非常残忍,当潘青菊看见老房子时,那是彻彻底底地傻了眼,觉的这婆媳骗了自个,这不可能是原来的老房子。没准原来的老房子已给他们拆了,建成如今的新房子。
对了,一定是这种!
如果老房子推了重建的话,自个更有理由住到那新房子去了。
“不信你能问问别人噢,这确实是以前的老房子,咱们可没有骗你的兴趣!”俞小麦满脸揶揄的看着一脸不敢相信的潘青菊,看见潘青菊满脸吃了屎的模样,这心里面莫名地便舒服起。
难怪看这母子不顺眼,原来是要来找自家的茬的!
沈氏也跟着一起来了,见状不免蹙起了眉毛,斟酌一番道:“大妮儿,这房子确实不可以住人了,这棚屋一冬季没有住人,估摸也长了霉。要不先叫他们住到咱们家去,等这房子修好了再搬?”
念着俞大牛一家的恩,沈氏并不乐意看见这对母子落迫,就希冀的望向俞小麦。这个家虽说表面上是卿哥儿在管事儿,可实际上这里媳才是最厉害的,唯有这里媳答应了,沈氏才会放心。
俞小麦瞄了沈氏一眼,心中是100个不愿意,可沈氏究竟是自己的婆母,全都含泪求人了,这如果不答应好像也不大好。
“银钱在你儿子那里,找你儿子办事去!”俞小麦白了眼,转头便走。
沈氏这才算放心下,知道俞小麦这算是答应了。
至于卿哥儿那好说,到底这旺哥儿也算的上是卿哥儿的大哥,有着俞大牛的这一层关系在里边,不怕卿哥儿不会答应。
等俞小麦一走,潘青菊便拽着沈氏不干了,嚷嚷说:“你婆媳俩合伙骗咱们的是不?新房子好成那样不说,还给媳妇母家也盖了房子,这老房子咋地也不可能是这个模样。连个屋顶都没,墙也要倒的模样,咋可能是老房子!”
沈氏先是呆了下,其后蹙眉斟酌一番,说:“老房子确实不是这种,11年前闹饥荒时,曾有一回地龙翻身,老房子在那时倒了。这房子还是村人见咱们可怜,才凑合着给咱们盖起的,这屋顶盖的不咋结实,去年3月下了一回雨,将屋顶给吹跑了。”
潘青菊瞪眼,这还不算更糟的,更糟的居然是房子全都塌了!
这算什么?潘青菊脸都成了猪肝色:“你一定是骗咱们的!”
沈氏摇头:“不信你问村中,这是真事!”
又是问村中,如果之前潘青菊还真想去问问,可这越揣摩便越不对劲儿,哪便敢去问了,恐怕问了以后知道真是这结果,自个还找什么理由去要房子?
原本投靠男人的,可这男人死了去了。
又寻思着这男人怎也要留点财产下,可这房子全都叫地龙翻身给搞没有了。这都还要村人们帮盖,又可以剩下几个银钱?再往下去想,潘青菊这胃都抽搐了。
不是个傻子全都可以想得到点,虽说这心里面还是不愿意相信。
转眼间大房子变成破房子,这样的心理上的落差,不是谁也可以接受的了的。
左右潘青菊就是没有法接受,心里面还是惦记着那大房子。
“你也不要难过,这多天便先住我们家去,等大妮儿找人帮你们将房子给修好,你们再搬出。”沈氏心里庆幸儿媳最初没听儿子的,在原来的老房子建新房子,否则这会还便掰扯不清了。
虽说沈氏心里面念着俞大牛的恩,却不想儿子跟儿媳太为难。
仅是一点银钱的事的话,那还好说点,到底儿媳会挣钱,不必多担心什么。
想最初如果是没俞大牛的话,自个又会流落到哪里,会不会给人抓住,可不可以活到如今?那段逃亡的日子不堪回首,只须一想起便感觉心惊肉战,这一生决对不想再经历第2回。
自个虽跟俞大牛没夫妇之实,可俞大牛的确对自个非常好,在俞家屯过的这多年,虽说非常贫苦,可这日子过的踏实。把大妮儿娶回以后,这日子过的是更好了,要是能的话,沈氏寻思着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沈氏念着俞大牛一家的好,想好好安置这对母子,同时心里面也在庆幸,好在这潘青菊将俞旺给生下,不至于叫俞大牛家断了香火。
可潘青菊却不这样想的,你一个流落在外的大肚婆,若非有俞大牛家照顾着,如今还可以活的那样滋润?既然承了俞大牛一家的恩,就应该百倍千倍地还回,最好就是将那新房子给叫出,否则隔壁那小点的也行。
除此之外也还要给点银钱,否则自己和儿子咋过?
若非因为面前这女人和俞大牛没有什么关系,潘青菊还真不愿意就这样算了。起先还在骂俞大牛不要脸,才没有多长时间便娶了新媳妇,可如今潘青菊却骂俞大牛没有用,替别人养儿子不说,还没有把这带着儿子的女人给搞定,居然连夫妇之实都没。
这女人要真是俞大牛的姬妾,自个可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那新房子了?
只是想到这潘青菊不免便狐疑了。
这俞大牛实际上长的不赖,这女人又是婆家全死绝的,难不成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俞大牛什么的?只是想到俞大牛玩的早,潘青菊这脸便抽搐起,说不准这事还正寻思着,没有来的及商议什么的呢!
还真是好死,如果晚几年,这事都说不准了。
饶是俞大牛早就死了,潘青菊也忍不住在心里面狠狠地骂了一顿。
沈氏不喜待在外头,何况这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就对潘青菊道:“家里该做好饭了,你如果还没有吃饭的话,就和咱们一起先吃点。”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潘青菊还真觉的饿了,立刻便点头:“可以,这事等吃完饭再说!”
沈氏不免困惑,不是都说好了?还要说点什么?
上完坟以后,俞卿因为好奇,问起了俞旺些事儿。
俞旺倒也本分,并没多隐瞒,把自家的罪了人的事简单地说了下,而且也说了自个从小便知道养父并不是自个亲生父亲的事儿。
对自个多了一个哥哥,俞卿感觉上还是蛮新奇的,何况这个哥哥看上并不难相处的模样。惟一感觉别扭的是,这哥哥只比自个大了两日,如果这大了两日的是自个的话,那样自个就是哥哥了。
这样的感觉非常微妙,不知怎样形容,俞卿甚至不知道应该怎样与之相处。
“你有过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