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福明揣摩了下说:“大约要花2两银钱。”
三妮儿点头道:“2两银钱吗?我知道了。”
俞福明却没有听出三妮儿话中的意思,这知道了并不表示会给银钱,于是俞福明等呀等呀,从中午等到晚上再从晚上等到睡觉,也不见三妮儿将银钱给拿出。
左思右想,俞福明感觉不对劝,不禁推了推孙氏:“婆娘,你说三妮儿是啥个意思?这银钱是给还是不给呢?咱们全都眼巴巴的等了一整日了。”
孙氏白眼儿:“这我哪里知道?”
俞福明郁闷道:“这不你生的女儿?你咋可以不知道?”
孙氏哧了声:“难不成就不是你女儿?”
俞福明认怂了,直接就没有话了。
在心里面斟酌一番,俞福明觉的自个这是活该,姑爷说给银钱时自个死活不要,这等大女儿挤兑完了以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银钱收下。原本还是觉的这样不妥当的,可等小女儿将银钱藏起来以后,俞福明才发现如果没有了这银钱自己还真没有法将这大车做出,因着没工具呀!
可这银钱却给藏起,自个还没有脸去要,这不是活该吗?
谁叫自己最初不好好收银钱,非要矫情啥的!
唉哟,这如果没有银钱买工具的咋办呀?俞福明翻来覆去,直到困的不可以了才睡去,睡过去之前还寻思着,天亮找女儿谈下,好歹要出2两银钱来。
谁知这一日亮,俩女儿都不见了人影,俞福明便彻彻底底傻了眼了。
四妮儿天还没有亮便迷迷糊糊地爬起,心中惦记着习武功的事儿,脸都没有来的及洗便摇摇晃晃地朝俞小麦家奔去,生怕晚了又会错过。而三妮儿也爬起,因着打算好要到镇子上,因此早早地将要干的家务活都干了,等天亮时已差不多做完,其后在阿龙的陪同下去了镇子上。
去镇子上当然是为买木匠人工具,不直接给俞福明银钱也是三妮儿在防着俞福明,担心俞福明银钱拿到手中还没捂热便叫人给哄了去。在三妮儿看来,俞福明是绝对干的出这种事来,因此一点儿给钱的打算都没。
之所以问俞福明要多少银钱,也是想要知道应该带多少银钱去。
总不可以将四两银钱全都带上?
相对来讲俞小麦家昨天个可是热闹一个晚上,尔朱玄带来的二十多个家奴并没回,那是尔朱玄带来修棚房的。之前棚房做的不靠谱,尔朱玄气的不可以,回去以后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之前带来的人,如今带来的这帮人全都有那样点懂这个,再修建一个好点的棚房该不是问题。
原先的棚房尔朱玄本想叫人拆掉重建的,可见房顶已给修理好,并且房里面又放了三妮儿家的东西,尔朱玄便迟疑了,到了睡觉时也没有决定好要不要拆了。
然而睡了一个晚上起,尔朱玄决断,这棚房就这样了。
左右这房顶也修好了,不会再漏雨了。
这天如今也不大冷,住在里边也不会太显冷,因此还是讲究一点吧!
于是二十多个家奴算是白在院中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了,也不晓得他们吹着冷风听着大黑牛不停反刍的声音是咋个心情,并且可能是野生的原因,这大黑牛在夜里面,那双黑牛眼也是贼亮,月光下还会冒幽光,刚好这两日月亮非常圆。
俞小麦一早练完拳,正打算洗完澡继续挖桶,隔壁那家传来曾氏骂咧咧的声音,貌似俞二妮儿做错了点啥给曾氏骂太笨,不如卖了啥啥啥的。
忽然便想起之前四妮儿说过的话,略为迟疑了下,对尔朱玄说:“蛇精病那厮,找你办个事!”
尔朱玄讶异于俞小麦居然会有事相求,不免好奇:“啥事儿?”
城中人就是矫情,啥事便啥事呗,还啥事!俞小麦腹诽完后说:“你人手好多,关系也该不差,帮我查一下隔壁那家我大伯那两口子以前干过啥好事儿,比如有没卖过人啥的!”
尔朱玄点头:“这事好办!”
后尔朱玄又困惑:“你咋对这事好奇起了?难道这啥人给卖了不成?”
俞小麦皱眉:“这事没准,你且查一下再说。”
按理说这事不该放心上,可这一听见卖人一类的话,俞小麦便会不自觉的想起这事儿,心里面总觉的哪不对劲儿,可又想不出哪不对劲儿。这样的感觉叫人非常厌烦,还不如把事查个清楚。如果是俞福兴跟曾氏没有干过卖人的事儿,就是随口说说也罢,可这如果干过这事……而且这事跟自个有关,那就……
往下去想却是一片迷茫,压根就是一无所知,谁会知道可以咋办?
啥样的人和事跟自个有关?
俞小麦逐渐沉默,哪里有这样巧的事儿,定是自个多想了。
快到到了芒种时,村人们地中的庄稼都已种好,这时若还没种上的话也是不可以再种了,否则还不等稻谷灌浆便已是霜降时节。种的早的人全都在立夏之前便将种子撒下,只是那也要家里面有牲口才可以那样早,力气大点的壮汉也可以拉一下犁,普通人家都要倚靠铁锄,那一些地要锄完花上1个月也非常正常。
只是人们不会那样笨,全部的地都锄好才撒种子,多数都是锄上1亩种1亩,因此一眼望看地里面有一些已长了十几公分,有一些才撒下去种子没有多长时间。
青义家今年赶上了最后一拨,小满过后才将种子撒上,如果今年冬季来的早的话还要减产,青义家老头子日日往地中跑,就盼着这秧苗可以长的快一点。可左瞄又瞄地,咋样都是别人家的比自己家的长的高,老头子没有少因这事愁白了头。
工钱这事俞福升没有管,朱氏撒赖,俞福升如果不给工钱就不叫到镇子上做活,俞福升倒也光棍,这不叫去干活还真不去干活了,直接便将镇子上的活计给辞了,朱氏为这事气病了,在炕上躺了两日。
而朱氏这一病躺下,好像这日子也消停了好多,比往常要安静很多。
听习惯隔壁那家吵吵闹闹,这乍一安静下,隔壁那家这反而不大习惯了。
沈氏为这事还郁闷了几回,为啥?因为这隔壁那家一消停下,沈氏便有点不知道应该啥时候煮饭,平时中只须朱氏一骂‘吃吃吃,一日到晚便只知道吃……’等啥啥啥的,沈氏便知道煮饭时到了。
可这朱氏一安静下,煮饭时间就没有人提醒了。
听闻朱氏生病了,俞福明斟酌一番还是提了东西回去看了下,可是这提着1斤虎肉想进门来着,虎肉倒是进了,人却给撵出。
人家还丢了一句话:“这样点肉够谁塞耳缝的!”
这如果不够塞牙缝你还回呀!三妮儿看的咬牙,觉的自家的东西即便是拿去喂猪也比送去老房的强。这虎肉都叫孙氏腌上了,平日煮饭时也舍不得放上多少,顶多每人吃上薄薄的三片就没有了,这1斤肉可是可以切上好多片呢!
三妮儿对这个父亲究竟还是有那样点奢望,去买木匠人工具时尽挑好的买,带的2两半银钱去,花的一个铜板都不剩的回,心里面惦记着自己父亲如果可以将这个活给干好,没准就是一个常期的营生,即便这腿瘸了也可以凑合着过日子。
拿到工具的俞福明便和打了鸡血一般,当即便去量大黑牛的身型去,幸好俞小麦那时在家,否则俞福明就这样冒失地面向前量体型,非要叫大黑牛给踢上几脚不可。而有了工具以后俞福明整个人仿佛也变了样,比起以前来精神的多了。
浴桶挖好以后,俞小麦便开始每日都烹药,那鼎就没有一刻断过火,一日有多少个时辰便有多少个时辰在用着,大黑牛则给俞小麦给栓到了一边,在地面上打了根直径二十公分的木桩子,打了有近两米那样深,接近院门口那里,不知的进准可以吓一跳。
左右尔朱玄一直是知道那有黑牛的,可每次进出都是心惊胆战的,边在心中骂俞小麦不是人,边也在咬牙恨不得也宰了大黑牛吃黑牛肉。
因为炼药的原故,柴禾每日都大量燃烧掉,俞小麦不得不拉着大黑牛上山砍柴,也顺就当作是放黑牛了。俞卿倒买了好多稻草回,就是开始时大黑牛还喜欢吃,吃了两日以后就不大愿意了,整日看着三妮儿砍回的猪草两眼冒绿光。
一切好像都非常平顺地进行着,可俞卿却是气的跳脚了。
为啥?
还不因为这婆娘用中草药如流水一样,仿佛这中草药不值钱一般,练完功还要用药汤洗澡,一桶药汤便要用上好多珍贵中草药,这比吃进嘴中的还要多上几倍,俞卿如今都不叫俞小麦疯妇了,而是改成叫败家娘们儿了。
这大量的中草药就是泡个澡便倒掉的话太浪费,俞卿看在眼中肉痛在心里面却没法子,又见大黑牛总看着冒烟儿的鼎流口水,俞卿便觉的跟其浪费倒掉不如将那泡澡水叫大黑牛吃了的了。
于是后小麦泡完澡,俞卿便叫人将那洗澡水抬去给大黑牛吃,没有想这大黑牛还真爱吃,而且吃过洗澡水以后就再也不愿意吃清水了。
对这件事俞小麦并不知道,因着她每次泡完澡便走,从没倒过水。
大黑牛吃洗澡水的第七天早晨,出事了!
一直神采飞扬,雄赳赳的大黑牛在吃完俞小麦又一回的洗澡水以后倒在地面上打起滚来,非常痛楚的模样,不多时便开始口吐白沫。
“咋了,这是咋地了?”俞卿一看不好,觉的大黑牛该是中毒了。
这心里面便纳闷,大黑牛吃的全都是平时中的草,按理来讲是不会中毒的,并且之前也是好生的,就是吃洗澡水后才突然变成这个模样的。
诸人也看的着急,这大黑牛虽说是凶悍了点,可经过这一些日子的相处,只须你不惹它它就不会伤你,看人的目光也比以前要友好很多,四妮儿甚至都可以摸着黑牛脑袋,对这大黑牛也当然有了点感情,可不愿意看着大黑牛就这样中毒死了。
沈氏急的泪叭哒叭哒往下掉,喃喃说:“不会是这药汤有毒?”
“赶快找大妮儿去!”
一语惊醒梦里人,可跑到门口诸人又停下,这的上哪找人去?俞小麦洗完澡时便说了要进山采药,起码要到中午才可以回。哪次俞小麦去的不是内部?先不说内部那样大不好找人,就是可以找到人也要有人敢去才可以呀!
诸人面面相看,只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大黑牛,爱莫可以助的模样。
俞卿更悔到肠子全都绿了,早知道这洗澡水那样毒,即便是浪费了也不给这大黑牛吃了。你说这大黑牛也馋,日日吃着也不嫌脏不嫌腻的,并且就这样几日的工夫便胖了一圈,看上虽说还是那样地吓人,可就愣是少了点威武样。